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 第66节
陆淮南冷嘲的看向阮绵:“警察办案都得讲究证据,你这叫诬陷。”
她顿时喉咙哽住,无话可说。
“今晚我回公寓住。”
阮绵说完,捞起手机,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径直提步往外走。
张妈想拦住她。
等人出来时,她已经开着车疾驰而去。
……
班得上,事得办。
阮绵打算抽空回一趟阮家,跟阮文斌先礼后兵,把慧东区那块地开发,拿走三分之一的抽成。
她的手段,就是阮渺跟宋砚安上床的证据。
算是阴差阳错。
那日阮绵与她在陆家天台的对话,全程被门口的摄像头记录。
她也是无意间发现,拷贝好把原始记录删除。
不过想要将阮文斌的军,光是这点还不够,阮绵耗费很大功夫,收集了阮文斌这些年在外的把柄,生意场上的人多少有点小尾巴。
林嫂在阮家,先前是负责照顾孟贤清的。
至从孟贤清出国治病后,她便被发配到了后院做内务。
阮家也不算什么大家族。
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却是十分奢侈挥霍。
里里外外请了十几名佣人。
阮家中式庭院里,落叶不沾。
往东的位置,种了几颗名贵的松柏,阮文斌酷爱收藏这些,月月都需要不少人打理,甚至得花费不少的金钱护养。
越是往里走,越有种心在滴血的滋味。
这个家的一切,每一分都沾着她的心血。
“大小姐回来了?”
林嫂打屋里堪堪走出来。
阮绵一身漆黑的大衣,胸前纽扣从脖颈系到小腿,阔摆型的款式,脚上是双磨砂皮质的尖头靴,飒中带着英气。
她眼神冷冽:“家里人都在吗?”
“在的。”
林嫂许是闻嗅到她身上那股子腾腾杀气,没敢多言。
阮绵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塞进大衣兜里:“这些日子,我爸在做什么?”
林嫂怕说错话。
仔细的回顾,又小心翼翼的传话:“先生这些日子见过几次陆家少爷,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家里,连公司都没去打理过。”
“把东西拎进去吧。”
阮绵将手中的礼盒,递给林嫂。
林嫂马上接住,好生用双手抱搂住。
她面目冷峻,迈的步调不急不缓走进去。
原本客厅一片美满祥和的氛围,瞬间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阮绵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是带着目的任务的。
阮文斌奚落的冷哼了一声:“你还回来干什么?”
若不是陆淮南跟她说,阮绵可能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他明明握着这么大的主导权,却偏偏对奶奶的生死袖手旁观。
阮绵心里,像是塞了几斤辣椒那么难受。
阮渺跟蒋慧都没说话。
“我怎么不能回来?”
她走过去,当着三人的面,坐到了阮文斌左侧的位置:“还是说,奶奶走后,我连这个家的门都不配进了?”
阮文斌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世间不是所有父母都为人父,为人母的。
有些是靠着子女吸血供养。
看向阮渺,阮绵难得好脾气的问她:“听说爸花了巨大的功夫,让陆显娶你,要不是听人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家……”
“你想干什么?”
阮渺回视她,满眼的计较压抑。
阮绵拍了拍袖口的褶皱,一点点理顺,她出声格外轻柔不重:“爸,慧东区地皮开发的项目,我也要分到三分之一。”
按照比例,她是该分这三分之一。
“谁跟你说的?”
阮文斌心猛然被提起,他面部挤压得有些狰狞变了形。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自有渠道能查清楚,今天来家里,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是好声好气的跟人商量。
阮文斌一听,直接到了掀桌子的程度,面目憎红,满脸的嫌恶:“我阮文斌没你这个女儿,更别说分你家产。”
相比起他的激烈,阮绵要淡定从容得多。
她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庞,不露声色:“这么说,这事是没得谈……”
“没得谈。”
阮文斌磨牙赫赫的模样,仿佛把东西喂狗,都不会给她阮绵吃一口。
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阮绵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阮文斌父女反目成仇,视如眼中钉,肉中刺的。
那是一个刺骨的冬季。
她打翻了蒋慧的一根玉镯子。
阮文斌往死里打她,骂她跟她那清高视傲的妈一个模子。
第82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屁股打得皮开肉绽,阮绵视死都没说一句道歉。
她没跟任何人说。
蒋慧当年拿走的那根玉镯是她母亲留下的,偏偏蒋慧见不得她好,想让她跟阮文斌关系破裂,闹出这一场戏来。
母亲跟奶奶,是她生命里最亮的光。
也是最软的肉。
打那之后,阮绵与阮文斌的关系日渐疏离。
大学四年,她宁愿在学校医院两头跑,都不愿回阮家一次。
阮文斌讲她没良心,实际上没良心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阮绵跟阮文斌彻底决裂,是他打算把阮渺嫁给陆淮南,而把她嫁给海港最混不吝的男人,一个被捧上天,一个要送进火坑。
她彻底死了心。
连最后的一丝希冀都不再存有幻想。
阮绵恨阮文斌,也恨极了蒋慧。
夫妻同床共枕,要说阮文斌如此心思歹毒,没有蒋慧的日夜枕头风,那绝不可能。
这一次,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阮绵眼皮掀开,露出的眸子如一条剧毒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也只能跟三位站在谈判桌,来摊开聊了。”
“你什么意思?”
阮文斌问。
她眼波流转,由阮渺那转到蒋慧那。
“陆家怎么说都是名门大家,我想要是阮渺的名声坏了,再是陆显想娶她,恐怕陆家也不会让她进这个门。”
此话一出。
三人的脸色正如那走马灯般的变幻,红了白,白了红。
那真叫一个令人看得应接不暇。
阮渺气得一头长发,都要炸毛竖起来:“阮绵,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
拿你当亲姐姐看,没想到你心肠这般狠毒。”
“文斌,她这是恨我娘两呢!”
蒋慧一惯的哭哭啼啼,眼眶擦得绯红。
阮文斌则是被她这话,彻底震慑住。
他瞪着眼,吞了吞口水:“我看你是真疯了。”
“我还有更疯的,你们要不要看?”
阮绵嘴角用力往上提,弧度翘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