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有了上次猎园险些团灭的教训,五皇子怎么可能不做后手。
太子究竟有什么本事,把老大哄的这么死心塌地?!
大皇子瞥了眼四皇子,冷笑两声,败家之犬。
大刀出鞘,大皇子一步步逼近他,等杀了老四,再想太子的事也不迟。
四皇子沉沉的瞪着老大,就在两人要开打时,两个黑衣人无声的落在他们身后。
两人瞳孔一缩,来不及回头便被人捏晕了。
齐帝:“大公主呢?”
黑卫回到:“死了,是宝珠公主命人杀的。”
齐帝冷笑:“她是仗着朕拿她没办法,简直猖狂!”
“在太子回去前把大皇子送承祚殿。”
“另一个关黑狱,审。”
胖公公一声不敢吭,跟着陛下回到明德殿,低调的恨不得融进陛下的影子。
齐帝握着丑丑的草珠子和托盘献桃的玉佩,不知再思量什么。
“太子在干什么?”
齐帝身边有专门负责随时告知齐帝太子动向的小太监。
“太子殿下戌时一刻出景德园,路上踢着形略圆润的鹅卵石走走停停,戌时二刻至金池,将鹅卵石踢入池中,在池边静默站立一盏茶方回承祚殿,路上没有一句言语。”
“一柱香前承祚殿人来报,太子殿下沐浴更衣,如往日一样守着蜡烛等药放凉。”
这是,殿外又跑进一个小太监:“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吃了药,遣人来问,陛下今夜还去承祚殿吗?”
齐帝大怒:“朕不去!他就不来了吗?!”
“今天是朕的生辰!”
“朕的!!!”
齐帝忽如其来的暴怒,令明德殿服侍的下人惊慌跪拜
“陛下息怒——!”
齐帝也不知从哪来的怒火,烧的他肝疼
“朕给他万里江山!朕给他龙辇!朕什么都给他了!他还敢欺瞒朕!”
“朕是皇帝!他是不是翅膀硬了想飞天了?!朕看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他是谁?!”
“没有朕!他什么也不是!”
桌子上的砚台、毛笔、奏折,全被摔了,连桌子都掀倒了。
胖公公瞅了一眼,琢磨着陛下的神色,还行,可救。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有经验。
齐帝对着桌子一阵踹,气喘如牛。
齐帝指天骂道:“朕看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子!敢骑朕脖子上拉屎!”
“他——”
声音戛然而止。
胖公公觑了眼门口,完了,太子怎么来了?!
祁元祚提着食盒站在门口,慢半拍的重复道
“朕看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子,他早晚敢骑朕脖子上拉屎……”
祁元祚皱眉:“父皇在生气,因为孤?”
齐帝瞥了眼他腰上的血玉串,怒容一敛,将草珠子和托盘献桃的玉佩全部悄咪咪挂回原位,大呲呲的露出来表明咱们仍然是父子好。
“朕是想起了旧事,你小时候朕把你放脖子上,你拉了朕一身。”
祁元祚看着一地狼藉:“是吗?”
齐帝恼羞成怒:“哪个混账刚才说太子在承祚殿沐浴更衣要睡了的?!给朕滚出去挨打!”
他要是知道太子这个时候过来,他敢这样骂吗?!
“今天是朕生辰,朕说是就是!”
祁元祚甚是赞同,不在意他的耍无赖,提着食盒问:“长寿面?”
齐帝闷声闷气:“吃,放香油和醋了吗?”
祁元祚抿着唇笑,以防自己露出前面没长大的大门牙
“包的!”
胖公公两手一合,结束。
陛下之前也骂过太子,一次是太子为了琉璃坊把自己搞病了,一次是太子为了祁多鱼亲自刀了人家的子孙根。
前一次骂太子钻钱眼儿了,市侩。
等太子把琉璃坊的盈利分他一半时,抱着儿子哇哇的哭。
后一次骂太子不讲究,辱没身份,什么脏东西都碰。
每次骂人,都是趁太子不在,骂爽了再说。
这事只有胖公公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臭小子和朕说一辈子只生一次气,混账玩意儿,朕的血玉串可比草珠子值钱,万一他草率的用了,朕去哪哭去!”
