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然后域主现在心情很好??
符仓感觉自己大脑有点不够用,完全无法理解。
“他用刀的样子好漂亮,尤其眼神,”黑色的水眸在被折腾时候会失焦迷离,在使坏时会像狐狸一样眼尾飞扬,在惊讶的时候会瞪的大大的。
而刚才用刀刺向自己的触手时,那双眼睛会微微眯起,眼神又冷又利,像带毒的蝎尾,能看得人小腹发紧。
陈夏忽然很羡慕如果有谁被妻子骑在身上,用刀杀死过,那也太幸运了~
他光是想想那种场面,脑子就会感到很亢奋,有种被杀戮、血腥激发的暴虐欲。
符仓呆滞了数秒,有种越发听不懂的感觉,迟钝的张了张嘴:“啊?”
发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疑惑声。
重点是这个?
“不过他好像看见我的触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抓住我呢,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陈夏继续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说着令他高兴的事,全然不顾一旁手下扭曲困惑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收起了愉悦的笑,看向符仓时又变得面无表情,仿佛刚刚那种微笑只对路薄幽一人放送。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对于妻子以外的人,他从来只有学会的那些虚假的微笑。
“这里没有焚化的途径,昨天那些店主提醒我了,埋在那个地方会很合适。”
他接着符仓之前的话,说完将手里新买的裹尸袋搭在木料上,神情忽然有些着急:“他好像被吓到了,我回去一趟,这边交给你。”
“好的域主,您放心,交给我,没意外!”
终于听得懂域主在说什么了,符仓应得响亮又积极。
陈夏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驱车离开。
而家中,路薄幽把手冲洗了三遍,洗得指尖通红才停了下来。
他擦干净手,蹲下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罐,快步回到沙发边,准备把那只带触手的生物挪进罐子里,视线一垂却傻了眼。
空的。
沙发上是空的,只有他插进去的那把水果刀立在上面。
“???”
跑了?
路薄幽弯腰,伸手去摸刀的旁边,刚才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没了,他指尖只触到了柔软干燥的沙发。
那东西在自己手里抓住时分明湿湿滑滑的,扔在沙发上蠕动时也留下了大片的湿痕,现在这些全都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刚才那生物根本不存在一样!
“……”路薄幽呼吸一滞,处在惊讶和自我怀疑中。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得他肩膀一颤,接起来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和昭昭今雨约好见面的时间。
他怕自己脸色不好让两人担心,将见面时间改天,又将家里所有门窗全部关上,出了门。
在不确定家里是不是真的进东西之前,他没打算叫人来,想先去告诉陈夏,看他哪儿有没有捕蛇一类的工具。
可到达店里后,他发现陈夏根本不在这里,店门是开着的,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在前店和后院就找了一遍,不知道人哪里去了。
准备打电话时忽然想起之前在阁楼看到过的那个大冰柜。
他当时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放了什么,眼下想起来后,好奇心忽然直线增长,甚至盖过了出门前心里的那种惴惴不安。
“老公?”
路薄幽又喊了一声,这次冲着阁楼的方向,没听到回答,便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慢慢上楼。
阁楼似乎很久没有通过风,一上去便能闻到木头和灰尘的味道,不过地面却被打扫的很干净,没看到什么脚印。
他一上去就看到了那个大冰柜,位置没有变动,依旧把阁楼的空间挤压的很逼仄。
冰柜是启动的,能听到一些微弱的电器运转的声音,平面的玻璃柜上起了一层冰霜,路薄幽探头往里一看,心脏忽然像被人攥住一样一紧。
冰柜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
“!!!”
一具被折断了四肢,胸口破了个大洞的尸体!
他还……他还长得和我丈夫一模一样!!
他被人杀了?
还被冻进了冰柜里!
