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江繁看了几个片段后,也不禁发出各种感叹——
“嚯”,“唔”,“服了”,“哎呦”,“纸片人就是抗造”,“newbee”。
“原来,还可以这样,”周岩理也是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这么一对比,我觉得我们的工具还是买少了。”
一旁的npc背景人noah跟司机:“……”
第45章 霸霸的霸总壮壮
noah来了几天就吃了几天狗粮,最后拍着饱饱的肚子,说要回家。
江繁再三留客,noah说什么都不愿意待了。
noah走的那天,两个人去机场送他,江繁给他准备了不少回礼。
noah跟周岩理贴面告别,拉着江繁抱了好几回,最后是被周岩理给扒拉开的。
告别也不用这么告,周岩理赶紧说:“再见,欢迎再来。”
noah顺杆儿爬,走出去老远了,还跟江繁挥手呢,又朝着江繁说了句蹩脚的中文——
“江,我还会回来的。”
周岩理再次挥手:“……拜拜,再见,慢走,一路顺风。”
终于把人送走了,周岩理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拉着江繁,夫夫双双把家还。
前几天在美术馆遇见了美院的学生,周岩理想起来该准备去美院上课的课件跟雕塑工具了。
周岩理去美院上课那天,作为家属的江繁也跟着去了,他老早就说过要去听周岩理讲课,两个人一起进的讲堂。
江繁自己找了个空位置,端着胳膊,板板正正坐在学生中间,规矩得像个小学生。
他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还专门带了笔记本跟钢笔,准备做随堂笔记用的。
周岩理昨晚上就说过,他的课不用记笔记,但江繁还是坚持,他表示自己会当个好学生。
江繁确实是个好学生,上课听得特别认真,抛开两人亲密关系下的滤镜,周岩理上课幽默风趣,课堂上氛围很活跃,学生也都很积极,哪怕江繁一个外行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两个小时的课很快就上完了,不愉快的事发生在快结束时的学生自由提问环节,一开始的几个学生提的问题都专注在专业方面,偶尔两个无伤大雅的私人问题,周岩理也大方回应,偶尔夹着几句玩笑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最后一个男生提问时,他昂着脖子站起来,像个大公鸡,先是不怀好意地看了江繁一眼,然后才问周岩理。
“周老师,您这几年的作品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像网上评价的那样,江郎才尽了?还是说您对艺术失去了最本真的纯粹跟激情,您今年很年轻,雕塑作品却被炒到了天价,您觉得炒作出来的艺术作品,经得起时间跟历史的考验吗?您觉得您配被人叫艺术家吗?您配站在这里给我们这些年轻的,依旧怀揣着梦想跟激情的雕塑界冉冉新星讲课吗?您不觉得脸红吗?我觉得您应该离开课堂。”
男生问完问题,没坐下,而是轻蔑地勾了下唇角,还挑衅地笑出了声。
他一问完,讲堂里瞬间安静下来,还有人倒吸气,所有人都看向台上面不改色的周岩理。
这个男生就是故意的,他的敌意跟恶意也不是凭空而来,前段时间他进了江繁直播间,他就是里面的黑粉之一。
祁致远的事他在网上从头吃到了尾,他认为祁致远虽然有错在先,但江繁家那么有钱,给祁致远点儿又怎么了?
他不过是在直播间里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就被江繁一通怼,本来他想怼回去,可刚打完字还没发就被踢出了直播间,后来又换了两个新号进去,无一例外,最后都被踢了出来。
他有火没地方发,私下里跟几个同学讨论过这件事,有几个同学竟然骂他脑子里有泡,还道德绑架他,说他既然这么有同情心,怎么不把自己的钱都捐给祁致远还赌债呢?
他直接跳脚,嚷嚷说他的钱是他的,凭什么给祁致远?
同学当即问他:“对啊,你都知道凭什么?人家江家虽然有钱,就活该被人勒索被人骗当冤大头呗,人家凭什么啊?”
