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人们又怕招惹上这类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无视了。
  闲来无事,这件事才会成为大家的饭后茶点。
  回来之后,姚怀子便想方设法的打听陈向明的事情,果不其然,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陈向明的确掳走了一位15岁的少女,样貌和年龄都和妹妹的相符。
  而且还不只有妹妹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女孩男孩。
  但姚怀子和姚相子年纪尚轻,无能为力,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办法把妹妹救出来。
  好不容易潜入陈向明关押掳回来的男孩女孩的地方。
  却不想并未看见妹妹的身影,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冷汗直流,一个不好的念头陡然升起。
  众多陌生面孔中,只有一位浑身淤青的少年伸出手告诉了他们妹妹的下落。
  他说妹妹早就在昨晚被带走,看那状态估计是熬不过今天。
  姚怀子闻言顿时眼眶红了,他浑身都在颤抖,他根据他们给的路线一路想要到陈向明的房间。
  然而就在途中,他看见一道衣衫不整的少女身躯被两位佣人搬出。
  少女乌黑的头发散落,几乎是遮住了脸庞。
  但姚怀子在看见露在外边的手臂时便眼底布满猩红血丝,胸膛剧烈起伏,但他此刻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是妹妹…
  妹妹的手臂上有个小小的胎记,像星星。
  “她说她以后长大了要像星星一样,发光发亮。”姚相子眼神放空,眼中没有任何的聚焦。
  温惊竹说:“后来呢?”
  后来啊,姚怀子跟着他们出去,一路狂奔跟随着汽车尾。
  夜幕降临,天边笼罩一片暗色,姚怀子跟到一片林子里边跟丢了,他只能看着地上的轮胎印子前往。
  好不容易找到,听着汽车的引擎声,他只能躲起来,等汽车走后,他才若有所感的往他们走的方向而去。
  乌鸦在天空中盘旋,时不时的发出渗人的鸣叫声。
  姚怀子踏出草丛后,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么多天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浪潮般狂涌而来。
  瘦瘦小小的身躯此时正仰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还散发出浓浓的腐臭味。
  姚怀子像是疯了一样的跑过去,他浑身颤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将妹妹的身躯盖好,整理她的散发,露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
  “妹妹被他们凌辱而死。”
  姚相子平静的说着,仿佛这句话在他的心里已经重复了千万遍,他每时每刻都记得这群人的嘴脸。
  “我哥对陈向明用了能够致幻的药,陈向明把他当成了廖恺章,吐出了那天的不快。”他说,“原来当时杀害我妹妹的人居然有四个人。”
  在姚怀子追车那会,姚相子则是在关押他们的地方,找准时机把人全都放出去,不过能不能逃走全靠他们的本事了。
  不过那天的人全死了,除了他们两个。
  陈向明岂能允许自己的事情败露出去。只能杀人灭口,左右不过是条贱命。
  温惊竹闻言愣住了,他知道他们为什么隐忍多年,为什么姚怀子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比他还要着急。
  蛰伏多年,好不容易有势力、能力和机会,他岂能放过。
  “陆雷吉、陈向明、廖恺章…”
  温惊竹道,“还有上一年被抹杀的北洲四大财阀之一的继承人。”
  这几个案件发生时间离得很近,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就算结了案,还存在许多的疑点,但也无法下手。
  而做这一切的,都是梨园的兄弟俩。
  不过也不奇怪,梨园每次都能摘得干干净净,就算是想怀疑也要拿出证据。
  姚相子点点头,“这下只剩下廖恺章了。”
  说罢,他看向温惊竹,笑着问:“你呢?”
  温惊竹抿唇,“我要对付的,可比你们难对付得多。”
  明家,北洲四大财阀之一,掌管药业集团,在北洲的话语权也高,同样对边境的战事起了至关重要,只因他的手上攥着药材,需源源不断地提供。
  温惊竹在弄死明叙封时,同时要想好边境的情况,不能一味的报复而不顾其余人的安危。
  明叙封虽然可恨,但他也为边境提供了不少的好处。
  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姚相子并未继续问下去。
  “有需要你可以和我们说,作为你帮我们的回报。”姚相子说。
  …
  温惊竹回沈公馆后,沈即舟刚好也回来了。
  看见他的那一刻,温惊竹一怔。
  沈即舟此时正疲惫的捏着眉心,眼底尽是乌青一片,看来是没有休息好。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温惊竹瞧着也心疼,端着一杯牛奶走过去放下,坐在他的旁边。
  “是有什么烦心事困住先生了吗?”
