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39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39)
  祁婳坐在马车上,很安静地缩在角落。
  观主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笑着问道:“跟我同驾,如此不自在吗?”
  祁婳抬头,连忙摇头,“没有不自在!我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观主看她,须臾,又笑了笑,“哪里不对劲儿?”
  “他怎么不送我?”
  就算是临时有事,但只要不是急事,按照殷无恙的性子,肯定会先把她送回金梧观,然后再赶回来处理。
  若是急事……
  景元刚才怎么一点儿急切感都没有?
  祁婳越想越觉得不对。
  观主见她皱着眉头又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便噙着笑收回视线。
  直到她忽然抬头,“停一下!”
  观主看过去。
  马车也连忙停下。
  “观主,很抱歉,您和明德先回金梧观吧,我去找殿下。”说完,祁婳匆忙钻出马车,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子府的方向跑。
  看她跑步的速度,明德都惊了。
  “让人看着,万一出了事,无恙那孩子怕是要跟我闹。”观主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来。
  “是!”明德手指抵在唇边,吹出一声长啸。
  黑夜中,一道身影领命后,在暗处追着祁婳去。
  停下的马车再次朝着金梧山驶去。
  -
  祁婳避开堆叠了尸体的那条路,绕远了些,但还是很快就跑到了皇子府。
  府内昏暗,祁婳缓了口气找到熟悉的墙壁爬上去。
  祁婳想,能让殷无恙避开她的,也就是毒发了。
  这也太不乖了!
  祁婳轻车熟路来到殷无恙的寝室外。
  站在门口的景元蓦地看到了一道熟悉身影,眼睛瞪圆,“祁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殿下在里面?”祁婳问。
  景元:“……是。”
  殿下很显然是不想让祁婳担心,所以才要回皇子府。
  他也本应该替殿下隐瞒的。
  但景元忽然想到殿下在神志不清时唤她的名字,便说道:“刚才殿下还喊您的名字了,祁小姐,您要进去看看吗?”
  祁婳连忙点头,推门进去。
  床上,少年本来神智迷糊,但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努力睁开了些眼睛。
  他迷迷糊糊看到祁婳靠近。
  殷无恙张嘴想说什么,但身体和脑袋的刺痛让他说不出话。
  怕他伤害自己,景元给他绑在手上的绳子绑得很紧,在他疼痛蜷缩挣扎时,手腕都是被绳子擦伤的痕迹。
  祁婳连忙给他解开绳子,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祁婳知道,他毒发的时候会很难受,偶尔忍不住要通过伤害自己来转移注意力。
  所以他才不愿意被她看见狼狈的一面。
  但祁婳想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着他。
  手腕被冰冷的手反握住,他的力气被极力控制着,倒是也没有抓疼她。
  祁婳对上殷无恙的视线,“殿下……”
  “婳婳。”他艰难挤出几个字,有些无奈,“为什么回来?”
