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哪个?”徐牧择手指探了探小孩的脸颊,皮肤温度烫手。
景遥吞吞吐吐:“就是……睡觉。”
说完了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皮也耷拉下去了,羞耻得抬不起头。
他说的委婉,徐牧择听懂了,眼底有几分火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景遥无地自容,可他好奇极了,咽了口唾沫,闷闷地说:“……知道。”
徐牧择拨了拨他的发丝,精壮的手臂单手锁住小孩的身体,就着这个姿势浮想联翩,“你想了解什么呢?”
徐牧择的眼睛滚出灼灼热浪。
景遥也不知道自己想了解什么,了解那个知识还是感觉?他都没有过,他在这方面是一张白纸。
他和徐牧择的关系能问这些事吗?可除了徐牧择他能问谁呢?景遥觉得今晚自己有点唐突。
他不再说话了。
徐牧择抬起他的下巴,让小孩直视他,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火热地相接,比起小孩的委婉,徐牧择则是简单粗暴,毫无铺垫。
“宝贝,你想做.爱,是吗?”
第64章
父亲没有活到景遥可以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父亲什么都没来得及教他,就早早离开了人世。
也许正常的父子间不会聊这些话题,那太诡异了, 如果是真的父子, 景遥估计想也不会想这些事。
父亲死得太早, 什么都要景遥自己一点点地摸索, 他认为生存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课题,他为提前弄懂这个话题感到无力和骄傲, 他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不会恋爱脑, 不会被骗钱, 不会为其他的一切丧失赚钱的目标。
除了生存之外,他在其他方面的经验恐怕还不如早熟的小学生。他在网络上装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懂,实际上就连孤独给他的那个玩意该怎么用他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个东西男人也能用。
他把这些事拿去问别人, 恐怕会招惹异样的目光, 景遥没几个亲近的朋友, 他能够想到的人只有徐牧择。
徐牧择是过来人, 徐牧择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他,景遥唯独忽视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的关系何以亲密到能大方地聊这些话题?
他今晚莽撞了, 景遥后知后觉, 注视着徐牧择的眼睛时,他羞愧得抬不起头。
男人偏偏不让他低头,掐着他的下巴,景遥提醒:“daddy,放我下去。”
徐牧择掰回他的脸蛋:“我问你话呢。”
景遥的视线被捧回去, 面对面的姿势太亲密了,他已适应了拥抱,适应了徐牧择对他像对小孩子一样,景遥都不介意了,他顺势卖弄自己的稚嫩,给徐牧择留下一个他还小,所以很多事不必跟自己计较的印象。
而他已成年了,成年人是不应该跟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他和徐牧择近得只要愿意,他们就可以顺势接吻。
景遥脸红脖子粗地喘息,眼神闪躲地说:“我没有,我只是问问。”
“我不信,”徐牧择抬起一条腿,跪在床沿,始终没把小孩放下,“别对我撒谎。”
景遥顶不住男人的咄咄逼人,思量再三,嘴巴被迫漏了些口风,“是,我看了一些东西,很好奇,所以才……daddy不要骂我。”
景遥像鸵鸟似的埋在了徐牧择的肩上。
徐牧择的掌心护在小孩的脑袋,小孩羞赧的样子让他移不开眼睛,他牢牢抱紧小孩,欣慰他的坦白,“我怎么会骂你呢?daddy也是男人,daddy也是宝贝这个年纪过来的。”
徐牧择弯下腰,将小孩放在了床铺上,手指蹭过青涩的脸蛋,温声说:“两个相爱的人做那档事,当然舒服,他们连接吻都会感到快乐。”
景遥眨了眨眼睛,难堪却又无意识地问道:“会吗?”
“当然会,”徐牧择的掌心盖住了小孩的眼睛,吻在自己的手背上,呼吸略有点重,“性是表达爱最直接的方式。”
景遥懵懵地,两只手从对方的脖颈里收回来,僵在空气中,“daddy,我看不见了。”
徐牧择没有立刻拿开手,他盯着小孩那微张的唇,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他想去吃小孩的口水,想去探他的唇,去卷他的舌头。
景遥不敢反抗,虽不知徐牧择为什么盖住他的眼睛,他只乖乖地躺着,想要说什么,又闭上嘴巴,一根手指在抚摸他的脸颊,来到了他的唇瓣。
“真可爱,”徐牧择缓缓移开手,露出小孩模糊的双眼,“总让daddy忘记,你已经成年了呢。”
景遥不好意思地垂下睫毛。
他们之间的亲密早就不正常了,不过碍于各自的小心思,谁也没觉得有多不正常。
徐牧择就这么看了好一会的人,灵魂都跟着震荡,他久久回过神来,“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景遥不好意思说。
徐牧择说:“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宝贝要自己去体验,才能得到准确的结果。”
景遥鼓起勇气,眉眼羞愧:“那……daddy可以教我吗?”
