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84节
回村的大路上只有青木儿一个人独自行走,泥路的空旷与山林的静谧让他起伏不定的心绪慢慢回落。
他抓了抓自己的肚子,愣了一会儿,拉起木推车回家。
晚上赵炎下工到家,总觉得小夫郎的眼神有些许不同,时不时瞟他一眼,等他转头看过去时,又挪开了。
来回了几次,赵炎察觉出了不对,吃饭时家人都在,故而没细问,等夜里上了床,刚想问,小夫郎突然黏过来一蹭,差点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赵炎揽着小夫郎腰没让他动,“白日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青木儿耳朵发烫,细声道:“你、你今日可累了?”
赵炎沉默地挣扎了一会儿,说:“木儿,若是有事定要同我说,别闷着。”
青木儿抱紧了些,脸埋在赵炎的颈间,耳后红了一整片,轻如气声:“我没事儿,就是……”
就是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他说不出,只管抱着人轻蹭。
小夫郎这般主动,赵炎努力忍了忍,结果被小夫郎羞恼地瞪了一眼。
遂一个翻身,准备欺身而上,谁料小夫郎忽地转过身,脸埋在手里,下|身跪趴着轻轻摇晃。
每摇一下,青木儿的脸就红一分。
等赵炎贴上来,他整张脸就红得和胸口的小红豆一般。
明月下移,月光微暗。
青木儿一双膝盖又红又麻,他侧着头趴在床上,唇口微张,丝丝轻喘。
身后酥酥麻麻,似有稠液淌出,他想起了小娘子说的方法,猛地抬起了下|身,又用力夹紧,不让那稠液滴出。
盛得满了,总会溢出些许。
青木儿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从前院里只有教怎么引出稠液,哪里会教怎么留住?
这还是那小娘子说了,他才知道一二,可知道是一回事儿,真做了又不是一回事儿了。
赵炎搂着微微发颤的小夫郎,轻轻搓了搓后背,哑声道:“一会儿我打水进来,擦一擦。”
“不擦。”青木儿半阖眼眸,擦了就更加没有了,他咬了咬下唇,颤声道:“再、再来……”
“嗯?”赵炎愣住。
青木儿爬起跨坐到赵炎身上,凹凸刚合上,就累趴着睡了过去。
赵炎静默良久,无奈地抱着小夫郎放回床上,起身去灶房烧水打水,然后里里外外给小夫郎洗了个遍。
青木儿无所觉,第二日起来感受了一下,啥都没有了,懊恼地捶了一下床,在被窝里滚了两圈,颓丧地起身去摘花。
后院的荒地整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弄好了。
左边一片空地留着给鸡鸭鹅溜达,之前挖的小水坑又挖大了些,方便鸭鹅下水玩耍。
地方宽敞,鸡舍和鸭舍重新加盖,以后再买鸡苗鸭苗回来养,也不担心拥挤。
右边是菜地,中间用竹篱笆间隔开了一条小路,菜地多垒了三排,打算种毛豆、花生、还有茄子。
围的篱笆也长,赵有德和周竹进山砍了三回竹子,才把篱笆全部围好,一眼望去整整齐齐。
剩下的竹子多,赵有德还编了个新的狗窝给小花住。
后院弄整齐了,前院也给收拾了一遍。
青木儿想起之前说过的石头小路,转头和周竹一说,当下便决定去河边拣石头回来铺路。
河边有妇人夫郎在洗衣裳,见周竹和青木儿推着木推车过来,纷纷转头看过去。
自从赵家打了井,再没见他们来过河边洗衣裳,今天可稀奇,竟在这时候看到他们来河边。
“有德家的,怎么今天过来了?”一妇人问道:“还推着木推车。”
“拣点小石子回去。”周竹笑说。
“捡石子?”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好奇问道:“捡石子干什么?”
“给家里铺条路,下了雨也好走一点,不用担心鞋底踩泥了。”周竹说。
“真的啊?”离得近的人伸着头使劲儿看,一看他们还真的在捡石头:“院子这么大呢,得捡多少石头啊?”
周竹蹲下挑石头,说道:“河边这么多石头呢,不捡那么小的,大块一点,几十块就能铺完了。”
“这个主意不错啊!”旁的人说:“家里院子一下雨,那泥巴踩得到处都是,铺上石头,还就不用担心踩泥了哎!”
“赶明儿,我也叫上家里汉子过来捡点回去铺。”有人说。
周竹笑了笑,和青木儿一起捡石头。
路上颠簸,木推车没有堆太满,生怕石头把木推车板砸坏。
今日赵有德到镇上扛大包去了,家里只有双胎在,两人等阿爹和哥夫郎把石头弄下来,捡了几粒石头在院子里玩。
回到河边,洗衣裳的妇人夫郎没再说运石头铺路的事儿,而是问起了一旁洗衣的田大嫂。
“听闻田柳怀了?可是真的啊?”
那妇人知道田大嫂和田柳不对付,问的时候还挤了挤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气得田大嫂重重地拍了好几下捣衣杵。
田大嫂翻了个大白眼,恨道:“不就怀个娃,还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呢!”
