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小景和特调组跟玄门的关系都很不错?”桑辞新好奇地问。
在她看来,特调组的组长和玄门几个会长对桑景都有拉拢的态度,隐隐还透着几分……尊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桑景想了想:“还……可以吧。”
共事了一段时间,她和北山更近一些。
出特调组的时候在走廊碰到过来的闻人锦,她还带来了两个人。
沈决,应来时。
桑景眉心一跳,感觉不对劲。
“她们怎么了?”桑景难得主动搭话。
闻人锦:“哦,在揽月台下面发现的,夏长情抓过去的。”
桑景:“……”
真是哪儿哪儿出事都有沈决啊。
“你们这是……?”闻人锦看到了桑辞岁有些意外。
桑景简单解释了一下。
闻人锦听到她们要回南城直接把车钥匙扔过去:“开我的车回吧。”
“那你呢?”
闻人锦愣了一下,然后很直白地说:“我不缺啊。”
桑景:“……”
应来时:“……”
沈决:“……”
或许是看到了桑景的犹豫,闻人锦换了个说法:“正好你们要回南城,帮我把这辆车开回车库吧,多谢。”
“……行。”
好的,大小姐。
桑景不怎么关注车这种东西,但也看得出来闻人锦让她开的这辆并不便宜。
她来开车,为了安全,两只鬼在后面,妈妈在副驾驶。
“到南城还要五六个小时,可以睡会儿。”桑景偏头对副驾驶的桑辞新说。
桑辞新摇了摇头,她在疗养院睡得够多了,这会儿不太想睡。
而且,她很快就要和岁姐分开了。
桑辞新有些难过,眼睛红了起来。
车内安静,桑景听到细微的抽泣声,她紧了紧手,猜到了为什么。
等回到香火店,她去求求黑姐或是舒姐,能不能……让岁妈妈多留一会儿。
“桑辞新,你哭了?”桑辞岁也听到了。
桑辞新咽了咽喉咙,让声音变回平常:“没有。”
还是能听出些哽咽。
桑辞岁眼底心疼,她伸手想触碰副驾驶的人,可手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她不能。
谢遇看得心里稀里哗啦,她趴上前,小声问桑景:“真的没别的办法吗?我们去求求黑姐好不好?”
和桑景想到一块儿去了。
桑景没说话。
谢遇对她哼了一声。
六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她们回到南城开到琉璃巷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将车停好,桑景打算第二天再送到闻人锦说的车库去。
走进琉璃巷,桑辞岁闻到了香火气,而巷子深处让她有些畏惧,来自魂魄深处本能的恐惧。
她停了脚步,不太敢走。
桑辞新偏头看她,有些疑惑:“岁姐?”
桑辞岁身上的戾气受到刺激有些不受控制,她警惕地盯着深处唯一一处明亮的大门。
“不要过去,那边,有很危险的东西。”
话落的下一瞬,阴冷的气息扫荡铺开,躁动的戾气像是熄了火,顿时平息下来。
桑景眨眨眼睛意识到什么,转头去看香火店的位置。
半掩的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在灯光下没有影子。
女人倚着门边看她们,抬了手,慵懒随意的声音被风带过来。
“回来了啊。”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再哭一次
熟悉的声音令桑景欣喜, 她大步地朝前走了两步:“老师!”
老师?
桑辞新有些意外,桑景的老师竟然是只鬼?
谢遇又开始紧张了,桑景对她老师的态度那叫一个尊敬, 可不也是家长吗,一天见两回家长,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小遇。”
听到桑辞新喊, 谢遇应得非常快:“嗯, 怎么了妈妈?”
桑景还没喊顺口的称呼,谢遇已经非常熟练了。
桑辞新也爱听, 对过来挽着自己胳膊的谢遇问:“小景的老师……也是鬼?”
谢遇“啊”了一声:“好像是吧。”
还是鬼道祖师,听起来好像是很很很很很很很很久之前的人了,之前桑景早晚还要上香呢。
“你也没有见过吗?”
