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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归来 第97节

  “还请世子……自重。”
  她报赧地打断了他的念想。
  陆绥安闻言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
  此去一走数月,本想最后缠绵一番,却不料计划落空,却也不过失望一瞬,便见他依然俯身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道:“无妨,就抱抱。”
  他将妻子紧紧搂入怀中。
  外间,丫鬟们正在忙里忙外,晕黄的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投放在了屏风上,拉得很长很长。
  世界一下子变得很静很静。
  而拔步床上,妻子沐浴后身子,发间散发的清香阵阵扑鼻而来,她浑身肤若凝脂,香软如玉,只觉得在他怀中要渐渐化开似的。
  陆绥安原本只是将下巴抵在沈氏头顶,想要静静地享受这一难得的静谧时刻,只是不多时,温香软玉在怀,竟渐渐心猿意马了起来。
  鼻尖一开始只是在发间轻嗅,慢慢的蹭到耳畔,滚落到脖颈,再往下……
  意识到再继续下去,会越发遭罪后,许久许久,陆绥安终于咬牙艰难的做出了抉择,只哑声道:“事出突然,还有许多公务尚未处理完毕,夫人先睡,待处理完公务后,为夫再来同夫人辞行。”
  说着,最后将那带火的唇落在妻子饱满红唇上狂扫一番后,陆绥安终于噌地一下起了身,不敢再继续逗留,只猛地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踏去。
  话说陆绥安狼狈而去后,沈安宁面色滚烫的一把飞速拢起散落一床的衣衫,她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面红耳赤,只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一下一下轻拍着,散发的脸颊上的热气。
  待脸上的滚烫渐渐淡去后。
  沈安宁一度有些失神的倚在床头。
  许久许久,终是缓缓抬起了指尖,抚向了自己的唇。
  分别数月的相离,江南腹地的凶险,二人日渐浓厚的情意,一桩桩汇入她的脑海。
  这晚,沈安宁注定彻夜难眠。
  而书房,陆绥安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投入到了忙碌的公事中,这番下江南去得突然,几乎毫无部署,有许多事都得临时安排,陆绥安其实很忙,忙到方才去沈氏那里,都是他挤着时间赶过去的。
  他忙碌起来便是不见天日。
  这一晚亦是通宵达旦,待终于将手头一切处理完毕后,这时,外头天色已快要亮了。
  陆绥安抬手揉了揉眉心,见时辰不早,正打算离京前去正房陪同沈氏一道用早膳,却不想许是有些疲累,只一个恍神的功夫,竟阖上了眼,而在这眯眼打盹的瞬息间,陆绥安却好似做了个梦。
  他梦到沈氏来到书房为他送食,他梦到二人红袖添香,他在练习,妻子在一旁为他磨墨,磨着磨着,妻子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后,柔弱无骨的手抚向了他的大腿,处,在那只滑腻无骨的手触摸上来的那一瞬间,陆绥安骤然睁开了眼。
  手起刀落间,铁掌似的手指一把死死遏住了一条细腕。
  陆绥安定了定神,待缓过神来后,只猛地低头看去,这才见一抹无骨身姿竟趴在他的腿上,欲行不轨之事,陆绥安面色一变,一个勃然大怒间只将那抹身姿甩飞了出去。
  却不料,正好在这时,外头竟适时传来高亢一声:“大哥,父亲让我来请你去前院用膳——”
  说话间,书房的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话说陆靖行方一踏入书房,便一眼撞见趴倒在地上衣衫半褪、泪如雨下的那抹柔弱之姿,以及立在案桌前,那道衣衫凌乱却勃然大怒的身影。
  屋子里这骤然出现的一幕将陆靖行生生惊愣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看着,只支支吾吾、慌乱如麻,待反应过来好似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正要猛地避及,却不想在转身的那一刻,只见趴在地上的那抹柔弱身姿竟忽然间捂着脸哭着一脸绝望的朝着案桌上一头狠狠的撞了去
  ——
  “然妹——”
  陆靖行脑袋嗡了一下,瞬间大喊一声,慌忙冲了进去。
  第86章
  话说陆靖行冲过去后, 见妹妹陆安然额前的血溢了满脸,画面无端瘆人,当即颤抖着抬手去探她的鼻息, 见呼吸微弱, 整个人已是不省人事了,只瞬间浑身发抖, 崩溃大喊道:“大夫,快, 快叫大夫——”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外头候着的陆安然的贴身婢女池雨闻言立马闯了进来,见到此等画面后,顿时身子踉跄着, 一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外头,呜咽大喊道:“大夫,快叫大夫——”
