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陈夏垂眸盯着,呼吸一滞,又想亲过来,路薄幽赶紧抬手挡住。
  他亲在了手心上,也很愉悦,微微眯起红眸停着不再动,只用唇瓣磨着他的手心开口:“还苦吗?”
  他觉得这药甜的要命。
  掌心太痒,路薄幽收回手盖在眼睛上不看他,微微点头:“苦……”
  点到一半怕他又亲自己,赶紧摇头。
  他本来打算是先撒个娇拉进和丈夫的距离,然后顺便提出蜜月出行,刚才单据上的那座岛屿虽然是私人的,但他记得上面有个度假酒店是对外开放的。
  之后再假装诧异陈夏有货物要送,目的地正好是那,然后顺理成章的陪同他去送货。
  可眼下他要求还没提出来,便宜都快被占完了,正在苦恼,撑在他身体上方的丈夫忽然笑了下,嗓音沉沉:“可是你很甜。”
  类似的话路薄幽昨晚听到过,可那时是在黑暗中,现在大白天,他骤然听到脸刷的一下爆红。
  调、调调调调调调戏!
  他竟然敢调戏我!
  “别瞎说!”忘了要装温柔,路薄幽气急败坏的扯过被子捂脸,楼下门铃却突然响了。
  他像猫猫一样从被子里探出头,陈夏起身:“我去看看。”
  没准又是那个很爱来找妻子的隔壁邻居莱森太太。
  但大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个青年,穿着一身褐色的工装服,戴着顶鸭舌帽,上面印着维修公司的logo。
  “您好,我是物业公司安排过来的维修工,昨天夜里有雷电暴雨,我们检测到您家电路故障,方便现在进行维修吗?”
  门口的维修工口齿清晰的自我介绍。
  家里确实断电了,陈夏自己也会检修,但昨天前半夜抱着妻子睡觉,后半夜忙着上香,没抽出时间来。
  而且因为停电他才得到了和妻子一起睡的机会,出于私心,陈夏打算让这电路一直故障下去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维修工,沉声拒绝:“不方便。”
  门口的人一噎,没料到他这么直接,一时有些为难。
  路薄幽本来准备躺下休息会儿,一听这声音,连忙起身出来,倚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方便的,老公,让他进来吧。”
  陈夏站着没动,似乎不太情愿,静了几秒才侧开身,将人放进来。
  第21章 他需求这么大?
  维修工很有职业素养的在门口套好一次性鞋套,提着工具箱进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薄幽感觉自己放人进来时,丈夫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失落。
  他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从楼上下来,发现昨晚客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陈夏带回来的那颗野猪心脏也不见了,花瓶里的花也换成了新的。
  客厅里充斥着清新的花香,这让路薄幽好受不少。
  他从埋头拆工具箱的维修工旁边经过,径直走到陈夏这边。
  “老公,你是不是该去店里了,昨天参加比赛就没开店,今天会不会有客人等急?”
  虽然是个棺材店,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路薄幽浑然未觉,只顾着送丈夫出门。
  陈夏杵在门口没动,觉得有一丝怪异。
  但妻子很快把柔软的身躯靠过来,贴心的在门口为他整理西装,滚烫的手指替他理过额前的碎发,最后带着几分羞涩在他脸上亲了下。
  陈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推出了门。
  他一走,门内路薄幽和那名维修工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戴着鸭舌帽的青年回过头问,略显狭长的凤眼流露出一丝担心。
  路薄幽趴在门后,从猫眼那儿确认丈夫已经离开,才踩着虚弱的步伐来到沙发边坐下:“没太大问题……”
  就是累,头也疼。
  他刚才和丈夫说话完全是勉强打起的精神,这下没了力气,整个人又难受的蔫吧了下来,说话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单薄的身躯裹着白绒绒的浴袍,窝在棕红的沙发上,就好像被红酒浸了的珍珠,苍白的触目惊心。
  这副样子说没事,整理工具的维修工:“……”
  路薄幽缓了缓不稳的气息,看向他,对方的样子很陌生,但从声音和眼睛来看,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今雨,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乌今雨一点也不意外他认出自己,毕竟今天只做了轻微的易容,也没有刻意改变声音。
  “我和昭昭担心你,过来看看。”
  他说着摘下维修工配的手套,用手背碰了碰路薄幽的额头,眉间瞬间蹙紧:“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吃药了吗?”
