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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三修道种田 第223节

  林伯昌等人都是三四十岁年纪,摸爬滚打久了,正是精于世故的时候,哪还不懂这些道道,干脆闭嘴,认真看戏。
  陈连刘明现早得吩咐,自不多言。
  “舒老板误会,青云农业能从山沟沟里走出来,把东西卖到大城市,靠的就是诚信,哪会言而无信,这不是自砸招牌么?”
  罗学云笑道:“刚好借这个机会,我跟舒老板和各位朋友好好解释一下,免得大家有所误会。
  青云农业是一家专注农产品的公司,蔬菜家禽水产水果等等皆有涉及,旗下产品分为两个等级,青云级和田黄级,两者有什么差别呢?
  青云级量小,不能保证供应,虽味道色相等多方面远超同类,可从生产到管理到运输都将付出极大成本,价格根本下不来。
  既然青云菜格调摆在那里,注定只能做青云农业的招牌,不能飞入寻常百姓家,购买青云菜,我们当然负责送货上门,随时补货,甚至还可以根据顾客需求,种植相应蔬菜。
  而田黄级量大,全年保证供应,随时可以扩大生产,提高产量,价格相对比较亲民,是以青云农业无法对客户进行个性化定制服务。
  最简单的一点,青云菜可是纸箱**,带品牌标志,出产日期,从来都是最新鲜的状态,坐火车送到大江楼门口,而田黄菜却是竹筐一兜坐着汽车颠到菜市场。”
  在座者都是生意好手,一番解释自然能听懂,无非是说东西各有价格,舒咏周给高价,像蔬菜,送货上门应该的,给低价,像鸡鸭鹅鱼,还要送货上门,哪怕是捎带,都不合理,因为这是十足的占便宜。
  罗学云没把话说死,显然是你要舍得花钱,他也能让鸡鸭每天坐火车,送到你家门口。
  按理说,话说到这份上,就该坦诚相待,或是揭过不提,或是论个究竟,得给罗学云回应。
  可舒咏周迟迟不表态,林伯昌便忍不住开口。
  “东西好歹,大伙分得清,说是蔬菜,到底还有贵贱的区别。
  眼下这满满一桌青云菜,咱们都尝了,老实讲跟田黄菜差别很大,搁往年那就是给皇上进贡的东西,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别说吃,看的资格都没有,它什么价格都有理。
  但田黄菜不一样,说到底是给寻常百姓吃的,别说纸箱标志啥的,带的东西越少越好,这样到他们手上价格低些,才能吃得起。
  要按我,肯定是想大家都吃得起最好,可毕竟条件摆在那里,有些东西还得外汇券才能买呢,去哪里说理呢?”
  舒咏周这下算是看明白了,罗学云是特意搭了台子唱戏给自己看,真是少年心性记仇得很,估计还惦记着去年给他的难堪。
  张余林三位,或许敬仰自己的江湖地位,但跟自己不是一条道路,面子会给,要论实惠,还是会歪到罗学云那边。
  因为跟罗学云合作就有钱赚。
  钱是什么?
  对很多人来说,那是比亲爹亲妈都重要的东西。
  舒咏周就是看明白这点,才会对利益抓得死死的,一点好处就跟沾了腥的猫一样,不肯舍弃。
  “蔬菜有青云田黄之分,难道家禽和鱼没有?大江楼是高档饭店,更愿意要最好的。”
  此话一开,几乎等同服软。
  罗学云微笑道:“蔬菜有地便可种,不怕死不怕枯,只要有起来的,就能赚到,但活物不同,一点风吹草动,就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基本上没有幸存。
  青云鸡鱼有是有,但数量太少,产出不稳定,尝鲜都不够,更别说稳定供应,因此我才没向舒老板推荐,就怕给大江楼的客人养刁了嘴,却不能像青云菜一样及时供应,反而好心办坏事。”
  “有理。”张维远插话道,“家禽一发瘟,真是救无可救,往往还一带一大片,吃不能吃,卖不能卖,最容易血本无归,罗总有所抉择,怕也是无奈。”
  “张老哥这话说到我心头。”罗学云故意道,“白花花银子谁不想赚,可是没办法,不活啊,只能含泪放弃。”
  众人哈哈大笑,连舒咏周都不得不跟着挤出笑容。
  饭桌上不谈生意,但舒咏周还是初步定下,从林伯昌手上进货田黄家禽和鳝鱼甲鱼。
  气氛倒算是融洽起来。
  欢宴罢,众人次第散去,舒咏周只留罗学云。
  “舒某何处得罪罗总,惹得你设下鸿门宴,专门羞我的脸?”