  殷无恙想遮住自己的脸,但双手牵着她的手,根本遮不住。
  “担心你。”祁婳说道。
  她的视线落在殷无恙的脸上。
  若是其他人,肯定会被他的脸吓到。
  像冯修他们待在皇子府这么多年,也总是容易被吓到。
  她的视线太过明显,殷无恙花了好些力气坐起来,把她圈在怀里。
  祁婳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冰抱住了,很冷。
  “别看,求你了,婳婳。”
  近乎卑微的语气,让祁婳更难受。
  她闭上眼睛,抱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我不看的。”
  少年将脑袋抵在她的脖颈,藏住自己的脸,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上。
  拉近的距离,让祁婳更清楚地听到他痛苦的喘息,也让她更清楚他痛苦的颤栗。
  慢慢地,殷无恙安静下来,沉重的痛吟也逐渐变轻。
  他似乎在好转。
  但祁婳知道,没那么快,他每次毒发的时间都比上一次要长一些。
  持续的痛苦也更久。
  只是,圈着祁婳时,他显得格外安静、又乖巧。
  他很喜欢祁婳身上皂角和熏香混杂的淡淡香气,似乎有无限的安抚疼痛的功效。
  但殷无恙也很清楚,安抚他的从来不是香气,而是祁婳。
  祁婳也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痛苦难耐时,他总是会将她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他的骨血里。
  但即便再痛苦,他也很快会意识到这一点,稍稍松开些。
  两人都没有空余的脑容量去思考那些暧昧的事。
  一个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伤害对方。
  一个在脑海里疯狂将看过的医书过一遍,试图找到有可能被她忽略的却有用的点。
  殷无恙越来越安静,祁婳回过神,稍微动了动,缠在她腰间的手就又加了点力道。
  或许是力道没控制好,两人都跌在床上。
  祁婳:“……”
  殷无恙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墨发与她的交缠。
  他睁开眼,眼底都是迷蒙,他的意识的确不清了,只是凭着本能动了动唇瓣,唤她的名字。
  祁婳心软得一塌糊涂,干脆安静地当人形抱枕,任由他抱着。
  ……
  祁婳是在后半夜睡过去的。
  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殷无恙身上的颤栗慢慢消失,气息也缓和下来,便松了口气,揪着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然后,她就在殷无恙怀里慢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阖眼也睡过去。
  在她睡着没多久,少年羽睫颤动,睁开眼。
  眼底血丝遍布,但眸光清明。
  服下的药发挥作用,这次的痛苦,比往常要短一些。
  他放缓呼吸,安静地盯着抱着他睡着的祁婳。
  他的视线在祁婳脸上不知道看了多久,须臾,他的额头抵住她的,他蹙起的眉心缓缓舒展。
  殷无恙始终睁着眼睛看她,视线顺着她的眉骨往下。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
  睡得正香的祁婳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就听见他嗓音沙哑着问:“婳婳。”
  半梦半醒的祁婳:“?”
  “可以亲你么?”他说得很轻,小心翼翼的。
  落在祁婳耳朵里,像是落了一片羽毛。
  她的脑子根本就不转,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就胡乱应了一声,再闭上眼。
  “这算答应了。”殷无恙轻声道。
  他总是愿意在祁婳面前装君子。
  此刻也是。
  于是,在祁婳“答应”后,他便凑过去,唇瓣落下。
  起初,只是轻轻的唇瓣相贴,看着毫无冒犯之意。
  但渐渐的,那看着纯粹的唇瓣相贴便慢慢转变了意味,他轻轻咬她的唇瓣,试探着撬开。
  迷糊的祁婳又睁开眼,发出点破碎的音调。
  然后,音调被吞没。
  第40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40)
  翌日。
  祁婳很早就醒了。
  但是,一醒来,她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皇子府,而是在熟悉的金梧观。
  她微微怔愣,然后开始回忆昨晚。
  然后,她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等等!
  她半梦半醒间的记忆,让她一时之间无法确定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一想到那气温升高的画面,祁婳就下意识把被子掀起来,盖住自己的脑袋装死,然后又开始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嗡嗡:“啦啦啦~”
  祁婳:“……”
  祁婳莫名心虚。
  如果是梦的话,她就更加心虚啦!
  嗡嗡:“不是梦哦!”
  祁婳:“6!”
  祁婳更是直接化身小蘑菇,差点把自己憋死在被子里。
  直到夏果进来,她才终于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夏果:“小姐,起来洗漱了。”
  祁婳不好意思再揪着被子不放,她起来,洗漱过后,耳朵的红压下去,才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一听这话,夏果就盯着祁婳看了两秒,然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早晨天没亮,七皇子把小姐抱回来的。”
  祁婳:“!”
  她竟然没醒!
  “那殿下现在在哪儿?”
  夏果说道:“殿下和景元公子他们送您回来就离开了。”
  祁婳知道这次他们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便点了点头。
  “对了,殿下刚才派人送了糕点来。”夏果说道,“奴婢现在去端来。”
  等到夏果把餐盒都端上来,祁婳眼睛顿时一亮。
  全是昨晚她在宫宴上看到过的糕点!
  祁婳不知道殷无恙是什么时候安排人做的糕点,但她吃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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