谁干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令他窒息难受。
路薄幽一口气没喘上来,脑子一下子就因为缺氧感到头晕,天旋地转似的,他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位置看不到冰柜里的那张脸,他才勉强恢复了呼吸,可脸色依旧苍白。
他从来都不怕尸体,可是……这里面怎么会是陈夏!!
今天的一切对路薄幽而言简直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他忽然感觉这个阁楼很可怕,脸色铁青的下楼,急匆匆往外面走,就好像走的快一点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一路上手心惊出冷汗来。
可才走出巷子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了下,他沉默的又转身往回走。
不行,得拍照,刚才抓到的那条触手,因为没拍照他都无法确定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那具尸体这次必须拍下来!
路薄幽越走越快,快到店门口时忽然迎面开来一辆皮卡车,巷子不够宽敞,他被迫停在了路边,等车辆先过。
连日的多雨让巨木镇的空气清新,车辆掀不起尘土,驶过时只能闻到些汽车尾气的味道。
路薄幽屏住呼吸,车子一过就快速返回店里,这次直奔阁楼,来到冰柜前,一把拉开柜门。
“……怎么会?!”是空的?
路薄幽彻底僵住,这次连放在冰柜门上的手都发起抖来。
刚才在冰柜里看到的那具尸体,也和他在家里抓到的触手一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刚才明明看到了的,而且他记得尸体脸上也有冰霜,一看就不止冻了一天,可明明今早上丈夫还在家,就在自己身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事件内被杀害并冻起冰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阳穴胀痛,他难受的捂住了额头,闭上眼揉了片刻也没法缓解,反而心绪越来越乱。
“呼……”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一次看错情有可原,两次都这样,就不正常了。
他最近的惧黑症都没有发作,晚上入睡就没有吃那个安眠镇静的药,难道是因为断药后的一些反应,所以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总之,先冷静点,给丈夫打给电话。
他在心里安抚自己,刚这么想,手机铃声就响了,来电显示正是陈十九。
“老公……”
他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
回到家里发现老婆不在,陈夏靠在沙发边,把挣脱刀的束缚后藏在沙发底下的触手拿出来,手心咧开一道缝将它吞入,听到妻子的声音,他尽量温和的问:“老婆你在哪?我回来没看到你,你出门了吗?”
“我……”
“……”真的是陈夏的声音,说明他没事,他活的好好的,那我刚才……真的是幻觉?
阁楼信号不好,但丈夫的声音起到了安抚作用,路薄幽感觉情绪稍微好些,便下楼往路口走。
“我在去港口的那个路口,老公,我有点累,你来接我。”
那边回了句马上。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路薄幽面前,陈夏从驾驶席上下来。
“老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怎么了?”
他很紧张,害怕老婆是因为看到自己的触手被吓得连家都不敢回。
但路薄幽只是摇了摇头,很主动的扑倒他怀里来,手在他身上摸摸按按,像是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那样。
手心的触感真实,路薄幽才浅浅的笑了下,随便说了个出来散步的理由糊弄过去。
……
浴缸里放满了水,入浴剂是莲花的香味,有清心安神的功效,路薄幽靠在陈夏怀里,后者正在帮他按压太阳穴。
今天看到的那些东西,他无法确定真实性,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盯着水里的泡沫发呆,忽然看到泡沫动起来,随后一条墨绿色的腕足从浴缸里冒出来,沿着雪白的浴缸壁往上爬。
接着有越来越多的触手爬出来,搭在浴缸璧上,慢慢的往外蠕动,距离自己和陈夏的双腿不到一厘米,有些他甚至感觉碰到了丈夫的腿。
这画面比白天看到的那单独一条还要恐怖,他惊的颤了下,快速的回头看陈夏。
后者侧过头来,用眼神寻问他怎么了,眉眼神态看起来都很正常。
路薄幽嘴唇微颤,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也不眨,像受惊后可怜的小花鹿,很轻声的问:“你有看到什么吗?”
因为和老婆一起泡澡而兴奋到无法控制触手满地乱爬的怪物抿了下嘴,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