谢遇摇头,她一直跟在桑景身边, 也是只听其名。
来到香火店前,桑景站在中间给她们介绍:“老师, 这是我妈妈, 桑辞新还有桑辞岁, 这只是我养的鬼, 谢遇, 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地,还没来得及告诉老师。妈妈,这位是我的老师, 纪枝。”
纪枝带着笑抬手向面前的人和鬼打招呼:“你们好。”
其实不用桑景介绍, 她也认识这几个, 谢遇就不用说了,桑辞新和桑辞岁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见过了,难得的一体双魂, 如果不是她们手快,捡到桑景的应该就是她和闻又了。
桑辞新怔愣地看着纪枝,心底翻起浪涛。
她也是鬼师,她当然熟悉纪枝这个名字,不过眼前这个会是她想的那个纪枝吗?
纪枝伸手把另一扇门打开:“进来坐吧。”
店里灯火通明,香火味很重,柜台旁还站着一只鬼,身高腿长,黑色长风衣清冷矜贵,衣带半解还没来得及脱,臂弯还搭了另一件,似乎是情侣款。
她手里拿着一本像账单一样的东西,正低眉看着。
后进门的桑辞岁看到她一瞬间头皮发麻,在巷子里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就是从这只鬼身上散发出来的。
闻又合上手上的生死簿,抬眼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戾气缠身的鬼身上。
桑景看得眉心一跳,师娘也是鬼官,她看到岁妈妈,会不会直接给带下去了。
两步过来挡住在她们中间,桑景对闻又笑了一下打招呼:“师娘好。”
小心思太明显,闻又勾了勾唇角:“嗯。”
看到闻又在店里,桑景并不意外,但她没有看到本该在店里的黑无常。
桑景紧张地舔了舔唇,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没看到黑姐?今晚不该她值班吗?”
闻又配合她点点头:“是该她,不过这几天有鬼官休假,只有她今年没有假期,就顶上去了。”
桑景手里捏了一把汗,来不及心疼黑无常。
闻又抬眼看她,冷不丁问:“你很紧张?”
“没,没有啊,我去倒水。”
桑景走到一边倒水,闻又看向纪枝,然后挨了一个眼刀。
闻又挑眉回应,回来一趟逗逗怎么了。
长安跟着孟婆天天忙着掉眼泪做汤,不好逗,她就只能逗小桑景了。
桑景拿了杯子和水壶过来,余光看到闻又向桑辞岁走去,一下站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险,桑辞岁身上的戾气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翻动,隐隐有要向闻又动手的架势。
桑辞岁控制不住,连忙后退两步离闻又远了一点:“抱歉。”
闻又淡声问她:“怎么不过去坐?”
桑辞岁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些东西会伤到她们。”
她也想靠近一些,但她不想伤到她在意的人。
刹那间,店内温度骤降,桑辞岁感觉一道霸道强横的陌生鬼气缠到了自己身上,竟直接将躁动的戾气逼退了回去。
“好了。”
桑辞岁惊愕地抬头,发现那只冷冰冰的鬼已经往沙发去了。
好,好了?
她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戾气真的都被压了下去。
“谢,谢谢!”桑辞岁向闻又道谢,然后快步朝桑辞新去。
走到跟前,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却又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停了下来,最后桑辞新主动拉住了她。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受伤。
闻又路过桑景,脚尖碰了碰她的:“傻愣着干什么?”
桑景回过神眨了眨眼睛。
谢遇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帮她分开,桑景倒水。
闻又坐到纪枝身边,继续看着手里的生死簿,指尖顺着上面的名字下滑,最后点在了“桑辞新”三个字上面。
生死簿上的名字有三色,金红黑,因果纠缠导致大部分都是杂色,很少有这三色的纯色,金色代表着功德,金色越重,那人的功德就越多,“桑辞新”三个字的金色占比比那一页其她人都要多一些。
纪枝半靠在闻又身上,瞄了一眼生死簿,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闻又转眸看她,然后继续翻看生死簿。
找到了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