他被同学怼到没话,哼了一声就走了。
最让他觉得可恨的是,他的女朋友竟然也因为这件事跟他分手了,说两人三观不合,不适合在一起。
他以前很喜欢周岩理的作品,但他没想到,周岩理竟然是江繁的爱人,周岩理在江繁直播间里露脸了,还在直播间里公然维护江繁,跟他秀起了恩爱。
他对周岩理的偶像滤镜碎了一地,这段时间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在周岩理来上课时好好羞辱他一顿。
周岩理并不把这种人当回事儿,他这几年没少被人请到学校去上课,什么人都见过,比眼前这个男生更无理的问题他也遇见过,甚至有人单纯因为不喜欢他的作品,专门跑到他工作室对他破口大骂。
周岩理整理好思绪,正准备回答这个男生的问题,江繁那个暴脾气先忍不了了,蹭一下撑着桌子站起来,唰一个眼刀子甩在身后那个男生身上。
江繁起身的动作有点儿大,胳膊肘撞到了桌沿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加上他周身骇人的气势,旁边一圈儿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江繁身上,大气儿不敢喘。
来上课的同学里也有前两天在美术馆偶遇他们要签名的两个女孩儿,两个人捏紧了拳头,眼睛里被男生问题刺激到的愤怒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来了来了,霸总要开始护夫了。
江繁确实是要护夫了,他的人,还能让个小瘪犊子给当众羞辱欺负了?
当他江繁是死的吗?
江繁同时又庆幸,今天幸好他跟着一起来了,不然周岩理那个呆头鹅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江繁火一上头,光顾着心疼,完全忘了自己被“呆头鹅”做局的事儿了。
江繁手掌斜搭在椅背上,骨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眼睛危险地眯着,上下打量着依旧站着的男生。
男生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披在肩头上,身上穿着一身炸开的黑毛儿衣服,裤子也是,猎奇,且丑,不知道他是什么审美,浑身上下穿得跟个鸡毛掸子似的。
江繁嘴角勾出一个比男生更轻蔑的笑,笑声低沉,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你,你笑什么?这不是自由提问环节吗,我问问题都不可以吗?”男生被江繁看得发毛,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低。
“这位同学,我来回答你的问题,首先,周老师是你们院领导请他来上课的,至于他才尽不尽,不需要跟你汇报。”
“还有,什么叫炒作?周岩理的作品就摆在艺术展览馆美术馆还有收藏家们的手里,你要是有真本事,你也给大伙儿炒一个看看呗?”
“啧啧啧,就你这鸡毛掸子还冉冉新星呢?我看你是屎壳郎插鸡毛,不是啥正经玩意儿,却想扮正经鸟儿?”
“我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你可真是蝌蚪头上纹青蛙,你装你妈呢。”
江繁越骂越快,唾沫星子横飞,护夫情绪跟战斗力已经到达了巅峰。
听课的学生们眼看着事情朝着失控的方向在发展,七嘴八舌出来打断他们,还叫来了院领导。
上课时间也到了,周岩理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工具箱,对着同学们简单说了几句结束语,走下台,牵着江繁的手转身离开。
有不少学生在拍照录像,等两人走远了,一群人在背后喊着卧槽卧槽,牛逼牛逼。
院领导了解了事情经过,小跑着追上来,一直在跟周岩理道歉。
周岩理是个好脾气,不当回事儿,还笑着说了两句客套话。
江繁可不惯着,阴阳怪气地说:“贵校学生很好,是我们高攀了,以后雕塑界的冉冉新星我们可不敢再教,再把冉冉新星给耽误了那就不好了。”
“江总您说笑了,今天的事儿真是个意外,大多数学生还是非常喜欢周老师的。”
院领导也看出来了,周岩理并不在意,但是眼前的小少爷可是护短得很,他很生气,所以道歉的话都是跟江繁说的。
但是他越跟江繁说,江繁越生气,受委屈的是岩理,该跟岩理道歉,而不是他。
院领导要留他们一起吃午饭,江繁一口拒绝,他也不让周岩理去。
周岩理听老婆话,老婆不让,他就不去。
其实周岩理真不觉得有什么,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但是看着江繁被气成这样,他突然也觉得来气。
等院领导走了,江繁拉着周岩理站在旁边。
刚下过一场雪,身后操场边的梧桐树杈上堆满了新雪,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莹莹微光。
两个人立在白色里,呼出的白雾偶尔交缠。
江繁最近看了不少霸总小说,抬起胳膊搂着周岩理肩膀,眼神跟冬雪一样凛冽,一副霸道无比的模样,张嘴也是霸总味儿。
“我的人,除了我能欺负外,别人休想。”
一阵冷风吹过,梧桐树上的雪花簌簌往下掉,落在江繁头顶跟脖子上,直接让他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