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戏就要做足。”说着,他唤来飞星开始洗漱。
  温惊竹送沈即舟等人出了楚凉卫后才回去。
  沈即舟只带了林易和一万的北境军前往支援。
  新兵们看着沈即舟离开的身影,看了又看,直到一万大军逐渐变小才收回目光。
  温惊竹在路过时,他们又没忍住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这些目光中,不仅仅是疑惑,还有探究、质疑、戏谑以及…不怀好意。
  男色之风并不盛行,却也没有禁止。
  但在他们生活的环境中,男妻这个身份会让他们产生了很多的好奇和窥探。
  比如在某些事…
  但温惊竹为人坦坦荡荡,没有因为他们的目光而变得退缩,甚至是感到耻辱。
  直到教头们的喊声,他们才拉回了视线。
  晚上在帐下睡觉之时,他们又想起今日一事,由于兴起,便有人挑起了话题,
  “京城的贵人的生活还真的丰富多彩,男色之风居然还有,我以为只是传言而已。”
  “这也不奇怪,毕竟京城的生活咱们也不懂。”
  说着,几人传来一些讽刺嘲笑的声音。
  有人挑起了话题,零零散散又开始有人加入了,
  “还别说,这个温家余孽还真的长得有几分的姿色,看样子也的确适合给人做男妻,毕竟遇见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我赞同,平日里被撞一下都要摔倒,也不知道在榻上是何柔弱。”
  一群大老爷们说的津津有味,话题越来越偏,最终,王麻直接受不了了,起身大喊一声:“你们还算不算好汉?居然拿这事来开玩笑!你们还有没有脸!”
  被吼了一声的那几个人刚开始有些愣住,最后有些气恼,对着王麻就是破口大骂:“我看你就是看上他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说?”
  “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龌龊!”
  “你说什么?敢不敢出来和老子打一架?老子就是说他怎么了?他丢了咱们男人的脸还不允许老子说了!”
  气氛一下子达到了极点,稍有不慎就会打起架来。
  但王麻明显是不愿意让温惊竹任由他们诋毁。
  “那你们也不能说出诋毁人的话,你是没有家里人教是吧?”
  王麻气的火冒三丈,差点上去和人干一架了。
  吴浩子一直在一旁拦着他,生怕他一个气不过就上去和人家干一架。
  毕竟像他这样的身板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
  “温家人死有余辜,他如今还活在这世上简直就是老天的不公,应该让他下去陪着他家里人才是。”那人嚣张的开口,“怎么?我说的不对?一个罪臣之子留下来也是祸患,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咱们呢,也不知道宁朔将军留他在身边做什么,可能也不过是贪图一时的玩乐!”
  王麻紧紧地握着拳头,一脸愤怒,他很想和他们解释,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徒劳,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话。
  甚至还会故意拿来取笑。
  这也是他不愿看见的。
  “你他娘的说什么?”杜胖子忍无可忍,直接上前将人拎起,一脸凶相的看着他。
  那人被突然过来的杜胖子给吓了一跳,但还是非常的硬气,“难道我这话有错?”
  “没错啊,本来就是罪臣之子。”
  “是啊,这几个人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那人继续挑衅道:“你们该不会也看上了…”
  下一刻,面前飞快的划过一道凌厉的风,那人汗流浃背,目光死死的看着离他还有几尺的距离。
  “胖子,冷静!”刘存和吴浩子死死的拦住他的手臂。
  “军令有规定,打架斗殴可是有惩罚的,不能糊涂!”
  那人闻言,露出了胜利者的笑:“你看,你们能奈我何?”
  “军令还说,故意挑起滋事的也有军法处置。”
  吴浩子的话让那人收敛了笑容,暗骂一声晦气就躺下来睡觉了。
  “莫要动气了,别因小失大。”刘存安慰道。
  杜胖子冷哼一声:“我就看不惯这种小人!等着,等哪天打擂台非打得这些人满地找牙!”
