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居然拿文暖暖去还债，徐垣看到鬼了

  夜色沉沉。
  这晚，白子心终于掌握到了那条足以撕开真相的关键线索。
  她、裴宴川、高牧珽、叶亦白、迟净砚与陆琛，六人围坐在书房里，投影幕上跳出一段监视影像与保险纪录调查报告。
  画面中，一名中年女人低声和某保险业务交谈，语气轻巧，手里却拿着文暖暖的资料。
  「她是我女儿……对，养的没错，但感情一样的……喔，对了这张医疗保单还能附加意外吗？」
  接下来，是她签下补强保额的画面。
  一个月后——
  文暖暖在地球世界发生了那场所谓的「户外意外」。
  白子心的指尖紧紧抓着画面边缘，指节泛白，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陆琛沉声开口：「她叫徐垣，文暖暖的养母。这笔保险……在暖暖死后一週内就被兑现，金额高得不寻常。」
  叶亦白手里握着一份纸本资料，声音低得发紧：「她有长期赌债纪录，欠债的数目刚好对上领到的理赔金额。」
  高牧珽脸色阴沉，冷冷吐出一句：「这女人，是拿暖暖的命去还债。」
  白子心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资料，让文暖暖能够一起看。
  文暖暖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站在记忆投影里，眼神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光。
  「我……我不信……她是我妈，她不会那样的……」
  「她会骂我，但她给我吃饭……她生病的时候我也有照顾她啊……」
  她嘴唇颤抖着，一下就崩溃地大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白子心此时与文暖暖共感，她眼眶微红，迟净砚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他轻轻的说：「你没做错任何事，是她错了，是这个世界对你太坏了。」
  两个女孩的灵魂同时哭得整个都在发抖，像个委屈透顶的小女孩：「她说过要带我去看海……那次就是……就是那次……」
  她的记忆里，那天阳光明媚，徐垣笑着说要开车载她去海边玩。但车子在无人的山路上突然失控、转弯处没有任何护栏……那一刻，白子心还以为是个意外，直到她回到X星球后，她突然有些不甘就这么死了？于是她慢慢调查，趁着文暖暖的意识在休息之时，她努力的调查。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出游」。
  迟净砚沉默地走近，蹲在她身旁，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有人骗过你一次，不代表世界上没有真的家人。」
  「我们会查到底。帮你讨回公道。」
  高牧珽将白子心和文暖暖的灵魂一併揽进怀里，他看着白子心，同时彷彿看见文暖暖，语气低得像咬牙：「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拿无辜的人来换钱的杂碎。」
  裴宴川手指轻扣在沙发扶手上，语气冷得刺骨：「一条人命，在她眼里就只值一张保单？我倒想看看，她的命值不值我的一根手指头。」
  叶亦白温柔地拥住白子心的肩，给她递了一杯热可可：「那个世界不保护你，这个世界换我们来守你。」
  而陆琛最后一个开口，他走过来蹲下，手掌轻轻握住她颤抖的小手。
  「宝宝，暖暖是我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我曾经以为你变得太乖了……现在我知道，是她在替你活着。如今轮到我来替她算这笔帐。」
  文暖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从五个人温柔又坚定的包围中，感受到某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白子心看着她，语气柔软却笃定：
  「我不会让她白白死去，我要让徐垣——亲口说出，她怎么杀了你，为什么杀你。」
  「然后，让她知道——你这条命，我们谁都捨不得还。」
  地球，深秋，黄昏。
  徐垣照例在小巷里那间老旧的彩票站蹲着抽菸，烟雾在她脸前缭绕，一张满是绉纹的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
  她最近的赌运不佳，手头紧得很。那笔保险金早就输光了，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文暖暖死了，没人会知道。
  直到那一天——
  站在她身后那条巷口的女孩出现了。
  ——与那死去的文暖暖长得一模一样。
  徐垣猛然转身，烟头掉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你、你是谁？……不、不可能……你不是……你死了！我、我亲眼看到——！」她突然不敢继续说下去。
  白子心今天穿的是简单的牛仔外套，戴着鸭舌帽。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带着压迫与审判。
  「我当然没死，徐太太。」
  她笑了，声音平静却如冰刃：「或者你比较习惯叫我……暖暖？」
  徐垣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嘴里不停颤着：「不可能不可能……鬼……你是鬼……」
  白子心在她面前蹲下，眼神幽深：「你良心过得去吗？把一个对你喊『妈妈』的女孩推下山坡，再回头把她保险金领得乾乾净净。」
  「我……我只是想救我自己……」徐垣语无伦次，眼神闪烁，「她不是真正的女儿，是领养的……」
  「我那时候欠了二百万，那些人要砍我手指……我能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忽然尖声喊起来：「是她运气不好！是她自己太天真了！我从小就告诉她别太信人，是她自己非要跟我去……是她自找的！」
  啪！
  白子心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甩了上去，不解气，她又甩另一记耳光。
  「你不是人。」
  「亏我当初还如此信你。死之前我都在想着要怎么让你过上好日子，我都在想你是不是生病了才开车失控，你知道吗？」白子心说，同时也是对着文暖暖说。
  徐垣脸颊红肿，呆愣地看着这个「重生」的女孩，彷佛真的是厉鬼索命。
  「你想知道我死前最后一句话吗？」
  白子心冷笑，眼神无比锐利：「我说——『我妈只是太累了，她不是故意的』。」
  当初的白子心从千金小姐变成平凡普通的人，她一度被这位养母感动，想着居然有人会跟不是自己血缘的人那么好。
  「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养了她十几年，就是为了骗补助、买彩券、借高利贷，最后连命也要骗？」
  徐垣崩溃地大叫起来：「是！我错了！我有错……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她哭着爬上前抓白子心的脚：「饶了我，你不是鬼，你活着……不对，你怎么还活着……那不是……真的摔下去了……你……你是谁……？」
  白子心冷冷一笑：「我是来为她讨命的。」
  她按下外套内层的隐藏录音键——全程录音早已上传云端备份。
  下一秒，警车鸣笛声从巷尾响起。
  裴宴川与高牧珽从车里走下来，跟着警察出现。
  「这位徐太太，涉嫌故意杀人与保险诈欺，我们有录音、有证词、有保险纪录。」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垣呆滞地被压制在墙上，脸上那副恶鬼般的惶恐，终于在真正的法律与报应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白子心站在黄昏斜阳里，望着她被押进警车。
  身后风起，一抹淡淡的灵魂微光在她耳畔响起。
  文暖暖轻声说：「谢谢你……子心。」
  白子心微微一笑，低声呢喃：
  「你现在，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再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