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独:公司有事,真不能了。
景遥没了法子,伸头吹了吹踩着桌沿的脚趾,通情达理地应:“好哦,哥哥忙自己的,我会乖乖等哥哥回来的。”
孤独:【嗯,时间不早了,我退了,你也早点休息。】
“先别,”景遥站起身,“今晚的福利还没给哥哥呢。”
网友们想看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景遥扶着鼠标,用人畜无害的脸说:“稍等一下哦,我来处理几个小黑粉,马上就给哥哥放福利……好啦。”
景遥站起身,女仆装的下摆太短,他不能有太大的幅度,动作小心地反坐在桌子前,景遥扶着后腰,扯住了蝴蝶结,回眸笑看着镜头:“哥哥,福利来啦。”
当蝴蝶结刚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后腰的布料炸开了似的,皙白的肌肤从布料中探出来,然而还没等众人过上眼福,哗地一下,直播画面瞬间丢失。
很快他就收到相关消息,您的直播因涉嫌尺度问题被暂时封停——
景遥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旁边的冷酸奶他轻轻地吸了一口,眼角的笑容几乎瞬间消失,全然不意外这个结果。
彼时眼里没了讨好,充满可怕的理智,他跑到后台查看今晚的直播收益,超额完成了目标。
账号因被封停多次,等级评估较低,审核也更加严格,景遥换了无数的号来摸索审核红线,至今为止,他已能够掌握直播平台的审核要求。
没有明确的规定,只要疑似色情就会被立刻封停,好好地涂个指甲油没事,露腿露脚都没事,平台会从整体动作来评判,是否过度。
他拿小号试过了,这个程度一定会被封停。
景遥在后台找到了人,用委屈巴巴的口吻发了一条私信。
[平台好坏,要放给哥哥的福利都放不出去了]
孤独:如果你真有心的话,给我你私下的联系方式。
景遥立马卖无辜:[呜,哥哥,这个违规了,真的不行哒]
附带一个卖萌的委屈表情包。
对方没有回复他,景遥也不再苦等,他把手延着后腰镂空的地方钻进去,贴在腰腹两侧,撑破了身上不伦不类的女仆装。
《决战云巅》总决赛在即。
工作人员彻夜未眠,在整改总决赛现场,每一年的电子竞技都会掀起新的浪潮,今年会比往年更甚,因为有大人物归来。
二十层的高楼大厦,在深夜里灯火通明,落地镜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手夹雪茄,在跟异国他乡的人跨服通话。
“我排了专机,应该能让你赶上总决赛的舞台,身体没事了吧?”男人低声问,银色的表盘发出刺目的光。
“两年的时间都给你了,还在乎这几天?随你自己来吧,kro我既然全权交付给你,是否洗牌你自己拿主意,不用通过我,”男人从窗口绕回来,喝了一口热咖啡,“我最近的心思在《劫暴》,你们这边的事没空管,用人不疑,答应过决策权给你,这点格局我还是有的。”
此时有人敲响办公室的房门,送进一批新的文件:“徐总。”
徐牧择暗示对方放下文件,那人知趣地离开,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喝的微醺,抱着电脑,神色复杂。
徐牧择这通电话很短,待他讲完电话,沙发上的人才开口:“余烬?”
徐牧择意外:“听出来了?”
杨番:“除了余烬,能被徐总这么体贴的人不多了。”
徐牧择没有理会对方的打趣,过了一遍送进来的文件,“看什么呢?”
杨番捧着电脑:“看傻子,你别说,这年头网络上的傻子还真不少,而且又傻又有钱。”
徐牧择看过去。
“呐,这个主播,纯伸手党,就差把手掏进人家口袋了,关键还真有人给他刷钱,这种伎俩只能骗骗傻子。”杨番满脸鄙夷。
笔记本的屏幕上映出一张涂脂抹粉的脸,毛绒绒的耳朵在直播镜头下抖动,每一下都显得那张脸精巧可爱。
“男的女的?”
“男的,我关注他好久了,”杨番说:“特财迷的一个主播,黑料满天飞,您跟他也有不解之缘呢,他就是被老梁点名的那个主播,余烬的脑残粉,骚得没下限,蹭余烬蹭个没完。”
徐牧择有所耳闻:“他。”
杨番诧异:“听过啊?就那个让老梁头疼的,你说搞他吧,显得kro小气,不搞他吧,由着他蹭?这种人都能火的话就太没天理了。”
徐牧择不以为意,甚至没有多施舍一个眼神,他很快忙起了眼前的文件:“那你还看?给他提供流量?”