  舒咏周扭头就翻脸。
  罗学云却毫不在意。
  “这话从哪里说起?张平经理不是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能稳定买到田黄鸡鸭鹅鱼,现在既然能买到,当然要把经事人介绍给舒总认识。
  林伯昌这人精明能干,肯定会说话算话,把最好的挑给大江楼,届时大江楼又能多几道特色菜。”
  不说这还好,一提这,舒咏周就起无名火。
  “你把这些东西卖的遍地都是,还怎么成为大江楼的特色菜?就不能跟青云菜一样……”
  罗学云猛然打断舒咏周的话,语气微冷。
  “就什么?
  大江楼能立足,难道靠的只是食材别人买不到吗?那没有青云菜之前,大江楼就不是大江楼了?
  还是舒老板躺在青云菜上吃便宜有瘾,舍不得独家生意。”
  贪婪小气,见识短浅。
  怎么这时候的老板,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是想一口气吃大的,就是有了挣钱模式后,就不想再花费功夫,只想躺在功劳簿吃一辈子。
  陈清做服装的李通也是这个毛病,甚至还因为害怕罗学云过来竞争,施展各种下三滥手段,结果把自己送进去。
  “有些话,当着其他人的面,我没明说,蔬菜不比活物,种的熟了,就是成片成群,青云菜贵是贵,玉阑本地吃得起的很多。
  之所以没大举卖到江城,正是给舒老板留着面子,念着咱们曾经有份交情,可若是这样,导致舒老板认为罗某软弱可欺,能予取予求,那我只能说抱歉。”
  第345章 慑服舒咏周
  罗学云言辞锋利,昂首挺胸,顾盼之间,神采奕奕,毫无酒后颓态,反而像是昂扬的斗士,正在批判腐朽落后的舒咏周。
  舒咏周当即老脸一红,又羞又怒,感觉身上涌起一股燥热之意。
  这小子不讲武德,欺人太甚!
  我这个年纪这个江湖地位,已经很少有人直截了当地批评,便是比我厉害的,迎来送往都是你好我好的场面话,不挑毛病,和气生财。
  即便张平,跟他很亲近,有什么话都会很注意方式方法,指出错误全是举例子打比方,委婉进谏。
  现在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后起之秀,几近劈头盖脸的斥责,作为前辈,他脸上怎么挂得住?
  好消息是没有别的人在,坏消息也是没有别的人在。
  舒咏周听张平聊过罗学云,说他是手上有功夫的练家子,自己这样的文明人,“年老体弱”的绅士,万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又是在酒后,一旦激怒他,借酒撒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张平能不能及时赶来两说,他肯定要先吃大亏。
  可要忍气吞声,他又实在难以咽下,忍不住要讥讽两句。
  “罗总的话恕我不能苟同,大江楼能立足江岸,往来顾客盈门,靠得就是别具一格的服务,别地吃不到野味食材,别人烹不出的特色佳肴,大江楼都有,我力求做到人无我有,难道有错?
  再说去年咱们商量青云菜专卖,可完全是双方自愿,我没逼着你吧,怎么现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给舒某人上颜色看?”
  罗学云倚着桌子,并不坐下,斜斜望过去,顿令舒咏周生出寒意,仿佛是某种猛兽盯住自己。
  这个姿势莫不是起手式,随时准备动手?
