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怕跑了老婆的人:“要去哪?”
路薄幽抽出一张黑金色的名片:“前夫家族的一位晚辈,上次在庄先生的宴会上遇见过,还记不记得?今天约好了见面吃个饭叙叙旧。”
“……”
前夫家的晚辈?
为什么还要来往?
前夫不是都死了吗?
叙旧?叙什么旧?缅怀那位死去的前夫?
陈夏神色一沉,转过身,这下整个身体都挡在了门前,摆明了不想他去。
可没想好怎么开口,于是挡过来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妻子。
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你不准去”几个大字。
路薄幽和他对视,眼神忽然和平时不一样,轻飘飘的略过他的眸子,专落在唇上,片刻后又带着勾子似的回到他的眼睛上:“你不想我出去?”
陈夏闷闷的点了点头,感觉被妻子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还没反应过来,路薄幽双手环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抱我去你房间~”
刻意放轻的嗓音羽毛似的拂过耳朵,陈夏听话的弯腰,轻松将他抱起。
从前他就发现妻子外出习惯戴手套,但今天没有,他的手掌轻抚在自己的后颈上,温润的像一块贴身戴的玉。
这双手沿着脖颈上的青筋抚摸,飘忽不定的游走,陈夏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今天的老婆让人格外难以招架,忽冷忽热的。
忽而颈侧传来些刺痛,他偏过头想去看,喉结却被妻子的手摸上来,像是好奇他喉骨的形状,指尖沿着轮廓来回抚弄。
“!”陈夏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了瞬,转而加快步伐。
他感觉到妻子这是在邀请,心想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
其实昨晚的时候他就想在路薄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可看到他被吓坏的模样只能作罢,今天却意外得到了一个香香甜甜超主动的老婆!
怪物的心情雀跃了不少,顺从的按照老婆说的躺到床上,看着他俯下身,弯起漂亮的唇笑,随后视线一点点模糊,陷入了昏睡。
路薄幽静了片刻,撕下刚才给丈夫脖颈上贴的三唑贴片,从兜里取出手套来缓缓带上,又给丈夫戴上了眼罩,才轻巧的下了床。
他来到窗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随后将窗帘拉开,室外灿烂的阳光倾泻进来,投射到地面上。
阳光暖洋洋的,路薄幽拿出前些天买的水晶球,摆放在了窗台边的桌子上。
这个位置他观察过,一整个上午都能晒得到阳光。
水晶球汇聚的光线斜斜的擦过他的腿,他回头看了眼落点,稍微调整了下位置,确保光线的终点能落在地面的碎纸屑上。
刚才给丈夫用的镇静贴片剂量很大,他至少能昏睡一整天。
路薄幽有条不紊的检查了遍房间,锁好门窗,前去赴宴。
这样,他就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
一个多小时后,他的电话响起。
路薄幽放下酒杯,冲对面优雅的笑了下,接起电话。
“不好了!陈太太!你家着火了!!”
邻居莱森太太的声音从听筒里急促的传来。
第35章 啊,他带了名刀?
消防车一路轰鸣着开来,最后停在了着火的那栋别墅前。
那附近已经围满了周围的住户,自发的从自家草坪上接水管过来灭火。
但是火势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蔓延开来,整座房子都烧着了,光靠他们这点水量完全扑不灭。
几个消防员动作利索的下来,各司其职的去灭火,围观的人赶紧让出道来。
好好的一个房子就这么被烧了,莱森太太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
她打完电话没多久,路薄幽匆匆赶回,下一车就往房间里冲,被几个邻居赶忙拦住:“不能进去,现在太危险了!”