今天也是保住血玉串的一天。
第162章 席长松
大公主被关入景德园时委屈极了,父皇为什么会这么偏心?
太子通敌的罪证就摆在眼前了,凭什么太子什么事都没有,却连累她被关紧荒院子!
不过大公主一点也不担心,母妃最爱她了,等明天母妃来看她,她撒撒娇,母妃一定会把她接出去。
大公主嚷嚷着屋子里不干净,命令押她进来的下人给她打扫房间,她进来了,老四也进来了,她心情不舒服,老四也别想舒服!
这次连累的她的事,等她出去,非要和老四算算账不可!
大公主无不愤怒的想着。
下人良久没有动静,大公主怒骂:
“没长眼睛吗!还不赶紧去去打扫!脏死了!”
两个太监迅速捂住她的嘴,打晕了她,来到四年前的密道,这里面的人彘都被清理了,只剩一个,也快要死了。
将大公主放在人彘身边,两个太监就退下守在了洞口。
没过一会儿,两人听到里面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大公主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
这尖叫断断续续的,约莫一刻钟,里面声音没了。
两个太监面无表情的进去验尸。
*
明华殿中灯火通明。
以淡蓝色和檀木色为主调内室,清幽又平和。
宝珠公主及腰的长发在额头中分,用粉色发带低调绑扎,唇是粉的,腮是粉的,衣服也是浅粉色,白色貂皮围领披风托着粉色的腮,像一朵将放未放的粉芍药。
香膏养护的手指也在灯火中泛着柔软的粉光,捏着织锦缎的帕子沾着鱼油养护琴身。
她擦的专心,垂着的眉眼温柔而静谧。
一个相貌普通的侍女小步疾走进来。
“公主,人被吓死了。”
宝珠公主面色不改,平淡的嗯了一声。
“另一个,晚上放把火,也葬了吧。”
宝珠公主自觉好笑,风趣的调侃:
“两人还赶趟呢。”
侍女回道:“陛下今夜去景德园,将人带走了。”
宝珠公主稀奇,抬眸问:“那他留话了吗?”
她身边的人先忠诚于皇兄,次忠诚于她。
她做的事从未想过隐瞒齐帝,若她成了,证明齐帝不想阻止,也不会问罪,若她没做成,那就没做成吧。
侍女回禀:“没有。”
宝珠公主也不在意:“那就不管了。”
“太子给的砺蛤拨出一些送去丽映阁给丽妃娘娘,就说大公主前几日想吃,本宫今日送她。”
侍女应下退出。
宝珠公主继续擦琴。
自杀了母后,她就悟出一个道理,看不惯杀了就行,多思多想只会让她流眼泪不高兴。
*
大皇子连晕带醉等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想到昨夜的事,祁承友根本冷静不了。
黑卫!
黑卫所在,父皇耳目所达,昨天晚上父皇到底听了多少?!
大皇子懊悔极了,他就不该因为私念坐视老四昨天那场算计。
大皇子急匆匆推开门:“太子呢!”
侍奉的宫人端着水上前:“王爷,太子殿下昨夜与陛下同寝,这个时辰还未起呢。”
“父皇呢?”
“陛下去上朝了。”
大皇子忐忑道:“父皇让人给我留话了吗?”
宫人摇摇头:“回王爷,并没有。”
“昨夜发生什么特别得事了吗?”
宫人再次摇头:“回王爷,没有。”
大皇子一时搞不清楚父皇的态度。
“太子回来后做了什么?”
宫人:“也没有。”
反应这么平静?
大皇子觉得自己急的像傻逼,当事人安逸的像乌龟。
他站在门口好几次想敲正殿的门又下不了决心。
等他终于鼓足勇气,门自己打开了,睡眼惺忪的小太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大哥,早啊。”
大皇子干巴巴回:“早。”
“孤今日打算出宫办点事,大哥一起吗?”
大皇子:“啊……好。”
满脑子措辞,拿不出一点儿。
一股逃避的情绪包裹了他,出宫之后再说吧,大皇子这样想着。
大皇子能安睡一晚,黑狱里的四皇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黑狱的酷刑比官狱和诏狱还要酷烈。
不过四皇子招的快,几乎不用黑卫动用刑法,他自己就讲述起来。
齐帝早晨上朝前就得到了四皇子的口供。
上面的内容令齐帝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