“就算是儿子,那也是跟人林家姓,是林家的娃!”
“哎,可惜了咯,田家的田地,以后就要成别人家的了,改姓林了!”
说完那妇人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人,挑眼让旁边的人去看田大嫂的脸色。
田大嫂铁青着脸啐道:“干你们什么事儿,恁的这么多屁话!耕你家地了么各个吃饱了撑的!”
“不就问问么,生什么气啊?”在另一头洗衣裳的王冬子取笑她:“是没耕我家地,可好像耕了你家地啊,还洗啥衣裳啊?赶紧回你家地去看看吧,指不定上头油菜花都刻了林家的姓呢!”
这人说完,周遭的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哄笑声此起彼伏。
“放你祖宗的狗屁!”田大嫂一甩捣衣杵站了起来:“他林云桦入赘我田家,生的娃也得跟我田家姓!”
“就算跟你田家姓,人田柳都跟你分家喽!都不是一个田家咯!”妇人大笑。
“去你个腌屁股的破玩意儿!”田大嫂吐了几口口水,弯腰把衣裳和捣衣杵摔进木盆里,扛着木盆走了。
身后一群人笑得震耳欲聋。
青木儿皱着眉看了一眼,眼帘垂下,默默地搬了块石头。
若是他生不出娃,赵家也会被这样嘲笑戏谑吧?
“有德家的,你家儿夫郎啥时候也怀个啊?”
青木儿手里的石头一下摔在了木推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周竹连忙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没压到吧?”
“没有……”青木儿摆摆手说:“石头有些滑,没拿稳。”
“没有就好,石头上面长了青苔,最容易滑,一会儿搬小一点的,别贪大。”周竹说。
“知道了阿爹。”青木儿转头去搬小块儿一些的石头。
周竹转过身时,冲洗衣裳的众人说了一句:“我家不着急,木儿还小呢,过个两三年再怀最好。”
“想着再过两三年,那怀上了还能不要了啊?”王冬子说道。
“那便随他们。”周竹笑说。
青木儿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闷头往木推车上搬石头,装满了这一车,家里的石块就够了。
他眼瞅着差不多了,和周竹说:“阿爹,石头够了。”
“行。”周竹丢开手里的这一块,蹲着洗了洗手说:“回吧。”
“好。”青木儿和阿爹一人握着一个手柄往前,走之前,他余光瞟到王冬子朝他打量了一眼,他偏头看去,王冬子讪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洗衣裳了。
等青木儿和周竹一走,洗衣裳的人中,有人说了一句:“不过听闻那小夫郎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还能生啊?”
“人家都说不是从那种地方出来,是逃荒来的,小心别被赵家那汉子听见,不然一拳头下去,命都没咯!”
“就是,年前赵玉才说了那么一句,现在说话都没利索,一只手废了,科举都考不成了。”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好好的去败坏别人的名声。”
王冬子撇嘴回道:“谁知道是不是活该,我瞧着那模样,哪像村里养出来的小哥儿啊?”
有人说:“要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还想生娃呢,早不知打过多少胎了吧……怕是想生都生不喽!”
“混说什么呢!”不知何时周竹和青木儿折返回来,正好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周竹气得直骂:“都是自家有小哥儿的,无故给人泼脏水说脏话也不怕自家小哥儿遭报应!”
说话的几个人脸上讪讪的,没敢和周竹对视。
周竹指着王冬子:“二福家的,从前我家和你家可没闹过事儿,你今儿个一张嘴胡说八道坏我家木儿的名声,你还是不是人!”
一众人中,王冬子被指出来,脸上无光,还想往另一个夫郎后头躲,那夫郎方才也说了闲话,双眼四处瞟,就是不敢看周竹和青木儿。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我、我们就是说说而已,有德家的,你——”
“说说!”周竹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冲上去甩个夫郎一巴掌:“我让你胡说!”
那夫郎被打得发懵,王冬子吓得刚想跑,周竹抓着他的衣裳把人扯回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王冬子从未被人这样扇过,登时扯住周竹的头发,刚想甩回去,被青木儿抱着推到了水里。
两人一同摔进去,青木儿有王冬子垫着倒是没摔疼,倒是王冬子摔得直嚷嚷。
发懵的夫郎缓过了神,拉着周竹的手上嘴一咬,疼得周竹额上青筋暴起,周竹抓着人往水里摔,一下摔到青木儿和王冬子身旁。
青木儿坐在王冬子身上,压着王冬子抓挠了几下,王冬子脸上几道血痕立现,他嚎着叫着一个翻身把青木儿压了回去。
青木儿的手劲儿没有王冬子大,脑袋压进水里,河水没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幸好周竹看到,踹了王冬子一脚,把人踹开。
四人在水里撕扯,一时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周遭的妇人夫郎哪敢站着看好戏,纷纷上前把人扯开。
青木儿被扯开之前双腿齐蹬,抓紧时间揣了王冬子一脚,王冬子还想过来厮打,被死死按着动弹不了。
“别打了别打了,二福家的,黄贵家的,你俩赶紧给人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