“我看是因为想找找他的弱点,另外,”杨番吸了一口气,“有一说一,这货女装挺有味道的,怎么讲呢,挺骚的,比一些女主播都放得开……”
徐牧择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探究在杨番的身上。
杨番立马表示:“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尺度在哪里,可惜,又被封了。”
徐牧择不再理会对方的意图。
他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杨番不解地问:“徐总,怎么说啊?”
徐牧择不明所以:“什么?”
杨番举起电脑:“给老梁拿个主意吧,这小东西管不管?”
徐牧择满不在意,这种事轮不到他下场,但既有人问起他的意见,他便略作表示。
“依我的意思,由着他去。”
站在电竞行业顶尖的男人杀伐决断惯了,张口皆是轻描淡写,浑然天成的利落:“但要是真的看不过去,随便找个人收拾了就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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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独连续两天没有上号。
看来真的被现实中的麻烦绊住了脚。
后台私信也联系不到了。
景遥并不在乎自己的榜一大哥姓甚名谁,私下里的做派,人品如何,因为他从未想过结交他们,认识他们。
网络一线牵,他和对方的缘分只会起始于网络,停留于网络,每个愿意给他刷钱的人他一视同仁,你要问他是否担心那些大哥的三次元状态,答案是不。
关心也只是作秀而已。
他不需要扩张自己的人脉,哪怕对方在现实生活中的本领强大,网络就是网络,它永远不能涉及真实的生活,否则秩序将会被打破,那很麻烦。
夜间直播使景遥与大众的作息时间不同,他从不定闹钟,只要隔壁的泰迪犬叫了,差不多就是十一点了。
有时候泰迪不叫,景遥就会一觉睡到下午,至于早餐之类的,正好省了,睡觉是对抗饥饿的最好方式,习惯是可怕的惰性,它延续至今。
“快递!”
咣当一声,房门被轻轻地砸响,随后就有东西落在门口的声音,快递员的嗓门很大,他每次过来送快递,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前两天由于榜一的钦点,他购置了些小东西,陆陆续续已经全拿到手了,他不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新的快递。以防自己遗忘什么,景遥登上购物软件,确定了没有新件。
穿上拖鞋,他来到门口,送快递的人员去到了下一家,景遥没有跟他搭话,而是先检查了快递盒上的信息,寄件方是匿名的,物品也是保密处理的,从盒子的形状上,他判断不出那大概是什么物件。
于是景遥把盒子带了进来,随手扣上房门,开始拆快递盒。
快递盒是长方形,很大,打开后物品被塑料膜包裹起来,模糊看见里头像是一种木头,景遥将塑料膜撕开,把整个东西从快递盒中拿出来。
木头还带了底座,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写着“花药全家永世不得超生。”
是一块灵牌。
景遥翻了翻盒子里的底,还找到了一张很小的卡片,卡片上没有长篇大论的诅咒,只有两个字“嘻嘻。”
手上的灵牌颇有分量,像是定制款,景遥的手指抚过雕刻的字眼,工艺不简单,恐怕还有点贵重呢。
正这时,飞仙给景遥来了电话。
景遥不急不缓地接听了电话,手里还抱着送给自己的灵牌,飞仙问他在干嘛,景遥说拆礼物,粉丝送的。
口吻颇有点儿炫耀的意思。
飞仙质疑:“你还有粉丝?”
景遥翻转着牌位看,研究着什么似的:“怎么啦?黑粉不是粉啊?”
飞仙没追问他的礼物是什么,直入主题,问道:“后天总决赛,我约了清风他们一块去现场,同去吗?”
一年一度的电子音乐节后面就接着总决赛的舞台,许多人远赴千里,跨越省份去到上海,参加热闹的音乐节,同时观赏盛大的电竞舞台,两全其美。追竞人和圈外人都愿意凑凑热闹,一是因为热爱电竞,二是电竞舞台上有几张格外吸引人的面孔,大伙都想线下见见。
景遥很少去追谁的舞台,票很难买,有些场次不是有钱就能拿下的,总决赛的票更难弄,他好奇飞仙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