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 第180节
脚步站稳了几分,脑子里的酒精像是被晃荡了一圈,醉得更厉害了,陆淮南感觉随时要摔下去,他伸手掌住蒋自北身边的沙发扶手。
“我帮你……”
“走开。”
明明喝多了,路都快看不清,陆淮南态度异常坚定冷漠。
说不要就不要,连眼皮都没掀开看一眼身侧的蒋自北。
他提步就要走出去。
可以说,蒋自北没这么尴尬过,她一动不动,也没去搀扶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眼看着陆淮南踉踉跄跄的。
这时候,扎堆在人群里的商衡起身,过来打圆场:“蒋小姐,他喝多酒脾气不好,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开车来的吗?我扶他下楼。”
“谢谢了。”
说完,蒋自北往外走。
她脸色不好,尽人皆知。
三年来,陆淮南身边没别的女人,只有一个蒋自北。
虽然陆淮南没表什么态度,但大家也都尊重她。
陆淮南被商衡扶到车后座,没一会他就吐了,吐得天翻地覆。
蒋自北默默的替他收拾好。
她弯腰正要起身,一道重力掐住她手腕骨处,导致她没法退身。
车内没开灯。
光线昏暗,蒋自北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浓烈的气息在一点点逼近,她站着没动,等了许久,听到陆淮南泄气的一句:“阮绵,你心……真狠,一走就是……三年……”
心酸委屈,更多的是愤怒。
蒋自北视线又冷又嘲讽,她抽手往后退,陆淮南不肯松,用力握着她的手腕。
捏得她发疼。
“陆淮南,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说这句话时,蒋自北眼睛里充盈着
泪花。
当然,还有一部分怨气。
她没想到,阮绵都走了三年了。
陆淮南还没放下。
第200章 爱会让人变得卑微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费尽全力得来的一切,最后成为一个最狠的巴掌打在脸上。
蒋自北用手捧起他的脸,迫使他睁大眼睛:“陆淮南,我不是阮绵。”
她口吻失落又绝望。
陆淮南等了阮绵三年,她何尝不是跟着他等了他三年,谁心里的苦也没比谁少半分。
陆淮南眼睛睁到一半,随后紧闭而上。
蒋自北知道他睡过去了。
她笑了笑,掌着他脸的手松软下来:“陆淮南,你真狠。”
……
阮绵跟李锦心离开天悦华府,临近凌晨一点多。
江岸来了四五个电话催她。
阮绵刚上车。
他在驾驶座语气不太好的说:“真要是医院缺医疗器械,我回头跟人打个招呼的事,哪用得着你这么费劲吧啦的跑来喝酒,看一群老头子的脸色。”
坐在副驾驶上。
阮绵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体酒精作祟,她困得眼皮直打架。
勉强打起几分精神:“现在别说这些,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江岸心比她脑袋还糟。
偏偏这口气他不咽还不行。
喉结翻滚,把胸腔里的不悦担忧,尽数吞咽下去。
江岸口吻和缓许多:“那边怎么说?”
阮绵双眼沉阖,嘴里吐话:“全部一举拿下。”
还好是一举拿下,否则按照江岸心思,他不得隔天就去把人一个一个翻出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别说他不会。
“喝成这样,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吗?”
看到她这般,江岸是真心疼,疼得刀子如割他的肉。
阮绵把头深陷在他那辆小跑的真皮软车座里,口吻散漫:“那就先疼着吧!等我把医院的事弄完,我好好犒劳你。”
江岸生生被气笑。
“什么奖励?”
“你猜。”
阮绵打着精神跟他说话。
江岸撇了撇她的脸,对上句话将信将疑:“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你真舍得给我奖励?平时连我去你家一口水都讨不到的份。”
车在路上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都快睡过去了,听到有人喊她。
胳膊被拨弄,阮绵挣扎着撑了撑眼皮,半露而出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眼白都是红血丝。
江岸侧身凑到副驾,面目低俯的看她。
“再不醒,我可真亲下去了。”
这话如同一颗敲醒阮绵的警钟,即便脑子混乱晕眩得难受,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
“别闹。”
“我没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江岸无比认真,他又贴近几分,似在她耳畔呢喃出声:“阮绵,你什么时候让我亲你?”
换作以前,他从来不会觉得女人这种生物会难追。
砸钱,往死里砸。
总能砸到她妥协的。
江岸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唯独在阮绵这碰了钉子。
还一碰就是三年。
他戒色戒荤戒腥,阮绵就差没让他戒烟戒酒了。
阮绵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雪亮的眼睛在昏暗下,眨巴两下,她嗓音压得很低:“江岸,给我点时间好吗?”
“三年还不够吗?”
江岸有种要逼宫不退的架势。
说实话,阮绵从未见过他这般。
彷似她不从,他会硬来。
江岸约莫等了她四五秒钟。
“我需要……唔……江……”
嘴里的话被尽数封住,口鼻之间皆是男人浓重的气息味道,他嘴里蔓延着的烟气,一股脑的往她唇瓣里溢,江岸放肆大胆,想去撬开她的贝齿。
阮绵整个人“唰”地一下,十二分清醒。
她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推。
力气在男人面前,简直弱得不堪一击,江岸顺势就给她双臂抬起,摁在她脑后的车座上,他忽然变得凶猛且失了分寸。
唇瓣相接,阮绵有种要溺毙的错觉。
她理智被江岸吻得又乱又麻,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
脸贴着脸,他的脸很烫,又转而把那种热度通过接吻,传递到阮绵身上。
她浑身如被蛇蚁啃噬撕咬。
阮绵不是不接受江岸,而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牙口松动了下,江岸便直接逼进,也正是这样,她找到咬他的机会,一口下去,两人口腔皆是一片浓烈的血腥气,江岸被迫退出。
他忍着疼,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好久,江岸都差点没缓过神来。
他觉得她不应该咬他的。
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除非她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直到他打开车室内的灯,透过灯光下,看到阮绵那张被激得煞白的脸。
他瞬间像是明白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