徐牧择目不转睛,他的灵魂被小孩吸附着,主宰着,眼睛在倾泄一腔的爱意。
景遥无法衡量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思,他扭头看向徐牧择,内心无比羞愧,嘴巴上却忍不住地请求:“daddy……您可以教我性与爱吗?”
他的人生路还长,他的人生路上最空白的一块地方就是异性之间的性和爱,景遥想学习,景遥也需要学习,他到了那个年纪。
徐牧择说:“宝贝想让我教?”
景遥卖弄地说:“daddy是我最崇拜的人,无论是学习什么,我都想跟您学,希望daddy教我。”
倾注足够多的心血就足够爱,他和徐牧择需要建立不同于他人的亲密,要超越其他人的亲密,他们要无话不谈,形影不离,要徐牧择在他身上倾注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殊不知,他是自己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景遥强忍难堪,迎难而上,对徐牧择露出纯情无知的眼神:“我……不懂什么叫爱情,不知道性是怎么回事,我不止想要从daddy这里学习性和爱,也想学习daddy的审美,daddy,您愿意教我吗?”
献媚之间流露的种种眼神与表情,都被徐牧择吃透,都能激起千层的浪花,然而小孩却一无所知,大言不惭,让他徐牧择这个觊觎他的狼教他性和爱。
对徐牧择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掌控小孩审美和爱情观的机会。
就是有些卑鄙而已。
徐牧择说:“宝贝这么诚心,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可是,宝贝不知道这堂课有多难,我怕宝贝会半途而废。”
“不会的,”景遥无知而肯定地说,“能被daddy手把手教我知识,是我的荣幸,我想要成为daddy这样的人,daddy教我。
他在无意之中把自己推进深渊。
把自己送进虎口。
景遥全然不知,还自以为非常高明。
“daddy,”景遥抱住男人的脖颈,向他承诺,“我会好好学习的。”
这种事情与其自己苦苦钻研,不如找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带他,景遥想学习徐牧择这类人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他盲目地认为高人一等的资本阶级比他更加成熟,必然会教给他一套不同于世俗的东西。
徐牧择心甘情愿,将计就计地答应:“好啊,daddy也愿意做宝贝的启蒙老师,明天开始,daddy要给你上课。”
景遥期待起来:“谢谢daddy。”
一个虚情假意要学习,一个满腔热血想释放,徐牧择没有合适的理由跟小孩探讨性和爱的事,他也完全不会料到有一天小孩会自己提起这个话题。
他可以借着教学的名义探听小孩的审美喜好,对恋人的标准,或者说,重塑他的标准。他可以借启蒙的借口跟小孩聊性这回事,将自己的欲望稍作疏解。
景遥一开始不知道徐牧择要怎么给他上课,他学着正经学生那样,拿了笔和本子,当他那样走进书房的时候,桌子前的男人笑了一声,问他,你拿了什么。
“笔和本子,”景遥呆板地说,“不要做笔记吗?”
对于学习这种事,在景遥心里是神圣的,因为他没有完成过九年义务教育,他认为无论学习什么,都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可是徐牧择告诉他不用。
教学开始,从最简单的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开始,徐牧择的教学方式很跳跃,他并不循规蹈矩地跟景遥讲大道理,他会问景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对什么样的女生动心过,让景遥很有参与感。
景遥说他没有对女生动心过,徐牧择不大相信,问他,一个也没有?
景遥说是的,他在这方面很迟钝,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徐牧择。
而徐牧择对他的迟钝宽容度很大,尽管景遥有点一问三不知,徐牧择还是很大度的样子,对他说没关系。
教学依然有序进行。
景遥从徐牧择那儿得到了一套价值观,那就是爱里是包含性的,而性里却不一定包含爱,一个人说想跟他做.爱,那可不代表他爱他,徐牧择拿景遥的直播工作举例,这方面景遥很有发言权,回应地很积极,秋北那些人就可以套用徐牧择的理论,他们对自己只有性冲动,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