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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力气消耗的很快,中午乐恩吃完饭回到训练场,见又有人在他的身上注射针剂。
眭燃倚着轮胎,远远地看。
“还行,除了早晨,上午没骂我,可能是因为他带的人太多了吧,与我年纪差不多的,比我小的好几个。”
眭燃拉着她一同倚着轮胎,“你说那个警察就一直放在那?当观赏物?”
警察好像醒了。
眭燃好奇,拉着乐恩上前去看,食堂里不断有人走出来,训练场密密麻麻的聚了不少人,现在若是再不去看,恐怕就没机会靠近了。
乐恩倒是没那么大的兴趣,毕竟她在地下室早就近距离看过。
仰头,可以清楚看见警察身上的血迹,斑斑点点,远看像尸体开花。
眭燃爬上高处,问乐恩要不要上来,她犹豫着,被眭燃牵着手一把拉了上去。
警察手臂还露在空气里,算是他身上少见的一处完好皮肤,除去一片片的黑色注射孔,这片皮肤还算干净,没有血污。
他打量眼前的两个小姑娘,也许是因为在地下室见了乐恩太多次,警察的眼神最后落在眭燃身上。
靠的这么近,乐恩等着警察对二人恶语相向,然而并没有,他似乎对两个人很怜悯。
眭燃轻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注射孔,警察偏过头不看她。
乐恩拉着她的袖子,眭燃依旧凑在他面前,警察不看她,她就换方向,始终面对着他的脸。
警察躲不开,面无表情与眭燃对视。
“他好像,不大喜欢我们?”
乐恩声音很小,眭燃却笑了,“当然了,咱们在他眼里,都是坏人。”指定网址不迷路:r ir i w en.c o m
她的声音很大,乐恩听得清楚。
林端喊她,“乐恩!下来。”
警察往下瞥了一眼,见到熟悉的人影,像是看见什么能灼伤双眼的东西,闭了眼。
乐恩与眭燃从高处跳下来,各自奔向训练处,林端边收拾空弹边问她,“地下室见过那么多回了,怎么还是好奇?”
是眭燃拉她上去的,乐恩在他面前无意识的大起胆子,林端没说开始训练,乐恩就不动。
“我看他手臂上有好多注射孔,就想近距离看看,”她托着脸笑,“你不会不让吧?”
“不会,”林端停下动作,乐恩眼神不转,直直落在他脸上,林端不用看她脸就能知道乐恩的心思。
井龙声音很大,尤其是骂人的时候,乐恩还没回头就被林端敲了脑袋,“放心,骂的不是眭燃。”
乐恩堪堪放下心来,训练场上已经开始训练,林端还是没催她,乐恩抻着脖子想看看其他人,远远望见岑河,他在教一群小孩。
林端用枪托敲她头,“别看了,赶紧练,我看看你这两天精度射怎么样。”
乐恩举着枪,对着靶子射击,每天上千发练习,她的技术不会出错,只是精度问题。
几乎次次都能射中靶心,偶尔会偏离一点,这些出乎林端意料——他原以为她的精度需要几个月的练。
“恩恩好厉害呀!”
周琅瑄去仓库里搬弹匣,事实上最后出力的还是周琅行,她两手空空,枪在手指上打转。
周琅行与林端点了头,跟在周琅瑄身后,他体型比周琅瑄大太多了,如果在一条直线上,乐恩甚至见不到周琅瑄的肩膀。
“周琅瑄夸我呢。”
林端收了子弹,“嗯,想让我夸你?”
“你才不会,你夸人的话可金贵,你的嘴也金贵,上档次呢。”
乐恩说完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劲,手指在嘴唇上点了几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着靶子举枪,枪里没子弹了。
扣下扳机发现枪哑火了,乐恩偷瞄林端的脸,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咳嗽几下,“那个,没子弹了,我换个新弹匣。”
林端点头,垂眼看向桌台,乐恩只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真心话就这么从嘴里冒出来,她后悔自己与周琅瑄天天混在一起,嘴皮没把关,什么都往外抖。
“你确实很好啊,短时间提精度,本身就很不容易。”
乐恩睁大双眼,快乐写在脸上,林端笑着捏她脸,“夸你一下,这么高兴?”
她点头,“你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的。”
这话声音很小,林端耳力佳,听清了,朝她弯腰,“是吗?可不要随随便便认为一个人好,有可能只是表面。”
“可你的表面已经打败很多人了,哪怕是骗,你也成功了呀,有些人连表面都不愿意装一装。”
他知道她在阴阳井龙,但心中还是没由来的高兴,忽而弹起来的似乎并不是愉悦的心情了。
“休息会吧,我去上头看看。”
林端抓了枪就走,乐恩跟在他身后,林端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也没回绝,上了高处,弯腰将乐恩抱上去。
她在他身后看着,林端掏出注射器,在警察身上注射了一剂透明液体,不到一分钟,男人便浑身抽搐,口中模糊说着听不懂的话。
“他会死吗?”