  第174章 流民
  沈即舟掀起眼皮,偏头看向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温惊竹。
  沈即舟长臂一揽,随即稳稳靠在他的肩上,鼻腔充斥着淡淡的药香味,让他因一些事而起的烦躁之意被冲散了不少,让他莫名的感到心安。
  “嗯。”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拖长尾音,似是睡意来临时的呢喃声。
  温惊竹顺势帮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让他舒服些。
  “是什么呢,方便说说吗?说出来估计还会好一些。”
  他担忧的声线清润好听,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沈即舟的心尖。
  沈即舟双臂拉紧了些,让他离他更近。
  耳畔是温热的呼吸声,温惊竹指尖带着暖意,动作轻缓很有规律的揉着太阳穴,确实让沈即舟觉得好受了不少。
  “最近海面上都不太平静,受恶劣天气的影响,药材没办法运去边境。”
  温惊竹问:“不能用货车运送吗?”
  沈即舟悠悠的从他的肩上抬头,道:“来不及了。年前派了一批,途中遇到泥石流把路堵了还不成,还死了几个人。等到了边境已经是一个月后,正在等药材的那一批没能坚持下去。”
  他们不仅是在等药材,还在等物料,没有物料他们的伤口就会感染,继而发烧,严重的直接丧命。
  这也是沈即舟没有想到的。
  温惊竹沉默了一下。他没想到货车运送会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前几天又出去了一批,不到半路有流民出来抢劫,把货车围堵,再开就会有伤亡。”沈即舟说着,眸中带着幽暗。
  温惊竹说:“车上又不是粮食,他们为什么还会围堵?”
  沈即舟看向他,说:“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在得知不是粮食的情况下,他们还争夺药材。”
  说着,他的语气沉了几分,“而且药材都被扔在地上踩踏,用不了了。”
  可想而知,他们不是冲着粮食来的。
  见温惊竹没说话,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只是想说说给他听,并没有要求他能做到什么。
  沈即舟轻抚过他的脸庞,随即指尖落在他的耳垂上,软软的,他竟还揉捏了一下。
  温惊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海洋中,并未发现沈二爷这般恶劣的举动。
  “先生,你事后有没有去调查流民的情况?”
  沈即舟闻言,挑了挑眉,他也没想到温惊竹竟然还在为他思考这件事。
  “去了,确实是流民。”
  “不,不对劲。”温惊竹反而摇摇头,似乎是被他揉捏得痒了,往后躲了一下,道:“饥荒了很久的流民在得知车上不是粮食时肯定不会一直去践踏药材,他们反而会去攻击运输药材的司机或者其他人。”
  沈即舟闻言愣了一下,偏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还不忘把人拉近自己,这边摸摸,那边捏捏。
  温惊竹目光追寻他的动作,想要反抗,反而被他钳制,无奈的叹了声气,问他:“是谁负责这些药材的?”
  “我。”沈即舟眯眼道:“不过,是明家提供的药材。”
  明家?
  温惊竹心中暗暗咬牙。他一下子联想到温家被灭门那日,明家人站在那充斥着血腥味的院子里,笑容扭曲。
  “怎么了,你觉得是明家?”沈即舟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手指,说着又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这手缺个饰品。”
  温惊竹自动忽略他的后一句,“明家靠药材在北洲站稳脚跟,要不是上头还有沈家,明家早就掀起不少的风浪了。”
  沈即舟:“有道理。”
  温惊竹瞥了他一眼,“先生还是好好查查明家有没有问题吧。”恐怕这背后早已腐烂不堪。
  沈即舟注视着他好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好,听你的。”
  说罢,他叫来林易去查。
  “难为夫人了,要不是你我还没意识到此事。”沈即舟说。
  温惊竹眉眼弯弯,“先生言重了。”
  其实他也有私心,他想知道明家最近的动静,靠他自己一个人去打探明家肯定会打草惊蛇,甚至还会被明家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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