第二十六章——破局

  决胜局，气氛像被拉紧的琴弦，一触即断。
  林芷涵站在发球线后，呼吸收得极浅。手中的排球旋转、沉重，她忽然想起沉泽在场边低声说的那句话：
  「这次，我帮你把空间撑出来。」
  她甩开杂念，拋球、击出，开局就是一道刁鑽短球，打得南岭自由球员急忙扑地。
  1：0。
  但王煦的冷静依旧，他像计算机般分配防线，整场彷彿是由他一人设计而成的封锁网，让黑驹的每一次攻击都陷入无形的泥淖。
  比数一路拉锯，9：9。
  「他在等你二击。」沉泽在换位时靠近她低声，「这次假动作拉他，我从侧边切进。」
  林芷涵会意，回以一个几乎坏掉的笑。
  下一球——
  她做出举球的假动作，王煦立刻扑上，却在她手腕微转的一瞬间明白不对。球没出手，下一秒，一道黑影从他视线斜切而出。
  是沉泽!
  像是挣脱重力的野兽，他从斜线切进，挥臂如风，将球狠狠砸向后场死角！
  砰——！
  得分。
  10：9，黑驹领先。
  观眾席爆出激动的欢呼。林芷涵看向沉泽，嘴角微挑：「这种时候还能配合得这么好，会不会太有默契了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淡淡地说，但耳根早已泛红。
  王煦皱眉，他的压制节奏被破坏，南岭开始出现小失误。而林芷涵更像是找回了节奏的魔法师，传球愈来愈大胆，起球角度诡异多变，不断撕开南岭的空隙。
  17：16。
  赛末点逼近。
  「还能再来一次吗？」林芷涵问，声音带着汗与笑。
  沉泽没说话，只是点头。他的双腿像蓄满弹簧，下一球起跳的瞬间，空气都像被吸走。
  王煦扑救，却慢了半步——
  25：22。
  比赛结束。
  黑驹体大，晋级四强！
  场上爆出欢呼，观眾起立，鼓掌声如海潮。林芷涵跳进沉泽怀里，一掌拍上他胸口。
  「你刚才那球……有点帅过头了吧？」
  「你也一样，芷涵。」
  两人额头相抵，在沸腾的球场中央，只剩彼此的气息与目光。
  这不是奇蹟，是他们一场又一场，用默契、汗水与彼此的信任，一点一滴拼出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