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x)
温穗加快腕部动作频率,她这时候吃到瘦弱的亏了,单凭一只手始终难以维持令她满意的节奏。而且她以前也压根不会考虑自慰,她也从来没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产生正常又普通的爱。
当她看到对方虚弱地躺倒在病床上那刻,她幡然醒悟,原来真正的爱从不是来源于使其痛苦——
那是什么呢?温穗用两只手握住仿真阴茎,完成抽插的动作,企图在性的进退往复间追寻答案,高潮要来临的前期,理智与本能交锋,她的脑子一半想躲避快感,一半又惦着被填满的爽利。
其实那天她的话有赌气的成分,姜秋实在是个挑不出缺点和毛病的人,甚至,她完美地符合温穗以前对金主的标准。她以前就希望金主是个能不把她纳入人生轨道的、能够利索好聚好散的。
随着腿根不受控地轻颤,腰肢下意识弓起,使得下体抬高,涌出第一波的花液——也许理智也顺着这个流掉了。她左手没有停止对性具的推进又拉出,慢条斯理地享受余韵。
完全封闭的房间里只有隐秘的淫水被摩擦的“叽咕”声,短暂高潮并没有让她满足,更加渴望被填满的欲念灼烧神经末梢,她仰面望着天花板,脑海中飞速掠过数张面容,每个名字都化作藤蔓缠绕震颤的躯体,亟待某个具体存在来纾解这渴求。
但最后老虎机还是摇到三个统一的花色。姜秋——姜秋还是姜秋。温穗无奈地阖眼,重复而机械的抽插动作很是乏味,她又胡思乱想,对方现在会在和林淮音做爱吗?
然后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地脱缰,她们还没正儿八经地在床上做过呢。温穗忮忌地蹙眉,刚萌芽的改过自新又被抛诸脑后。
眸中流光转暗的刹那,灵光乍现,想到个妥帖的方法,用匿名号码打过去,哪怕听听姜秋的声音也好,如果对方真的在上床,还能侥幸地分到点喘息声。
温穗屏气凝神地等候着电话接通的瞬间,穴口也跟着主人心绪阵阵瑟缩,但她还是一鼓作气地加快了动作节奏,咬住后槽牙,压抑呻吟。
“喂你好。”
清越的嗓音毫无征兆撞进耳膜,像颗汁水饱满的青杏。温穗垂着脖颈,五指死死扣紧机身,冰凉的金属外壳几乎要烙进颧骨。仅仅一句问候,竟让她小腹窜起阵阵潮热的痉挛,连尾椎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喂?请问哪位?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穗真想把所谓的自尊、悔恨、为人的道德全部丢掉,恳求对方现在过来肏她,她嘴唇翕动,那些放浪形骸的自我作践与焦灼渴望,如鲠在喉般死死淤塞在咽喉深处,既无法吞咽又难以倾吐,如同被股浓浊黏腻的反胃感生生绞住。
“嗯…”
小穴的神经被精准扯动,她飘飘忽忽的,喘息越来越重,通话被对方掐断,温穗执拗地立即重拨,把手机放在腿心,凝视屏幕荧光中的名讳,腰肢配合节奏起伏扭动。
“……你到底是谁啊?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好不好?打错了吗?”
对方迷惑地接二连三地抛出疑问,她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仿真阴茎表面黏着的浊白浆液,腿间被捣弄发出的黏腻水声愈发响亮——这淫靡的动静最好能顺着电波穿过去,叫对方听个分明才好。
“谁啊?”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打过来也不出声——这号码我也不认识。”
要到了……温穗乞求对方不要在这关键时候撂电话,她知道必须得弄出点动静出来,于是抄起手机,屏住呼吸,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挤出个带着颤音的问候。
“喂?”
“喂?啊你好,你哪位?”
对方立刻热情地回应,
“是不是打错了?”
“你是X吗?”
“我不是啊,你打错了。”
对方有点无奈的呼吸声通过听筒穿到温穗的肺腑里,终于,她卸了力道,瘫软在沙发上,湿滑黏腻的花液从平淡的穴口平淡地淌出来,顺着臀缝蜿蜒而下,在沙发罩上泅出深色水痕,涣散的瞳孔渐渐凝聚焦点。
“温小姐吗?您现在在屋子里吗?方便让我们过来检查下房间吗?”
温穗正拾掇着狼藉,物业的来电骤然划破旖旎。
“你们稍等下——十五分钟之后吧,直接上来就行。”
她推开窗扇,夜风裹挟着湿凉扑面而来,带着侵略性的呼啸,灌入每寸肌肤。温热气息尚未褪散,周身缠绵的腥甜混合着不易察觉的暧昧,似乎仍在空气里徘徊。
清凉气流贴近滚烫的肌理,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凝眸瞥向手机,冷光显示着九点整,这么晚要做什么?
“你好温小姐。”
“你好。”
“我们主要因为32层住户的报警,所以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来检查下屋内是否有偷窥设备。”
对方语气恭谨。
“所有人吗?”
