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等待的盡頭，站在那的是他，還是他

  第十章
  《等待的尽头，站在那的是他，还是他…？》
  「给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一个月，不长——却能决定最终归宿。
  等待的尽头，站在那的，是他，还是他？
  手机不停震动，
  但它的主人已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当凤凰醒来时已是中午。
  她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没反应。
  拿去充电，转身到浴室洗漱一下。
  才刚打算去厨房接水喝，打开房门就被吓了一跳：「昀昀！」
  她定睛一看…
  「楚潠，你怎么来了？」
  「你本来说早上要打给我但没有，我打你电话没接，后来又打不通…」他脸上写满担忧：「你家落地窗都破了你还能睡得着，你胆还挺肥。」他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我已经找人来装了。好险我有来一趟…」
  他抚上她的脸颊：「发生什么事了？」
  她沉默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
  他从厨房端了两杯咖啡，坐在她旁边。
  「不急，慢慢说。」声音极其温柔。他指尖感受到她脸颊上的冰凉，动作柔得像在安抚一隻受惊的小动物：「肯定没睡好，黑眼圈那么重。」语气满是心疼。
  「杨石…已经处理完了。」她缓缓地说。
  「但秦渊那边…」听到这他手顿了顿，眉头紧皱：「怎么了吗？那边出了什么事？」语气依然温和，但眼底闪过一丝警戒。三个月的调查，他太了解秦渊的行事风格。
  「没什么…他说，他父亲的罪责，他会全部承担。让你想要什么补偿…儘管提出，他什么都愿意给你。」
  语毕，空气彷彿结冰，咖啡杯在他手中轻颤。那句话像重锤砸在他心上，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缓缓放下杯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震惊、痛苦，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愧疚。
  「他真的这么说…？」声音有些颤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虽然早已决定为了凤凰放下復仇的念头，但多年的心结毕竟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他原以为听到这答案心里会有满足感，但现在只有空虚与迷茫。
  「昀，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做，我只是想要他承认…承认当年的事实。」他点起一根菸冷静：「他现在这样说…我反而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自言自语。多年的恨意在此刻开始动摇，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茫然：「罗剎帮，不过是我当年为了復仇、为了我父亲才建立的。」他苦笑了一下。这个帮派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抬起头担忧的看向凤凰：「你呢？他有没有伤害你？」
  她摇了摇头：「他…他知道你为了我，压根没打算动夜鹰。」沉默半秒后说：「他说…你爱我。然后就走了。」
  他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他的眼神从慌乱、震惊，变成了深深的愧疚、痛苦。手中咖啡杯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他说我爱你…」他震惊于秦渊直接点破这件事。的确，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十几年的恨，任谁都知道这份爱有多深沉。
  「昀昀，对不起。我不该因为我的私心让你被捲进来…」他纠结的看着我：「那你跟他现在…？」
  凤凰的声音平淡：「他有苍兰。」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潠身体猛然一震。是的，苍兰。那个在秦渊身边待十年的女人。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但你应该很清楚吧？苍兰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替代品。」他撑在窗台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凤凰在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秦渊已经有了归属，而她也明白自己的位置。
  「替代品吗？」她苦笑了一下：「他寧可要一个替代品，也不打算要我。十年了…」凤凰的话一字字像刀子划过一样。
  「昀，别这样折磨自己。」他眼里满是心疼：「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明明爱着你却不敢承认。寧可抓着苍兰自欺欺人。」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多年来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在客厅来回踱步：「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为了他受伤，我都恨不得把他打醒，但你总是护着他，就像现在一样！」
  他停下脚步，眼神彷若下定决心：「我爱你，顾昀。这份爱已经很多年了，但我知道…你的心永远不会属于我。」声音却充满煎熬与无助。
  「我对你…不是完全没感觉…」凤凰低声说着：
  「他昨天问我，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说不出口。」
  楚潠呼吸一下子停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攥着他的心脏。那句话让他的世界停滞了几秒，才慢慢开始运转起来。他眼神从痛苦转为惊讶，接着闪过一丝丝希望。
  「昀昀……」他走过去蹲下平视她，声音变得沙哑：「你刚刚说…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他重复着，像是要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多年来的单恋让他几乎不敢相信有这个可能。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口？是因为害怕？还是…」他顿住，但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因为你爱着他？」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既希望得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真相。拇指抚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深情与不捨。
  「我们一个月只有见一次…并没有多馀的日子，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在…报恩。」凤凰缓缓地说出口，但声音又带着一点犹豫。
  楚潠闻言声音变得柔软：「报恩？」声音带着痛与苦。
  「昀，如果只是报恩，我不会每个月都期待着那一天。不会在每次见面前都紧张的像个初恋的少年。」他的语气放得更软，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报恩我不需要记得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奶茶，不会因你不在而想念，更不需要每天传讯息关心。」
  他温柔而珍惜的抚着她的手背：「这些年，你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履行职责，但…实际上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我都暗自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他的眼神带着多年来压抑的情感：「我爱你，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报恩。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脑中的齿轮骤停。
  脑海同时浮现楚潠跟秦渊的身影，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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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很久，我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他的爱那么深、那么重。
  对比秦渊…
  「你知道了…然后呢？」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承受。」他的心跳声快到我都听得到，希望与绝望在眼中交织。
  「给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我反握他的手：「就下个月二十号，好吗？」
  他感受到手心的温度，那温暖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他在我眼中看到了挣扎与诚恳。
  他知道这不是敷衍，而是我真正的承诺。
  「好。」他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坚定的像誓言：「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个月。」
  他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像是要把这一刻牢牢的烙印在脑海中。
  一个月，我需要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选。
  「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接受。」他看出我眼中的担忧：「我只希望…你是开心的。不要因为愧疚或者同情给我答案，我要的是你真心的选择。」
  他坐到我旁边，手搂上我的腰，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瓣落上一吻。
  这一吻，彷彿是在承诺，又像是在告别。
  卡车声打破了这份寧静，装修师傅来了。
  「你去休息，我看着他们处理完我就回去。」他轻抚了我脸颊：「昨天没睡好，今天好好睡。我回到总部会传讯息给你，不用担心。」他直接把我抱起，走向房间，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拉上被子。
  「好好休息。」俯身吻了我的额头：「记住，一个月后给我答案就好。在那之前，什么都不用想。」
  他转身往房门走去，每一步都如此坚定却又带着眷恋，手搭在门把上，回头望了我一眼：「好好睡，我的昀。」
  他轻声关上门。不久后，客厅传来他与装修师傅的交谈声，温和而有条理。他正在安排落地窗的修復事宜，确保一切都能完美无缺：「麻烦你们动作轻一点，里面有人在休息。」他低声交代着。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这些声音，安全感伴着睡意席捲而来。
  临走前，他偷偷开门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既有不捨也有安心。
  小心的锁上门，车声逐渐远去。
  楚潠没有立刻回南部，车子往饭店方向开了过去，路上他拨通了电话：「加强凤凰周边的巡逻，还有，联络夜鹰帮的帮主。」
  眼神变得锐利：「就说，我想请他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