  她一路喊着, 一路惊慌失措的朝着沁园方向求救了去,只边喊边嚎啕大哭道:“出事了,出事了, 太太,太太快救救大姑娘——”
  这一番大动静很快将侯爷陆景融和萧氏夫妇二人一并惊动了,他们二人匆匆赶到川泽居书房时, 看到眼前这一幕后, 一个个顿时被惊得面色大变。
  只见养女陆安然躺在血泊里, 已是人事不知, 幼子陆靖行搂着人嚎作一团, 而长子陆绥安背着手,攥拳负身一旁,面色阴郁得厉害。
  这离奇一幕瞬间震惊了二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萧氏已然来不及盘问任何事情,当即面色一变后,只噌地一下扑了过来,搂过陆安然便一脸焦急慌乱道:“然儿,然儿,快醒醒,快醒醒,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却见女儿身上衣衫不整,一身衣袍胡乱的拢在肩头,一瞧便知是临时匆匆整理过的,只需一眼,萧氏便已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当即只噌地一下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在陆靖行和陆绥安脸上一一扫过,只咬牙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氏一贯以端庄优雅示人,这是她少见的动怒时刻。
  问这话时,萧氏连牙齿都在打颤。
  陆靖行嗫嚅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萧氏便噌地一下将锋利的目光投到了陆绥安身上,却只见他阴着张脸面,不发一语。
  萧氏瞬间气红了眼眶。
  陆景融见状,立马压下心中惊魂,上前打着圆场道:“先别问这么多了,还不赶快将人送去雪居,大夫正在赶来的路上,莫要在耽搁了。”
  陆景融这话一出,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陆靖行当即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陆安然,猛地朝外走去,不多时,一大群人马一路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话说他们前脚刚到雪居,大夫后脚便匆匆跟了过来,陆安然撞破了头,整个人陷入昏迷不醒中,萧氏亲自在房内照顾着,待大夫出来后,陆景融和陆靖行二人立马迎了过去,赶忙追问道:“怎么样?大夫,人无大碍吧。”
  便见吴大夫脸色难得有些沉重道:“伤在头部,着实不轻,此事可大可小,若积了淤血,轻则脑部震荡,有思维混乱之嫌,若重者,唯恐长久昏迷不醒,于性命有碍。”
  此话一出,便见陆景融双目一缩,陆靖行当即面露沉痛。
  不多时,陆靖行连忙一把拉住吴大夫的手,近乎哀求道:“大夫,您老多想想法子,一定要将然妹救过来,她……她还这么年轻,她……她还未曾嫁人生子……”
  陆靖行一贯顽劣的脸上难得溢出一丝不忍。
  吴大夫道:“老朽方才已为令千金然谷穴放血,一切得看能不能醒过来了。”
  吴大夫说完开了药方,方背着药箱叹息一声踏出了雪居。
  吴大夫一走,陆靖行便立马冲进了屋内,见往日俏生生的妹妹陆安然此刻静静地那里,面无血色,赢弱不堪,整个人破碎得宛如透明了,仿佛随时随地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似的,陆靖行当下一脸沉痛悔恨道:“都怪我,若我不瞎闯进去,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靖行一脸悔不当初。
  萧氏闻言瞬间眯着眼直直盯着他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此话一出,却见对方并非回应,反而骤然间握紧了双拳,就跟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里一点一点蓄起了怒火,不多时,便见陆靖行咬着牙关猛地冲了出去,只见他一路冲到外间,一路冲到门口陆绥安跟前,忽而冷不丁一把死死揪住了陆绥安的衣襟,只朝着他双眼猩红,怒不可遏道:“为何不拦着,方才你为何不拦着她,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面前做出这等傻事来——”
  陆靖行揪住陆绥安的衣襟一声声咬牙质问着。
  他平日里最是惧怕这位兄长,从来不敢在他面前顶嘴,即便此刻,揪住他衣襟的手都在阵阵哆嗦颤抖,却依然揪住他死死不放,只恶狠狠地质问着。
  陆绥安始终一语不发。
  陆靖行又咬着牙关道:“你为何要这般作践她——”