温穗侧身让进专业人员。
“是的,我们基本所有住户都检查过一遍,白天我们来拜访过一次,但是您不在,所以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但出于您的安全不得不及时地排查。”
“没关系。”
两位技术人员启动仪器,手持设备像扫雷般缓慢地沿着房子挪动,“滴滴”警报声响起,他们很娴熟地停在电视机前,戴着手套的指尖顺着外壳接缝仔细探查,来回摩挲。
无果之后,另人忽然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绿植,蹲下身,精准地拨开层层叶片。厚重的叶影间,他在泥土根部竟抠出颗伪装成鹅卵石的东西。黑色外壳冰凉而坚硬,旋转间反射出冷光,其中一面赫然镶嵌着玻璃镜头。
温穗眉峰低压,目光紧紧锁在那枚伪装下的器械上。物业主管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后颈的布料早已被浸透。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地位,业主房间被人潜进安装摄像头,他们真是群吃干饭的。
客厅绿植,厨房烟雾报警器,卫生间镜子和排风口,所有房间的灯顶,总共7个,温穗右侧眼脸不受控地轻微抽搐,指节攥得发白,监视网盖得整座房间密不透风。
“温小姐,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果您想索求赔偿我们也一定会赔偿到底!这是我们的疏忽!”
温穗向检测员要个微型摄像头,她摆弄着手心黑色的精巧的好像虫卵的小颗粒。
脑海中浮现姜秋的受伤、联想到方才猝然而至的侵犯感、无处不在的窥视,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指向一个人,温穗除了她,确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围绕自己做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秦向遥你明天能陪我回趟家吗?”
“真是奇怪,你回家怎么还要我陪着?”
温穗并没有和秦向遥透露多少她的过去和家境,她的齿尖抵住下唇,维持着眺望挡风玻璃的姿势,久违的愤怒和仇恨又烧上来。
“你好——诶?”
秦向遥刚对开门的佣人颔首致意,温穗已如离弦之箭擦过身侧闯入玄关。琴凳上的温颜闻声转头,见到这位挟着冷风的不速之客时,眼眸骤然绽出惊喜的光彩。
“穗穗。”
她局促地红脸,碎步迎上前。
“你怎么过来了?”
温颜的身形比她高挑半分,温穗不得不抬眸直视,那双澄澈眼眸里漾开的全是毫无阴霾的欢欣,没有丝毫的慌乱和闪躲。
温穗也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是温颜做的,她肯定不会错过家里,所以她只是冷冽地横对方眼,未置一词。
随即转身踏上楼梯。温颜本能地迈步追赶,却在瞥见伫立门廊的秦向遥时骤然驻足,不得不朝着这位访客挤出合乎礼数的微笑。
然后吩咐阿姨给对方倒点水,声音柔和而得体。
“真是见笑了。我是穗穗的姐姐。您先坐一下,我上去看看她。”
秦向遥纳闷地颔首。
温颜步履生风地冲上阶梯,在转角处与迈出房门的妹妹险些迎面相撞。她急促扶住门框稳住身形,眼底翻涌着焦灼。
“解释一下。”
温穗倏地摊开掌心,两枚微型监控装置赫然陈列,和在她公寓搜出来的如出一辙。
“……”
“姜秋的伤也是你做的?”
又是姜秋。温颜微不可察地露出阴鸷,唇角却扯出抹讪笑。她摊开手掌,神态装作无辜,语气竟显得理直气壮。
“她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警告一下!”
“你警告她?你有什么资格警告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温穗啼笑皆非地冷声质问,两人之间徒然剑拔弩张。
“……我以前当然做的很过分——所以我现在才想要弥补,我没有伤她伤得很重,我知道她死了你会很困扰……我就只是教训她一下而已。”
温颜虽然不甘,但怕妹妹因此厌烦而仍旧强行压抑情绪,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我看你是疯了。”
温穗将两个摄像头猛力掷向她的面庞,金属的硬角擦出钝响。对方被砸得眉骨微颤,却依旧僵直如石,眼睫纹丝不动地承受痛楚,连瞬息的闪避都没有。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温颜小心翼翼地哀求,却更显惹怒。
“你还给我水里下药——不止一次吧?”
记忆涌现,刚才那个并不是梦,或许因为沙发逼仄而不够舒适,她的睡眠过浅,所以才能有感觉。对方娴熟的动作已然彰显是个惯犯。
温颜自觉理亏,她确实在温穗睡觉的时候侵犯过几次,但是她太想念了,那种渴求几乎撕裂理智,让她每夜辗转反侧。
原本是没有这想法的,只是温穗有次在电视上欣赏那次的性事,视频中她那副娇艳姿容,眼神半敛,唇角微颤,带着几分近乎被完全征服的乖顺神情,瞬间击碎了温颜仅存的冷静。
怒意与嫉恨如潮水般灌满全身。为什么要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如此浪荡模样?明明属于自己,却偏要在别人眼底暴露!不过这是对方的过错,是那个不该伸手勾引妹妹的人罪无可恕。
她要受到点教训。
她几乎怒极攻心,恨不得将姜秋曾经触及过妹妹的每一寸肌肤都彻底剜去!但是她忍受下来——她已经在极力忍受了。
直到那天从监视器里听到两人的争吵,便一时冲动,那个蠢货,竟敢用那样的口吻羞辱妹妹,她凭什么?!那个勾引别人的、三心二意的蠢货!她在自命清高什么?她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且天时地利人和。
归根结底,还是那个蠢货侥幸。如果那天她没刚好想要来妹妹这里,或许她能制作更稠密的计划,彻底把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