“是啊陈太太,火势太大了。”
“别冲动啊,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等火灭了再说吧,你别着急……”
“可是……”路薄幽拧紧眉,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可是我老公还在里面……”
“他今天没去店里,我刚才……我刚才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
他举着手机,上面一整面都是他的拨号记录,全是无人接听。
“他最近总说头疼,就在家里休息,我担心……”
后面的话被哭声代替,他眼眶通红,手也不住的抖起来,和所有深爱着丈夫的妻子一样,担心着丈夫的安慰。
莱森太太眼窝浅,一下子就跟着掉眼泪,还要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另几个人跑去和消防员说里面还有人,后者立马换上装备准备硬闯火场。
路薄幽:……
糟糕,应该多哭一会儿再说的。
不过火势这么大,最先起火的地方就在那间卧室,应该是已经达成目的了。
他看了眼房子,烧化的窗框掉了下来,橙红的火舌猛的从里面窜出来,又被水柱压下去些。
两名消防人员顶着护盾准备往里冲,他突然跟着冲出去。
恶人死就死了,陈夏对自己百般不利,还直言说要吃了自己,解决掉他的生命是为了自保和不被阻碍,路薄幽不想连累其他人。
火场危险,得想办法把这些人拦住。
他跑得急了些,周围的人以为他要冲进去,连忙转过来,正要拦他,他一个没站稳摔在满是水的地面上,也顾不得爱干净,一把抓住两个营救人员的手:“求求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老公……”
好,就这么托住他们不放。
那两人连连保证,让他放手,他死活就是不放,哭的伤心至极:“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们……”
“老婆?”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周围的嘈杂,准确无误的落入路薄幽耳中,听的他脊背一寒,打了个哆嗦。
被他拽着的两人也听到了,看向人群之外,“夫人,快起来,你老公好像没事。”
“……”
怎么会这样?!
路薄幽懵住,被搀扶起来,一转身便落入一个怀抱。
大概是跟着火有关,丈夫的体温升高到和他差不多的温度,怀抱又重又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嵌进身体里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路薄幽怀疑自己的骨头会被挤压断,又或许会被丈夫夸张的大胸肌挤死。
周围的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忽然为这个拥抱欢呼起来,一个个流露出了庆幸和祝福的表情。
路薄幽仰着头,下巴搭在丈夫肩上,脸上的泪痕没干,新的眼泪又流过了那张苍白的脸。
众人都以为他吓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压在舌尖最想问的那句话是“你为什么还没死?”
陈夏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坏了,他老婆向来爱干净,刚才却坐在污水中那样慌张的请求别人救他。
还好自己嗅到了烟尘的味道及时醒过来。
他没想到妻子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爱自己的多,亏得自己昨晚还小心眼的认为他不再爱自己了。
该死,我当时竟然还想将他囚禁起来,我真混蛋!
“没事了没事了,老婆乖乖,不怕,”他手掌抚着妻子的背,小心又疼惜的安抚他,态度比对待任何一件珍贵的物品都要慎重。
可这种温柔又充满耐心的哄人语气,路薄幽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怀疑丈夫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计划,脑海里又回想起他昨晚说要吃掉自己的话,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以为他冷,陈夏连忙将他抱起,带到人群外。
路薄幽看到家中后院的路边停了一辆皮卡车,是丈夫平时送货用的,那上面堆满了东西。
而且怕那些东西弄脏,车斗里垫了两层床单,隐约能看见上面有抱枕,有花瓶,有酒杯还有一大堆眼熟的物品和衣服。
他越看越熟悉,陈夏抱着他走到车斗边,扯过一个柔软的保证垫在车斗上,才将手臂微抬,把老婆放上去。
很是愧疚:“抱歉,家里不知道怎么起火了,我醒来时火烧得很大,只来得带出这些东西。”
都是妻子平时用到的,或者表达过喜爱的,他自己的东西只有藏在衣柜隔板里的那些,也是和妻子有关的,被他用床单包起来,藏在了车斗最角落里。
他怕妻子的私人物品被别人看到,在这堆东西上,还盖了一层布。
“……”路薄幽坐在抱枕上,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什么样的人能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做到这种程度。
这种细心体贴简直算得上恐怖。
说明陈夏要不就是真的把他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要不就是他事先早就料到,故意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