  话一落,陆靖行怒到极致,便要挥起拳头一拳揍过去,却被身后陆景融一脚踹开道:“住手,孽障还不住手——”
  陆景融勃然大怒的怒骂着,他一脚将陆靖行踹倒在地,陆靖行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他双臂死死撑在地上,许久许久,只猛然间怒吼一声,而后拿起拳头一拳拳砸在地上,转眼之间便见拳上已然见血。
  陆景融见状立马心惊肉跳地派人将人拖了下去。
  这头才刚消停下来,却见那头萧氏竟一步一步踏了过来,只见萧氏抿着唇一步一步朝着陆绥安走去,边走边冲他一字一句道:“然儿如今生死不明,哥儿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萧氏双目死死定在陆绥安面上。
  陆景融见状,立马要拦住她,却被萧氏猛地一把挥开他的手臂,直至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咬牙暗恨道:“当初她犯了错,你们一言不发的便要将她远嫁,好,她做错了事,合该被人像抹布一样丢得远远地,她现在就按照你们的处置正在安排远嫁,难道这些都还不够么,难道还想要再让她死个不明不白么,我萧文瑛亲手养大的女儿,不是被人这般随意欺凌作践的——”
  萧氏红着眼圈,一字一句声泪俱下道。
  她摆出一副要为养女讨出公道的架势。
  陆景融只觉得头疼不已,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么,连他都无从辩解。
  陆景融到底偏袒着长子,不多时,只硬着头皮呵斥一声道:“好了,今日绥儿要下江南,便是天塌下来也万不能耽搁了正事——”
  说话间,扭头朝着一言不发的长子,道:“时辰到了,该出发了,绥儿你先走,你不是大夫,守在这里亦是无用,陛下钦点的事情要紧,莫要耽搁了时辰。”
  说着,又转头朝着萧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一会儿然儿醒了后自会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正好这时,府外备好车马的长随常礼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道:“世子,车马备好了,大理寺和御史台几位大人们都在城门处候着了。”
  陆景融当即一脸正色道:“快去快去,莫要让同僚们久侯。”
  只一面将长子往外推,一面将妻子萧氏往屋子里搂。
  便见萧氏抿着唇,许久许久,终于松口道:“好,哥儿可以走,那便将沈氏唤来,让她给今日之事一个说法。”
  萧氏此话一出,陆景融立马欣然同意,却见陆绥安冷厉的目光噌地一下朝着萧氏面前上冷冷的扫了去。
  ……
  话说,雪居那边已然有翻天之势。
  而陆绥安的书房偏居一隅,有湖畔、竹林作挡,与正房相去甚远,故而,那里发生了什么,正房这边一无所知。
  沈安宁这晚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安宁,加上她月事到来,腹中有些隐痛,又加上不知陆绥安半夜会不会回来,故而这一晚醒醒睡睡,睡得浑浑噩噩,待到天刚亮后,猜测陆绥安临走前会返回正房同她一道用膳,毕竟,这俩个月来,若非衙门里头有正事,他都一日不落的同她一道用膳。
  毕竟此去数月,沈安宁难得吩咐厨房备用了一顿丰盛早膳,并准备了赶路途中用的一应吃食。
  陆绥安并不喜爱点心,亦不爱甜口之物,沈安宁便将一些点心挑拣了出来,装点了一些牛肉干、面饼之类的寻常裹腹之物。
  正打包间,这时忽而闻得外头传来红鲤火急火燎的声音,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红鲤从前有些胆小,跟白桃等人混熟了后,亦从白桃身上学到了些大呼小叫的坏毛病。
  这一大早的,能出什么事儿?
  沈安宁记得前世陆绥安离京时风平浪静,府中无任何事情发生。
  只慢条斯理的又继续添置了些牛肉干,嘴上随口道:“先喝口水,压压惊。”
  却见红鲤已是急得口齿凌乱,压
  根等不到饮下浣溪递送来的那杯茶,便早已急不可耐道:“是……是世子那里出事了,不对,是大姑娘那里出事了……”
  她急得有些颠三倒四。
  而沈安宁听到“世子”和“大姑娘”这几个字眼时,忙碌的手终于骤然一顿,她猛地看向红鲤,便见红鲤终于一口气灌下浣溪送过来的那杯茶,待压了压惊后,终于一口气道:“方才奴婢从厨房回来,看到侯爷同太太匆匆去了世子的书房,转眼间,便见四公子抱着大姑娘神色匆匆的从世子的书房出来,大姑娘……大姑娘好像昏迷不醒,她脸上好像一脸的血,还有,还有……”
  红鲤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忽而又支支吾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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