“现在不会,”林端往后退了几步,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
乐恩更多还是好奇,他的针从警察的手臂里抽出来,居然不会流血。
警察缓过神来,整了眼,看见训练场上的人。
偶尔有人好奇这个警察,林端将他晾在这里,不时注射药物,不致命,但也足够他难受了。
他将她抱了下去,乐恩这才意识到训练场上的人不少,难保没有眼尖的。
她一手抵着他胸前,“那个,你先松开,那么多人。”
乐恩的脚一碰到地面,他就松了手,只是距离还没有拉开,林端语气带着笑,“把你抱上去,也得把你抱下来,公平。”
这算什么公平?
周围好像没人在意这里的情况,乐恩抬头看,警察抽搐的频率低了不少,几乎达到平静的程度了,林端走远,乐恩跑步跟上。
下午在射击里过去,食堂里,她端着碗找林端的影子,没找到,猜测他大概是回到房间里吃无味水煮肉了。
“要考核了,”岑河在她对面坐下,“我以前特别害怕考核,那个时候胆小。”
“但是你都顺利通过了,我还没参加过呢,我害怕也正常。”
岑河往她碗里放了个丸子,他不喜欢丸子。
她随口一问,“林端好像不太喜欢吃食堂。”
岑河笑笑,乐恩用筷子把丸子戳成蜂窝。
几乎所有的话题最后都会与林端挂钩,乐恩不想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还有周琅瑄与眭燃,以后或许还会遇见其他的朋友。
丸子戳碎了也有好处,至少她可以一口嚼一个,腮帮子鼓鼓的往回走。
昼短夜长,天色深蓝,乐恩望见林端从训练场上回来,手里握着空针扔进垃圾桶。
“走吧。”
“去哪?”
林端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乐恩不想每天蹭他的床,虽然他的床确实很软很大。
等到穿上林端的衣服,浑身干爽躺在被子里,她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是个没骨气的,她可以拒绝与他一起睡。
乐恩眨着大眼睛望天,眼睛左歪歪右歪歪,林端好像没有睡前聊天的习惯。
眭燃起码会跟她说话呢……乐恩偏过头偷偷看他脸,眼睛是闭上了,睡没睡可不一定。
眼前好像落了阴影,乐恩睫毛在他掌心蹭来蹭去,“你的手不要放在我脸上。”
林端没有拿开,掌心微微隆起,感受到她在自己手下眨眼的微风。
“乐恩,你知道吗,你现在与刚进组织那段时间相比,几乎是变了个人。”
“哪里变了?”
林端拿开手,“你会命令我了。”
乐恩眼睛咕噜一转,笑了。
“你也变了,你总是让我陪你一起睡觉。”
林端没反应,往上挪了挪位置,语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乐恩,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踢我,还专门往我下身踢。”
她闭眼装睡。
闭眼太久,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各种画面,她幻想着林端什么时候能放弃吃无味水煮肉和蔬菜汤,甚至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太适合进厨房。
这么想着,乐恩笑出声来,她立马捂住嘴,睁开眼,林端斜靠在床头。
“又开心了?”
“你没睡啊?”
林端往下动了动,躺下,“你笑得那么大声,我怎么睡?”
乐恩不出声了,安静的样子沉入林端眼底,她把被子拉高,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上面是黑色的长发。
黑与白,在昏暗的光线下对比格外清晰,有几缕黑色的发丝还挂在她的嘴角。
林端闭上眼,眼前还是她泛着莹白的脸,睡意好像被剥去,露出阴森骷髅似的,难捱的清醒。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眼下却有些享受了,闭着眼,眼前不时晃过黑色的影。
他一把抓住,竟是一条细细的手臂,没什么肉,只有硬邦邦的骨头。
二人对视,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悬在他头顶,乐恩或许没想到他毫无睡意,以为林端这么安静,早已进入梦乡。
乐恩试着抽出来,奈何林端力气太大,她动弹不得,一只手臂受人桎梏。
林端稍稍用力,乐恩半个身子被拉到他身上,二人腹部相接,林端笑着捏上她后颈,“不睡觉,想干什么?”
乐恩两手撑着床,从他身上起来,没想到又被他摁了下去,林端笑容鲜少清晰,黑夜里居然更显惊悚。
他手劲大了些,乐恩缩起脖子,身上的力气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乖乖趴在他身上不动。
“我不知道你睡了……不要捏我脖子,”她还缩着肩膀,可是林端就是不松手。
乐恩在他身上扭动着,手臂向后寻找支撑,找到一个高点,她摁下去——
身边的男人闷哼,乐恩立马松了手,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林端干脆将人往上拉,乐恩整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两张脸咫尺距离,那点浅淡的莹白在眼前更加清晰。
他笑了,“乐恩,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她知道。
林端抬起上身,乐恩趁机想要从他的怀里逃走,被林端抓着腰拉回来,乐恩身上还穿着林端的衣服,几下动作折腾,衣服下摆上缩,露出她腿根。
乐恩急忙抓着衣摆往下拉,生怕露出什么来,林端被她动作逗笑,“你害怕?”
