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女人做狗 第55节
燕敏头一回见燕策这副样子,她连连摆着手往后退:“没人打他!六哥哥自己折腾的,我只是过来送药。”
“没事,我知道他。”卫臻闻见汤药味想起来自己买的糖,拉着燕敏走了。
燕策:“......”怎么没理他。
卫臻去把箱笼里的糖找出来,给了燕敏一盒。又取了几块,端着回来了,对着燕策问道:“你自己能喝吗?”
燕策伏在枕上,声音有些闷,“胳膊疼,没法喝,”见卫臻也要去拿那个竹管,他又道,“不喜欢那个。”
卫臻嗔他一眼,一手托住他的下颌,如同之前喂水一般,将药缓缓送入他口中。一碗汤药见底,她又往燕策嘴里塞了一小块糖。
燕策抬手轻轻|握|住她手腕。受伤也有点好处,只要把人骗过来了,她就不会躲他。
“晚上跟我一起歇在这吧。”
“怎么可能,”先前她已经拒绝过一回了,搞不懂他为什么又要问,“我睡觉会挤|着你的,不要。”
“那我现在就让人再抬一张床榻过来,搁在旁边。”
“不行!”
这样太大摇大摆了,白日里所有过来探望他的人都能看见。
见她被唬到了,燕策软硬兼施:“里边很宽敞的,挤不着我,况且你也踢不动我。”
最后卫臻被说动了,为求稳妥,当晚她在两人中间隔了条被子,离得远远的。
“你脑袋转一转,别老是朝我这边,会落枕的。”
卫臻搁下手上的话本子,探|手去|摸|了摸|他额头,好在今夜没有发热。
燕策笑了声,乖乖换了一边。
转头的时候他手臂蓄力试了试,还是不太行,今天没力气长时间支起上半身。
**
太子的伤势远比燕策的轻,已经可以挪动着坐起身来。
燕姝陪他看了会子书,有些乏,揉了揉眼睛,“只能在这里呆这一晚,明个我就要回府了。”
“多住几日,等我伤好了再走。”
“六郎已经醒了,我没有继续呆在这的道理,况且元姐儿最多离开我一晚上。”
他把书倒扣在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我也最多离开你一晚上。”
这话一出,燕姝只静静看着他,段修又执拗道:“那就把孩子也接来。”
只有提起女儿,她情绪才有点起伏,“你这般三天两头的受伤,不担心我跟着你出事。可我不能让元姐儿出半点岔子。”
“我错了,”意识到她不太高兴,段修靠在她颈窝处讨好般蹭|了蹭,“再等一年,就不会这样了。”
手探到她盘扣上,被她拦住,他亲|了亲|她唇角,“你明日就又不管我了,只这一晚。”
燕姝难得有些着急,“你还伤着!”
“你背对着我坐下就碰不到伤口。”
太过熟悉彼此,他早已从头一回时的不知所措,变成现下这般,只一个动作就能向她阐明目的。
**
翌日清晨有太医来换药。燕策骨架挺廓,昏迷时要两个小太监扶着他,才能包扎背上的伤口。这会儿他可以自己慢慢撑着身子了。
先前燕策昏迷,惦记着他安危,给他擦身时顾不上尴尬,
现下他人脱离了危险,身上那些刀伤之外的小小的红|印,就格外让卫臻脸热。
韦夫人也在一边看人给燕策换药,卫臻手持小团扇,想扇又不敢扇。
还好他腰|以下盖着毯子。
还好什么还好,本来腰|以下就没印,卫臻没什么怪|癖,难|捱时顶多挠他的背。只有燕策才会到处给她留|印|子。
太医换完药讲燕策恢复得很好,血已完全止住,伤口边缘也隐隐有开始愈合的趋势。
又静养了两三日,期间燕策用药很是积极。韦夫人看了都觉得稀奇,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以往会偷偷把药倒了。
这天夜间太子来找燕策商议事。段修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东西偏殿离得不远,这点距离他能走过来。
知道两人有正事要谈,卫臻给太子问过安就出去了。
这几日皇后娘娘每天都会来毓庆宫探望太子。可能是由于阿娘走得太早,卫臻在母子亲缘关系这方面极为敏锐,她隐约察觉到皇后娘娘和太子之间的气氛不太像亲生母子。
后来与韦夫人私下交谈,卫臻才知晓太子的身世。
太子的生母是已故的昭成皇后。太子六岁时,皇后崩逝,陛下加封宁妃娘娘为继后。这位宁妃娘娘是昭成皇后的表妹。这般,太子在姨母膝下长大,倒也得了照拂。
只是天家终究难逃权势纠葛,后来皇后娘娘诞下一位皇子,如今已有五岁了,太子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便日渐微妙起来。
燕策虽很少把公事讲给她听,可他也并没有刻意瞒着枕边人,卫臻知道他在为太子做事。同时也隐隐猜到燕姝与太子的关系。
有这两层关系在,就意味着国公府的利益暗地里是和太子绑在一处的。如今窥见深宫暗流涌动的一角,让卫臻不禁为太子的处境忧心。
卫臻去了燕敏这几日暂住的房间,与她闲聊看话本子,等到燕策让宫人来寻她才回去。
回了西偏殿却见榻上没有燕策的影儿。两个小太监守在净房门口,讲燕策在里边,不让人进去。
净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卫臻:“......”
