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吗
校门外人头攒动,挤满了等待学生下课的家长,江明铮站在其中鹤立鸡群,格格不入,有人见他生得高大帅气,几番蠢蠢欲动想搭话,可一触及他那张漠然的脸,又不自觉地退守一旁,与旁人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的哥哥出来接弟妹了?怎么又是这样一幅冷若冰霜的表情?
他们不知,也无从探究,心里有万般猜想,时不时就要隐晦地看他一眼,江明铮不胜其烦,冰冷的眼风扫过去,旁人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怯,顿时便讪讪地闭上了嘴。
现在的年轻人戾气怎么这么大?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退开了些。
江明铮察觉到人群有意在远离,将他孤立在一个小圈子里,心里更是不爽。
来这里之前,他刚和舅舅蒋喜山通完电话,对方还是老样子,像哄着太子爷似的哄着他,嘘寒问暖里堆满了刻意的讨好,字字句句透着假,找不出一丝真心。
舅舅一家是穷怕了的人,靠着他妈攀上高枝才翻了身。他们贪婪又丑陋,像喂不饱的吸血蛭,以前是吸他妈妈的血,现在则是小心又疯狂地攀附在他身上,他们活得提心吊胆,怕得罪他,更怕被他甩开,所以在他面前永远弯着腰,等着讨赏。
他既可怜他们,也可怜自己。张长禾固然可恶,可对江明礼好歹有几分真心,而蒋喜山呢?从未把他当外甥看,在蒋喜山眼里,他是提款机,是金饽饽,唯独不是亲人。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觉得非常寂寞,可如今他站在这里,同样还是一个人,他的脸色越发黑沉,直到看见简泠,才终于不那么可怖,但他也并不吭声,只是紧紧地牵起了她的手,护着她穿过人群。
简泠蹙起眉,不明白他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四周人不时投来怪异的目光,简泠如芒在背,仿佛自己是坐在囚车里游街的犯人一样,她心里不悦,便也懒得多问。
进了租房,江明铮迫不及待地吻下来,书包被他拽下随意丢弃在地上,他拥着她,动作激烈而急躁,像是要把积压的情绪都宣泄在唇齿之间。简泠有些不适,她踉跄着后退,两人重重摔在床上,来不及换气喘息,他又再度覆上,简泠深知这种时候反抗只会加剧他的躁郁,因此她并不挣扎,无论是疼了还是伤了,都一声不吭地忍耐着。
她努力迎合,直到江明铮在她的安抚下逐渐平静,狂风骤雨平歇,成为缱眷又温柔的温存。江明铮狠狠出了自己胸口的郁气,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可下一秒,他触及简泠那双疲倦冷淡的眼睛和红肿的唇瓣,刚浮现的笑意又凝固在脸上。
“好了吗?”简泠见他停下动作,注视着他轻声问。
江明铮心里没来由地一空,身体仿佛破了一个比方才更大的洞,他下意识松开手,抽身站起来。
“简泠,我——”他起了个头,却又没说下去。
他来找她是想寻求她的抚慰,可临到此时,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说他那畸形的家庭,亲人们虚伪的冷漠?还是直接摊开自己的可怜,说这世上没人真心爱过他?
他不想像个情感上的乞丐,尤其不想用这种脆弱的姿态讨要简泠的爱。
简泠平静地看着他,见他无话可说,才缓缓起身,沉默着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做题。
江明铮心情越发复杂,既对她置身事外的态度感到气闷,可又没来由地愧疚,他紧紧抿着唇,默了半晌,捡起了地上的书包,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后。
简泠听着身后的动静,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她并不生气,她对这个人没有丝毫期待,当然也不会因为他的行为愤怒,她只是厌恶。厌恶他的自私,厌恶他以这种方式将情绪垃圾宣泄在她身上。
别说什么她是他的港湾是他的良药之类的屁话,那不过是好听一点的遮羞布罢了。
她心无旁骛地做题,只当江明铮不存在。足足晾了他一个小时,她才像是活动筋骨般扭了扭脖子,突然转过头看向江明铮:“江明铮,你饿吗?”
再次给大家道歉,我这个更新速度真的有点对不住,不会太监的啊!!每天都在写!可以囤文但不要放弃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