  “刚吃了,”路薄幽窝在沙发上,点点头,不过一想到那个吃药的方式,就很烦,嘴角不自觉的撇了下来。
  乌今雨正好在看他的唇,那上面有一小块破了皮的地方,红肿的很明显。
  “他弄的?”
  “嗯?”
  路薄幽循着他的视线,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立马被痛的“嘶”了声。
  这什么时候破的,他都没发现!
  “他需求这么大,上次就这样,你小心点,”这一看就吻的很狠,该不会有瘾吧?
  乌今雨眉头皱的更深,对自己好友的这位丈夫更加不满。
  刚才在门口,对方开门的瞬间他就很不舒服,有种本能害怕的感觉,像是对危险事物的一种天然反应,让他明白对方很可怕。
  只是和对方简单的交流几句,他刚才就紧张的不行,真不敢想薄幽还要每天面对他。
  天生带着这种压迫感的人,肯定不会像他查到的资料上那么普通老实。
  陈夏需求大不大路薄幽不清楚,但他嘴唇确实是刚才被亲成这样的,反驳都不好反驳。
  “……”死了那么多丈夫,被亲破嘴还是头一回,路薄幽有种阴沟里翻了船的尴尬。
  乌今雨也沉默,忽然一脸冷静加正经的怀疑:“你发烧该不会也是被他……”
  “不是!”话没说完路薄幽立刻否定。
  怎么可能被做到发烧!
  不可能!
  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有做!
  昨晚被陈夏舔的记忆极其不讲道理的闪现,还发着烧的人像只茸毛全炸开的猫崽,虚张声势的亮出小尖爪。
  但脸和耳朵尖通红,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乌今雨不由的眼眸一眯,心道不会吧,那陈夏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路薄幽瞟了眼他,看到对方探究和明显误会的眼神,郑重的清了清嗓子:“我是昨天淋雨淋的!”
  话音落下,又显出了几分欲盖弥彰的不好意思出来,就好像他在掩饰什么一样。
  “啧,”路薄幽不解释了,抱着胳膊烦的砸了砸舌。
  好在乌今雨一向很相信他的话,没有追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照片递过来,开始说正事。
  “昨天夜里我和昭昭来过,回去路上遇到个行踪有些诡异的人,这是昭昭从他身上偷来的。”
  路薄幽低头看去,照片上拍的是昨天他和迟昭在废弃站台后面换车换外套的过程,角度一看就是偷拍,不是很清晰,但足够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谁。
  也就是说,如果昨天陈夏真的在山上中弹身亡,这组照片就会成为他有嫌疑的重要证据。
  因为照片上能清楚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时腰间别的枪。
  自己竟然都没发觉当时有人跟踪,路薄幽神情一凝:“拍照片的人呢?”
  “跑了,滑的跟泥鳅似的,昭昭正在找。”
  作为名神偷,他觉得被跟踪和偷拍是种挑衅,被刺激的来了兴趣,扬言要亲手把人抓到再打包带到路薄幽跟前来。
  “得小心点,”不清楚这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偷拍这些是想干什么,若是谋利,昨天自己去买菜的路上就该打电话过来勒索才对。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那情况就糟糕了,说明他们多了个藏在暗处的敌人。
  “这个人交给我们,你先别想这些,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煮个粥。”
  乌今雨起身,挽着袖子进厨房。
  为了照顾发烧的病人,他做了砂锅海鲜粥,虾剥了壳,鲍鱼洗刷的很干净,切了花刀,再放入一两颗干贝提味。
  出锅前本来要撒些香菜提升味道层次,但路薄幽不吃香菜,他就没放。
  很意外的,他们三人中最会做饭的就是路薄幽,虽然他生得一幅矜贵模样,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
  只有这个粥是乌今雨拿手的,因为小时候路薄幽生病时,他都会做这个。
  味道自然是很和路薄幽心意的,就连他现在发烧难受,闻到香味也能吃得下一点。
  “对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是之前在陈夏房间拍到的那张单据,他指了指上面的地址:“我打算去这里看看,那个偷拍的人就先拜托你和昭昭了。”
  .
  陈夏今天到店的时间比以往晚,站在店门口开门时不少闲得无聊的店主出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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