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情债妄图用钱还（8）
Dimension X酒店，主题房。
黄教授估计是第一次来情趣酒店，从踏入大堂起就有些拘谨，并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很黑，看到韩小闲熟练操作前台自助服务机器时，脸更黑。
韩小闲以快得不给他反驳机会的手速选择教室主题房的时候，他几乎要裂开了。
黄朗站在房间外，离门框只有一拳的距离，他低头看脚下。
迈过这一步的话，感觉就回不去了。
韩小闲站在门里，脚下一转回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刹那间像日漫里在樱花树下回眸让男主角一见钟情的女主角。
然而纯爱的氛围只出现了半秒。
她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笑：“怎么了，不敢吗？”
“你对这里很熟悉。”他走进去，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锁舌弹响，是重音，也是休止符。
“这里很有意思哦。”韩小闲掀开通往隔间的帘子，情不自禁发出“哇哦”的赞叹。
横跨一整面墙的黑板，讲桌上配了粉笔和教棒，桌椅有两套，和中学里用的一模一样，“教室”后方的橱柜里有两包消毒袋装的衣服，韩小闲拆开一瞧，一套水手服，一套体操服。
她一手拎一套角色服，开口道：“老师，我忘带课表了，请问下节是什么课？”
黄朗还在到处观察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教棒是真的，粉笔也是真的，他甚至在黑板上试写了几个字，听到韩小闲开口便望过去，然后被问住。
韩小闲眉眼弯弯的，仿佛一切任由他定。
黄朗：“数学。”
韩小闲立刻懂了他。“可惜这里不是大学教室的装修，对于中学生，高数又超纲了。”她把体操服放回柜子，走过去牵起黄朗的手，把他指尖上的粉笔灰抹掉，“你呢，你想让我叫你黄老师还是黄教授？”
“你就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他老公。
“做戏做全套嘛，不然多没意思。我去换衣服。”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准备下要给我上什么课吧，黄~老~师~”
韩小闲迈着轻快地步子往卫生间方向去了，黄朗原地呆站了会儿才把一口气顺过来。
刚才那是韩小闲？
现在的韩小闲是这样的？
如此主动，如此熟练，如此……诱人。
热度源源不断从胯间扩散到全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裤，已经很不雅观了。
而她只和他说了三两句话，肢体接触仅限捏了捏手。
她对别人也这样搔首弄姿吗，用来诱惑他的招数，她也对别人用吗，她的魅力也会为别人绽放吗。
他不由得产生领地被侵犯的愤怒，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占有欲。
韩小闲换上水手服，回到“教室”，映入眼帘的是脱下外套只着衬衫的黄老师。老师的表情很严肃，教棒横在他面前的讲桌上，而他正将衣袖翻折至手肘处。
“韩小闲。”
她不自觉立正了。
“回到你座位上。”
她走到课桌后，拉开椅子坐下。
情趣酒店配备的校服正经不到哪里去，衣领是个大V字，裙子还特别短，韩小闲坐下后大腿根直接和椅面接触，凉得她都羞耻了。
讲桌上的男人颇具威压，一股子马上要把人批评到体无完肤的气场。
这人十几分钟前还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进房间，怎地突然就入戏了。
黄老师本色出演是吧。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堂吗？”
一句话把韩小闲拖回被成绩支配的学生时期。时至今日她偶尔还是会做考试迟到或是看不懂题面的梦。
“因为我没及格……”
“这次考试不简单，班上好多同学都不及格。”
“那为什么光留我啊……”
“因为你可以考及格。”黄老师用指节扣了扣桌面，冷声道，“要是你把谈恋爱那点心思用到学习上。”
韩小闲不知从何而来一种出轨被抓包的紧张感，辩解道：“我没有谈恋爱。”
“我看到你在操场旁边的树荫下和隔壁班男同学抱在一起。”
韩小闲：……？
这人语气怎么这么真啊。可不是老师批评学生的语气。
是吃醋的语气。
竟然是老师先动心的戏码，好刺激啊！
“这么偏僻的角落都被你发现了，”韩小闲站起身走到讲桌边，隔着桌子往老师胸前靠近，“黄老师一直在关注我吗？”
他心虚地往后仰：“回到位子上。”
“老师解答完我这个困惑，我就回座位。”
他们的身高差让黄朗稍稍低头便将韩小闲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他捏紧教棒。
“请问老师，把我留堂到底是因为担心我的成绩，还是气我和男同学谈恋爱？”
“都是。”
韩小闲娇俏地笑出声，说：“我们班主任都不管的事，黄老师倒是管得起劲。”
“要不是影响到学习，我也不会管。”他还在绷着正人君子的皮。
“所以只要我考试能及格，黄老师就能允许我和男同学谈恋爱吗？”
“……不能。”
“那我努力学习有什么意义？连个奖励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谈恋爱，老师。”她仰着头，眼神真诚，“不能和男同学谈的话，你和我谈吧，黄老师？”
黄朗几乎要把同意脱口而出，张开嘴却立刻呛到，别过脸咳嗽几声，想起他还在韩小闲的游戏里。
黄老师：“你太放肆了。”
“我这叫有恃无恐。我这个成语用的对吗，老师？”韩小闲单手摸着讲桌缓步绕了半圈，来到黄朗跟前，“仔细一看，老师你可比所有的男同学都更有魅力呢。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被女学生表白吧？”
还真不是。黄朗在国外当助教时被班上学生表白过，还好他当时还只是个学生身份，要是老师的话，他离被开除就不远了。以此为戒，他拿到教职后非常谨慎，除了office hour以外几乎不和学生有私下交流，评上副教授开始带研究生和博士生，不会和女学生聊任何生活话题，平时讲课也不会穿得这么花枝招展。
垂顺的衬衫也好，笔挺的西装裤也好，精心的搭配和相称的发型也好，都是为了来见韩小闲。
若是从姿势来看，黄朗是防守的一方，且战且退的样子，而韩小闲攻势正盛，眼看就要把他拿下了。
黄朗没有动，他思索片刻，道：“韩小闲同学，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