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褚叙不要脸地提出：我要来。
吓得林落打字都快了：不行，你来了, 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咱两在现实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难不成说梦游认识的？
褚叙看到林落的消息，不太高兴, 臭着脸打字。
来来回回就围绕着那些话题，也不嫌麻烦。
旁边的高辑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要提醒他：“老板，您还是快点处理合同吧，等会开会还要用呢。”
褚叙发完消息，终于收起手机，“合同拿来。”
晚上送行宴，林落喝了点酒。
战队负责人是真的舍不得林落，反反复复地挽留他：“真的不留下来吗？咱们战队福利也挺好的，我给你留了个指导的位置，你留下来，帮我训训新人，你最会调动积极性了……而且你看，段厌都留下当教练了，你们互相都认识，这样多好啊？”
林落跟段厌不太一样，他对教练、指导这些职位都没有兴趣，就想做自己感兴趣的，留队对他来说太不自由了。
他推拒不掉对方的好意，只好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
负责人以为有戏，又拉着他说了好多。
旁边的队友一直在笑，偷偷跟段厌说：“队长，你去救救林落吧，感觉他拒绝不掉好无奈。”
段厌今天也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
他点点头，起身来到负责人身边，“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问你。”
林落终于抓到机会跑了，他来到外面透气。
看到段厌三两句就把醉酒的负责人哄回去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送行宴到这里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段厌来到林落身边，“走吧，我答应他们要把你送回去。”
林落朝他笑了笑，还是第一次喊他：“好啊，队长，我发现你业务能力越来越好了，果然比我适合留队。”
段厌没有说话，他默了片刻道：“林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林落的想法很简单：“有啊，打算没事就去看看我师父，学学他的心态，其他时间就跟我那些好朋友，打打游戏，开开直播，哪里有什么活动啊、比赛啊、露脸啊，没事也可以去参加，至于其他就不想了，反正我那么多存款，使劲花也花不完。”
这样的生活确实很适合林落，他本来就习惯了这种自由且随意的生活。
只是段厌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和褚叙。”
林落像是被烫了一下，有点不自在，“我跟他怎么了？”
段厌直接明说了：“林落，你跟他没有可能的。他的家庭，不对，应该说家族，会控制他的婚姻、自由、生死，他的所有利益都是跟那些人绑定在一起的，他不会只属于某个人，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
林落比想象中清醒，“我没想过跟他会有以后，你放心吧，这些我都清楚。”
段厌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知道自己跟林落没可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太了解林落的性格了。
他喜欢挑战，向往自由，想要的不是在背后默默注视他的人，而是能走到他身前，跟他一起创造奇迹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从solo输给对方的时候，就注定不会再有超出友谊的关系了。
段厌很清楚，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去，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他只是说：“马上就分开了，最后抱一下吧，以后还是好朋友对吗？”
林落现在听到“好朋友”这个词就觉得有歧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褚叙，然后很大方地伸手抱了抱对方，“只是暂时分开了，以后肯定还能再见面的，等以后你带领战队打比赛了，说不定我就在邀请席坐着，还要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你鼓掌。”
段厌被他逗笑了，“不能是心甘情愿吗？”
“不能，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发展比我还好，我会难受的好吗？”
“真不该答应跟你solo……”
“后悔也晚了，我恨不得把你输给我的事，告诉全世界。”
“你没有告诉全世界吗？”
“我什么时候……靠，书里也算啊？”
“怎么不算，前天余星辰来找你的事忘了？平时都没联系的人，突然跑来找你聊天，太诡异了……”
“别说了，程戮前几天也在游戏里联系我，问我是不是有个号叫小白菜，我现在怀疑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
聊到路边，两人打车回去。
段厌特意嘱咐他：“早点上楼，吹风多了会头疼。”
林落摆摆手，让他们先走。
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手机，打开一看，全是褚叙发的信息。
[喝酒了？少喝点。]
[要不要我来接你？地址发我吧。]
[你再不回消息，我就让高辑问你家老板了。]
[算了，看到消息记得回我。]
[林落，你是乌龟吗？回个消息这么慢？]
最后一条：在你家楼下，还不回来吗？
他还在往上翻，前面阴影处忽然传来冷淡的声音：“聊什么聊了一路，连手机都时间看？”
林落被吓了一跳，看清楚就是褚叙，“我靠，你要吓死我？你怎么在这里？”
褚叙不说话了，双手插在西装裤里，视线冷淡地看着他，头顶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有些不开心，“你先回答我。
林落解释：“我关静音，忘开了，最近给我发消息的人太多了，每天响个不停。”
褚叙而画不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的消息也很多，但是我给你设了关注和置顶。”
林落没想到褚叙能做到这种份上，立马在手机上操作一番，给对方设了关注和置顶，拿给他看，“好了，我也设了。”
褚叙盯着他的手机，却只看段厌的聊天框，“6点10分，你回了他的消息，却没有回我。”
当时是负责人让他把段厌叫下来，他只找了段厌的头像，翻出来发了消息，压根就没看其他人……
林落没想到褚叙这么较真，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为难道：“我突然发现谈恋爱好麻烦，要不咱们还是当普通朋友算了？”
他说完，褚叙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朝林落走了两步，神色隐藏在灯光下，声音冷得吓死人：“林落，我可以弄死你吗？”
林落“啊”了一声，然后就被褚叙拽着往楼上走。
还在电梯里，就被摁住亲了半天。
到家门口，又被摁在门上亲。
亲到一半，褚叙问他：“喝酒了吗？好甜。”
林落生怕被邻居看到，着急忙慌地反手输入密码。
等打开门，褚叙更加肆无忌惮了，林落开个灯的功夫，他已经脱掉外套，扔到地上，开始解领带了。
林落吓傻了，“等等等等！”
褚叙停下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地等了。
然后就看到林落捡起地上的外套，递给他，帮他整理好了领带，纠结道：“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种关系不太适合我，我自由惯了，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如果有个人这样管着我，我会觉得非常难受，要不咱们还是当普通朋友？”
褚叙的眼神在灯光下微微闪了一下，声音变轻：“那我以后不这样了，你想置顶就置顶吧，不想就算了。”
林落觉得不是这个问题，但他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他打开门，褚叙又给他关上了。
林落刚想说什么，身前的人忽然关掉了灯。
淡淡的木质香味扑面而来，跟褚叙很像，明明给人的感觉那么疏离，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在某个瞬间又会特别浓烈。
褚叙靠在他身上，将他抱得很紧，“这段时间很累，特别累，每天都想跟你聊天，只要看到你回消息就会少很多焦虑，不然就会坐立不安、胡思乱想，林落，我离不开你，公司实习期都还有三个月，哪有两个星期就分手的？”
林落心软得一塌糊涂，安慰地抱住他，“我就是觉得咱两不是很合适，如果不是因为那本书，压根都不会认识。”
褚叙有些执拗：“可是已经认识了。”
他特别固执地重复着：“我们已经认识了，林落，我已经认识你了。”
林落对他的情绪很复杂，明明知道走不到最后，却还是很贪恋跟对方相处的感觉。
如果走不到最后，肯定会很难过吧？
林落的手微微松开，褚叙感觉到他的退缩，忽然吻上了他。
带着凉意的嘴唇不断纠缠着他，其实褚叙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反反复复，确认着他的情绪，固执而又悠长。
好像只有在这个瞬间，林落才会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热烈。
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却在亲密关系中出乎意料地执着。
酒精上涌，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都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