  杜胖子的体型在新兵里算是显眼的,再加上他近段时间的技术突飞猛进,一看就是有极强的安全感。
  是以,有些人还是有点怵的。
  而这些事情也会在新兵之中传来传去,有的甚至还传进了教头里面,身为总教头的马齐看着温惊竹时欲言又止。
  温惊竹淡笑道:“有事但说无妨。”
  马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好回去让教头们教训一下他们就好。
  马齐出去后,一旁的卫泽才开口:“夫人这是何意?”
  “你不觉得这样很容易显露出来吗?”
  卫泽蹙眉,似乎是不太赞同:“可是万一传入主子的耳里,怕是…,”
  温惊竹却摇摇头道:“无妨,不过是件小事。”
  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
  他的确是罪臣之子,但也仅限于现在,未来可不一定。
  至于男妻嘛,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和他们一起生活,没必要理会。
  第70章 狼群
  沈即舟离开后,楚凉卫还算是平静的,除了温惊竹的事情。
  新兵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挑起了擂台赛。
  温惊竹看着他们在演武场上围观,个个身上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自己这段时间练出来的本领使出来。
  “是谁挑起的?”
  擂台不是不能挑起,只不过很少。
  飞星也是通过的小道消息知道的:“好像是一位新兵,他和那个叫胖子的人起了冲突,扬言要比一场,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温惊竹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少爷还是别下去了,免得受伤。”飞星生怕他兴致来临,便想着下去。
  温惊竹闻言无奈一笑,“我是这样的人吗?”
  飞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温惊竹并未下去,而是在一旁的阁楼看着他们,以他们的角度,并未看见温惊竹。
  杜胖子和那人舞刀弄剑,一个接着一个,谁也不服输。
  飞星看着他们,有些心惊:“少爷,他们来真的?不是说不可以弄伤吗?”
  “不是不能弄伤,而是不能故意伤害。”温惊竹近段时间也明白了些军令。
  “可是奴才瞧着那人可是下了死手!”
  飞星睁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就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温惊竹自然是明白,他沉默片刻,忽然问了一句:“飞星,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飞星被问,一头雾水,但还是根据自己心中所想的回答:“还算不错,身手也好,只不过杀气太重了。”
  温惊竹温声道:“杀气重不好吗?”
  飞星蹙眉道:“固然是好,但是少爷不觉得他的杀气用错了地方吗?”
  飞星想不明白,这样的杀气对着敌人多好,为何要对着自己的同胞?
  即便是杀气重,也不应该真的下死手。
  “此话有理。”温惊竹说。
  飞星没搞明白温惊竹为何这般问他。
  马齐在距离演武场不远处看着,身旁还站着几位教头。
  “这两人都不错。”
  “我记得那人先前还有些跟不上的吧?”唐理也是一位教头,他带的队里边没有一个是弱者,与杜胖子打擂台的人正是他带的兵。
  而杜胖子几人正好是商同的兵,这话自然也是和商同说的。
  商同沉默片刻,道:“他能有这样的意志力,实在是难得。”
  唐理:“不错。”
  看着看着,他们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与杜胖子打擂台的人的打法处处致命,杜胖子好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又在最后一刻被对方调转局面,堪堪扭转被杀死的局面。
  在台下的新兵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马齐蹙着眉看着。
  杜胖子被对方耍,有些气愤,最后一击直接蓄力朝着对方而去,那人直面迎击。
  杜胖子拿的是一杆长枪,长枪的枪头被人削下,直直的插进地面。
  杜胖子红着眼睛看他。
  那人得意洋洋,手握利剑,道:“认输吧,你斗不过我的!”
  杜胖子破口大骂:“你耍阴招!”
  “战场上只要将敌方的头拿下,这点阴招算得了什么,自己的命留下才是最好的结果。”
  杜胖子下了擂台。
  那人的话一下子传入大家的耳中,就连温惊竹都忍不住赞同起这句话,他轻声笑了笑,“这话不错。”
  阴招算得了什么,拿到敌人的人头才是胜者。
  温惊竹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问:“少将军离开多久了?”
  他不记得多久了。
  飞星道:“半个月有余。”
  “这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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