这人真是胡闹,他现在怎么能去沾|水。
等了好久他才出来,两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把他搀到榻上,很快就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二人了,卫臻才嗔怪他:“你又折|腾什么啊。”
“别生气。”方才用掉燕策好多力|气,他伏在榻上去够她的手,被卫臻甩开,腕骨磕在床榻边沿,很重的一声。
卫臻没去看,兀自到一旁架子上取了金疮药过来。
还好他心里有点数,大抵上身只用棉帕擦了擦,背后的纱布没沾上水,但手臂上的小伤口需要重新涂药。
她故意用很|重的力气给他涂,燕策闷|哼|一声:“疼。”
“现在知道疼了,你明天继续洗。”
凶了他一会儿,检查他背后的伤口时,卫臻又有些不忍,“安分点,你不知道你昏迷时把我们吓成什么样。”
“没事的,十七那年伤得比现在还重,我心里有数,”
他摸了摸她垂落的长发,继续道,“有危险我知道躲,这刀一开始是冲着心口窝来的,这般伤在背上好得很快。”
燕策说得轻巧,卫臻听了却忍不住地后怕,一直到歇下时心头都还跳得厉害,他伏|在枕上,哄了她好久,
“别怕。”
卫臻怎么可能不害怕。一小片布料松松|垮垮堆在腰间,他的手在。
碍于伤势,两人最近一直没有,他大抵是怕自己难受,前几日只敢|摸|摸|她的手。
今天他手|劲|儿好|大,她没忍住哼|唧了几声,把他手挪|开了。
以为这就差不多了,卫臻红着脸要把小|衣重新系回去,谁知下一瞬,燕策一边手臂把身|子撑|起来,另一手直接将她整个人搂|过去了。
虽然门关上了,可尚未完|全熟悉的环境让卫臻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儿摇头。
他好像知道自己现在伤着,她不敢用太|多力|气拒绝他,于是过|分的要求提了一个又一个。
两人的衣裳一件件搭在边沿。他的手在撑着,所以一切都是卫臻亲力亲为。
前所|未有的耻|感袭|来,这跟她主|动|求有什么区别......
他的每一句话,卫臻都以为说完就没有了,于是一边哼|唧着抹眼泪,一边按他说的做。
燕策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脸,把泪珠细细|吻|去。
卫臻被绑架了。
并不是被他惯用的手段。
是被他的伤、他因为痛和快|意紧|绷的额角、他刻意示弱的嗓音。
她腕上的白玉镯当啷作响,遮|盖了别的动静,燕策哑声道:“还是前日的那对镯子。”
怕碰到他伤口,卫臻双|膝|分在他腰|侧,不敢挨|上去,“我在这哪有心思换首饰打扮。”
桌案上摆着华丽的珐琅彩直口瓶,瓶内的四瓣小花聚|拢|着花|苞,夜风掀了窗边帘子,视线所及之处,淌|着馥|郁的香。
“翘翘,”燕策垂眸看了眼,亲|她|紧紧攥着的手指,“掰|开。”
第47章
风势渐急,桌案上那尊珐琅瓶被风推着挪动,怕花瓶掉下去摔碎了,燕策展臂去扶她。
他手臂长,手掌生|得|大,很轻易地托|举着瓶中的四瓣小花,原是虚虚|搭|在瓶口的花枝,得以稳稳当当地栽|进釉色里,在窄|小的瓶中立|稳|了。
卫臻只觉得燕策疯了,她见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便知道他的伤口在疼,那又何必这样。
从来没有这样过,她的手仍旧停在那,忘了收回,燕策忍不住低头去|亲|她脸,催促她。
他背上的伤口|紧|绷着,没法一直挪动。
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夜风呼啸,有值夜的宫人匆忙去关各处窗扇。
卫臻觉得自己怕是也疯了,望着他黑漆深邃的眸,试|探着抬。细密的眼睫掀起,很快扑簌簌阖上。西殿内厚重华丽的帷幔被风掀起又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屋内仅剩一盏灯烛闪着惺忪的光,卫臻纤细的影被他高大的轮廓全然罩|住,夜风袭来,烛火跳跃,唯有她的影止不住地晃。
没多久就累了,帐子时不时拂上来,底下的流苏扰得卫臻手背痒,夜风尚无倦|势,她只得用|手去梳拢。
风刮了许久,外边开始落起雨来,怕她被疾风骤雨吓到,最后,燕策单手把她托起来,往自己怀里摁,卫臻耳边回荡着他的闷|喘与持|续的雨声。
淅淅沥沥落,檐下摆着积蓄雨水的小瓷瓶,迎着风,聚着雨,很快落|满,风一吹,雨水晃|着从瓶口|溢|出来。
燕策把人松|开,下颌抵|在她颈窝,呼吸|烫|得吓人。卫臻没半分力气,强撑着与他额间相贴试了试,“你是不是又起高热了。”
他前几日伤口恢复得好,没再烧起来,今个怎的又这般烫。
他缓了几瞬才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