倒也算不上害怕,乐恩在想假如自己考核不过,会不会再与林端有接触,比如现在。
他坐直,乐恩上半身被抬起,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林端调整她的腿,坐在自己身上能舒服些。
她不说话,他又问了一遍,“害怕吗?”
乐恩摇头,“我没有,我从来不会害怕。”
这句话在训练场上倒是真的,床上就不一定了,乐恩喜欢逞能,尤其是在嘴上。
林端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上,乐恩没受过这样的对待,脊骨下意识发抖,林端一路摸到她后颈,这次没捏,而是松松垮垮的握。
一只手几乎能握住她整个脖子,乐恩心中感到新奇,笑着捏他手指,“你的手怎么那么大?你杀人是不是不用枪,直接用手就能掐死啊?”
林端的手在她脖子上慢慢收紧,乐恩急忙摁住,“别别别——”
他笑着松开,“偶尔吧,有些时候不方便用枪,也就只能用手了。”
“那你会怎么杀那个警察?他还放在外面呢,你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啊,他每次注射后都会浑身发抖,还有,你说组织里会不会还有警察啊?假如我们被警察抓了怎么办?假如我的朋友是警察,你会不会杀他?如果我是警察呢?”
她一口气问了好多话,林端将人摁在怀里,不说话了。
乐恩往上抻了抻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感受他起起伏伏的前胸,他体温比她高,乐恩身前温暖,她更不愿意离开林端的怀了。
“一点让他上瘾的药而已,你不会是警察,我们也不会被警察抓走,你的身边,也不会有警察,组织会处理干净的。”
“上瘾的药?毒品吗?”
林端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乐恩在他肩膀上慢慢抬起头,看他后脑的头发,林端头发很短,发丝摸起来也很硬。
林端任由她捻着自己头发,轻声问,“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你又没杀了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觉得你残忍呢?”
她笑着,靠近他的脸,上半身直起来后在他的怀里变高了,林端需要仰头。
她笑着挺起脖子,两手捏着林端嘴唇,一个嘴角向上,一个向下,他被拧成了波浪嘴,乐恩因为林端滑稽的模样快活起来,在他脸上变本加厉又揉又捏。
“你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的,你对我也特别好,我训练偷懒你也不会骂我。”
“以后还会偷懒吗?”
乐恩点头,“会。”
林端拿她没办法,现在的所有动作,也是自己开始的,他真正露出私心,乐恩却大方接受了。
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林端两手锁紧她上身,乐恩一点困倦也没有,叽叽喳喳讲自己的见闻,那些训练场上的无聊事。
最后,她神神秘秘的问他,“你说,周琅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林端想了想,“挺好的,以前与他接触过,为人还算不错。”
“除了为人呢?就是其他方面,比如他会不会骂周琅瑄什么的。”
骂?那肯定不会了,周琅瑄都快成周琅行含在嘴里的宝贝了,林端刚见到周琅行的时候,周琅瑄也才几岁,小小年纪每天黏在周琅行身边。
“后来呢?”
林端摇头,“后来就不知道了,周琅行把他妹妹养大,那个妹妹也挺依赖他的,至于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叽叽喳喳到后半夜,乐恩说的口干舌燥,林端听着,有她想知道的话题,他就会解答,其余的时间全都是乐恩的声音。
临睡前,乐恩趴在他枕头边,说,“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吗?”
“怎样?”
乐恩缩进被子里,声音很小,“就是,可以坐到你身上,跟你说话。”
“那你今晚别踢我。”
乐恩点头如捣蒜,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坚决不会踢人,结果腿还是搭上他的腿,边说梦话边往上活动。
林端被她折腾的睡意全无,眼看着天边发亮,白光逐渐挤进一片蓝天,索性由着她在自己身体上胡闹。
乐恩嘴里声音很迷糊,不知在说什么,林端低头,见一条光洁嫩白的腿不断往上活动,配合她嘴里的梦话,甚至还有节奏。
不过乐恩也算信守规则,至少没有一脚踢上来,她训练这么久,身上也是有些力气的。
他不敢动,怕乐恩醒,也怕乐恩因此尴尬不跟自己一起睡了。
她翻了身,睡眠肉眼可见的变浅了,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一只手顺利覆盖上他的物件,毫不客气的揉动。
他觉得好笑,那个东西值多少钱?又不是金银宝贝,值得她这么喜欢。
早晨的反应更明显,好在乐恩只是揉了几下就不动了,没怎么过分。
林端闭着眼,努力压着身体里乱窜的热气,他知道乐恩是无意的,但他也不想做什么坏事,她年纪小,他可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