  舒咏周心底有些发毛,从心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青云菜能做起来,不同样是因为别人达不到你种的水准?否则凭什么能做到一个地区都有名气,还能跨省卖到大城市。”
  “舒老板说得对,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本是做买卖的要义,但这句的重点是我有,不是别人有你抢过来。
  倘若舒老板真如此蛮不讲理,何必绕圈子好不爽快,直接说要交多少保护费不就是,还省得让许多人折腾来折腾去,白费力气。”
  “荒唐!你把我当什么人,拦路抢劫的坐地虎?还是当街厮混的地痞流氓!”
  “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跟舒老板做生意的理念不同罢了。”
  罗学云淡淡道:“跟田地打交道就是农民,进山扑兔捉鼠就是猎户,两者都住在山下,看似没有限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要做好却是一代又一代的经验积累。
  有些话我去年没讲,借这机会,干脆跟舒老板说通透。
  开旅店做酒楼,跟进货卖货,跟种菜卖菜,仿佛没什么差别,谁有想法都能插一杠子,可要在这行干下去做红火,可得下苦工,不光是有钱有人就能做到。
  舒老板与其想太多有的没的,不如先把花花心思收起来,集中注意力放到大江楼上,将它做好做大,再谈些别的玩意。”
  舒咏周胸膛剧烈起伏,目送罗学云告辞而出,久久难以平息,气得喊人把张平叫回来。
  “乡巴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小小年纪,还教训起我来,我做买卖的时候,他都还没断奶。”
  张平当然知道,乡巴佬骂的是罗学云,山沟沟出来的,舒咏周用这称号骂起来也爽利,可惜,舒咏周似乎忘了,向前数两代,他也是正儿八经的乡巴佬。
  即便是现在,只不过是非农户口而已,真说高贵,腿上的泥巴都没洗净。
  他静静等着舒咏周发泄完怒火,才平静地讲述自己的意见。
  “这次见到罗学云,跟去年大不一样。
  去年的他,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能看出将来大有价值,但行事仍沉稳平和,一般不争到底,给谁都留三份面子。
  但今年再见,好像变成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尖锐,瞧谁不顺眼都想来一下。
  我不知道他这份火气,从哪里来的,可确实不合适针锋相对,免得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毕竟罗学云在城内的运输,还是找的老板手下人。
  咱们双方还是在合作着。”
  舒咏周微微收敛,道:“你的眼光,我向来信任,大江楼能有现在的风光,军功章有你一半。
  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罗学云这个态度难道不是过河拆桥?你叫我怎么稳!”
  张平早就摸清舒咏周的脾气,听他口气,便已经猜出他有服软之意,只是没有台阶下。
  “老板,这做人做事就像大江的浪潮一样,总是潮起潮落,没有谁能永恒不变的。
  去年陈连来时,罗学云立足未稳,也算给了很多实惠,出主意,给青云菜等。
  今年罗学云再来,已经勾搭到别人,一时之间难寻破绽,让他半步有何妨呢,等他将来再求到我们时,便可把现在的郁气全部找回来。
  最关键的是,老板,不能怒而兴兵,毕竟林伯昌等人作为第三方已经参与进来,一着不慎,就容易被钻空子。”
  舒咏周借坡下驴,松弛严肃表情。
  事实上,当瞧见林伯昌三人联袂而来时,他已经意识到,罗学云重新织出一张网,若是在加上商品街的店主货主,就更庞大。
  建立利益关系的这些人,会自发团结在一起,不是那么好击破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桌上给林伯昌抛橄榄枝。
  只是罗学云的语气太过令人恶心,好像得势的狗腿一样,仗着人势,疯狂嘲讽,若不是打不过,舒咏周早就亲自动手。
  “好,就按你说的,咱们先站一旁看戏,看他潮起潮落,楼起楼塌,再犯到我手上时,狠狠扒掉他的皮……哈哈。”
  哈着哈着,舒咏周的笑容僵硬了。
  他忽然忆起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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