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也穿过来了! 第68节
商雪延重重地埋了一下脑袋。
过了半晌,他头发蓬乱地坐起身,手臂一伸,拿起床头的瓶装水,喉结吞咽,微凉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燥热的身体,商雪延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就是手吗?
都谈恋爱了,早晚都要进行到这一步。
他掀开被子,身体缩进柔软的被褥里,用枕巾盖住脸。
翌日一早,商雪延醒来后,在床上呆坐了片刻,去洗手间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地拿起手机,问其他三个人起来了吗?要去吃早餐了吗?
其他两个人应该都没醒,只收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大哥:【起床了?】
商雪延抿一下嘴唇,【嗯】
消息刚发出去,敲门声响了起来,商雪延打开房门,在橘粉淡杏的晨光里,红砖黛瓦的仿古建筑墙之前,商衔妄站在他的门口,叫了一声阿延,目光柔和清明。
商雪延笑了下:“走吧,吃早饭。”
两个人并肩行走。
“他们两个呢?”
“应该还在睡,昨天晚上一点钟沈梦琨还发消息问我吃宵夜吗?”
说了几句话,商雪延心里那点羞所剩无几,和商衔妄说说笑笑地吃完了早餐,也不想进行什么剧烈的活动,沿着会所里的碧湖散步。
商雪延到底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青年,没多久就拖着商衔妄去vr游戏室打游戏。
这次商衔妄倒是没有说不想去,两人玩了整整一上午,才去和沈梦琨和冯一溪汇合。
吃过午饭,几人退房离开会馆,因为大家都各自开了车来,干脆就在停车场道别了。
商雪延意犹未尽:“这个会所挺大的,我们有空再来玩吧,大哥。”
“下次就我们两个吗?”
“那要看我的安排了。”商雪延瞥了他一眼,故意地语气。
商衔妄笑了笑:“等天气转冷的时候再来。”
“好啊。”商雪延不假思索地道。
商衔妄现在对他和商雪延的恋爱有了很多实感,但还是不敢确保万无一失,听到这话,他唇角往上牵了一下。
马上就是夏天了,天气转凉要等到秋天,这是一个好几个月后的约定,此时此刻,商雪延对他们关系的转变没有任何的排斥,哪怕是……经历了昨天的行为。
商衔妄又瞥了一眼商雪延。
商衔妄投过来的那一眼,看起柔和专注,可能是有了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商雪延总感觉带了一点滚烫的温度。
他抓了一下脸颊,索性拿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没回复的消息,点开朋友圈,给还没有点赞的朋友圈逐一点赞,切换软件,商雪延看到江合桐几个字又上了热搜。
《江合桐》作为有央视投资的大制作,声名在外,从立项开始,频频地登上热搜。
商雪延点开。
原来是江合桐的选角出来了,扫了眼扮演江合桐的人,商雪延滑动照片,没几下翻到了关于他大哥的选角,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绷了起来。
“怎么了?”
商雪延把手机给商衔妄瞥了一下,“这是你。”
“你是说我的扮演者?”
“对啊。”商雪延摇头,“这个演员也长得太丑了吧,导演组怎么挑的人?”
“我觉得还行。”商衔妄客观地说。
不忍直视,商雪延用小号转发了。
“你看,这个是江大哥的选角。”商雪延说,“长得挺帅,只是江大哥是个单眼皮,这个演员是个双眼皮。”
商衔妄瞥了一眼,随口问道:“合桐和陈三姑娘成婚后,过得怎么样?”
商雪延盯着其他选角,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商衔妄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商雪延脑袋一激灵,描补道:“我的意思是,江大哥和他妻子的事,我怎么清楚。”
商衔妄往前开着车:“史料记载,他的原配二十三岁就去世了,想必应该是不太好 。”
“或许吧。”商雪延心慌的时候就想转移话题,“大哥,今天升温升的太多了吧,太阳好大啊。”
前方正好是红灯,商衔妄手背青筋鼓起,扭过脸,压抑住心里翻涌的情绪说道:“阿延,史料记载,合桐的夫人一直活到了五十多岁。”
什么?
商雪延瞳孔骤然一缩,他慌张地看向前方:“是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他转过脸,强行镇定地看向商衔妄:“我记性又不好,何况我和江大哥的关系又比不上你的关系。”
“元泰四年上京六场大雪,内外皆白,真的下了那么大的雪吗?”
商雪延喉咙紧张地咽了咽,回答:“那年我记得没有下雪啊。”
红灯变绿,后方的车辆鸣笛催促商衔妄,商衔妄下颌线绷的极紧,“阿延,元泰四年的确是大雪数日不绝,百年罕见。”
“安朝史书有记载,合桐写过的诗里也有提及,地方志里也有写到。”商衔妄打了转向灯,车停在最近的停车位上,侧过头来看着他。
靠。
他赌错了。
“哦哦,是我记错了,我记成元泰五年大雪了。”商雪延急中生智。
车厢里静默无声。
商衔妄没有立刻出声。
商雪延舔了舔泛干的嘴唇。
商衔妄手背青筋盘绕,指骨根根凸起,神色克制地道:“阿延,你不是元泰八年去世的。”
不等商雪延开口,商衔妄说:“刚开始你没有猜错,我说元泰四年上京大雪纷飞,是在诓你,那一年的上京的天气和寻常年份没有任何不同。”
完蛋了!
商雪延脑袋里突突一跳。
商衔妄微微偏头,盯着他,“所以你前世到底是哪一年去世的?元泰二年?延兴二十一年?延兴二十四年?延兴二十年?延兴十九年?”
“延兴十九年?”一股浓烈的悲寂感觉席卷全身,商衔妄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倒刺的手攥了一下,强烈的悲伤感涌了上来,“阿延,那年你才二十岁。”
“发生了什么?”
早就有一些预兆的,商雪延告诉他,他前世活了三十二岁,可性格和上辈子他去世之前变化不大,这可以解释得通,但商雪延很少和他提他离世后的父母,任何琐事都没有提到过,谈到以前,都是他去世之前的故事,而且……三十二岁不可能没有成亲。
但他在床上,太生疏了,他以为是和男人发生亲密关系的紧张和忐忑。
但有一个更有信服力的理由。
其实应该早一点察觉到,只是商衔妄不想提起商雪延的妻子,害怕听到他们俩甜蜜的琐事,一直在竭力避免聊到他不在之后的事。
商雪延死死地攥着手机,后背渗出一点冷汗,他有些后悔,好好地提起江合桐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吗?
商衔妄哑声道:“你的死和我有关?”是肯定句。
“没有。”商雪延不假思索地反驳,对上商衔妄深不见底的眼神,商雪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延兴十九年的六月,崔安朱朋见我一直郁郁寡欢,约我去游湖,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虽然被侍卫捞了起来,但回家就开始生病,治疗了两个月,也没治好。”
“我不想告诉你,是觉得你知道我上辈子只活了二十岁,会有些难过。”商雪延声音大了起来,气势变高,“难道你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去年十一月,你在医院里输液都没有对我提起呢?时间往前一些,你在嵩县当县令的时候,写信说一切都好,我来了才发现你腿都断过一回呢。”
“商衔妄,你必须得理解我。”
商衔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和他争执这个问题,脖颈上绷起的青筋缓下去后,指节泛白的手指攥紧方向盘,没什么表情地发动车辆。
商雪延刚开始有点心虚,他降下车窗,微凉的春风吹进驾驶舱,商雪延咽了下喉结,神色逐渐平静,这个回答应该能骗过大哥吧。
迈巴赫驶入车库,商雪延瞥了眼冷静的商衔妄,先一步说道:“我下车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
商衔妄紧随其后,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平静了,商雪延都忽视了后备箱里还有两人的行李,商衔妄还记得打开后备箱,取出两人的行李箱。
滚轮滑过大理石地面,门锁识别出商雪延的容貌,殷勤地自动打开。
商雪延走进去,刚在玄关处换好了拖鞋。
一只看起来不是特别健硕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身体朝他一旋,同时修长的大腿不容置喙地插入他双腿之间,商雪延往后一退,后背被迫靠近了冷硬的墙面,身前是熟悉的眉眼。
“阿延,是因为很伤心才失足落水的吗?”商衔妄眼神像是覆了一层模糊的雾气,商雪延猜不透里面是翻涌的波澜,还是平静的海面。
“不是。”下意识反驳后,商雪延目光闪烁地说,“或许是有一点吧。”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到你身上,延兴十八年,陛下因为六皇子去世的事,砍了好些御医的头,留下的都是庸医,所以才没有治好我的病。”
“说到底,是我贪玩,看到湖面似乎有银鱼,凑得太近。”
“大哥,你不要把问题都揽在你身上。”
“所以你上辈子没有娶妻?”商衔妄道。
“……没有。”
商衔妄微微垂头,嘴唇碰了碰商雪延的嘴唇,“也没有和其他人接过吻。”
“你说呢?”
“也没有其他人碰过你的身体,我是唯一的一个?”商衔妄嗓音低低地问。
是有心疼的,不仅是对阿延,还是对父母,爹娘只有他和阿延两个孩子,他们又相继去世,商衔妄几乎能想象出他们的伤心。
但无法辩驳,与此同时,心里有无法忽视的窃喜冒出来,没有妻子,没有任何人,前世今生都只有他一个人。
“那可不是。”商雪延被他禁锢在墙面和他之间,他眼神飘了一下,凝视着商衔妄,下巴轻抬道,“昨天沈梦琨和冯一溪不是还和我抱过?”
话一出来,嘴巴就被人堵住了,不算很温柔。
商雪延微微仰起头,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胸膛隔着两层柔软的布料,彼此的心跳和嘴唇一起相互碰撞,坚硬的胯骨贴在一起,布料磨蹭,仿佛把彼此的体温也带给了对方。
接吻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而且在有过更进一步的行为后,身体似乎都变得更加敏感。
商雪延嘴唇张开,双手环绕在商衔妄的后腰,舌尖不停地碰触,呼吸声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