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玩笑？我看是耍流氓吧？”高个子女生往前一步，语气更硬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打个110，让警察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男生的气焰彻底灭了。他那几个朋友赶紧拉着他：“算了算了，快走快走。”男生被拽着往后退，还不甘心地瞪了她们一眼，脚步踉跄着，被朋友半推半搡地跑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三个女生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白清玉和宋月华笑了笑：“没事吧？这种人别理他。”
“谢谢你们。”白清玉连忙道谢，紧紧攥着宋月华胳膊的手也松开了些。
“不用谢，遇到这种事就得怼回去！”高个子女生挥挥手，和同伴笑着走远了。
宋月华望着她们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头就低头看向白清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放得软软的：“没事了，都跑了。”
“嗯。”白清玉轻轻应着，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宋月华垂在身侧的手上，指节还攥得发白，指尖甚至在微微发颤。
她心里猛地一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早就摸透了宋月华如今的性子：温和，甚至带着点胆小，平时安于现状，不到万不得已，从不会和人起冲突。
刚才那个挡在她身前、瞪着眼睛和男生对峙的宋月华，其实是害怕的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会怕的人，在她被陌生男生步步紧逼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站了出来。
明明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发紧，却硬是梗着脖子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宋月华的侧脸上，她还在小声念叨着，眼里满是对她的担忧：“不用害怕，要是他们敢再回来，我……我保护你。”
白清玉看着她这副明明心里发慌、却偏要装作强硬的样子，认真得让人心头发软。
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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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清玉的目光在宋月华脸上轻轻流转，指尖微微抬起，几乎要触碰到她柔软的发梢。
却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宋月岚的声音，她手一顿，下意识收了回来。
扭头看去，宋月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换了身利落的浅灰色冲锋衣。
“姐，你来了啊。”宋月华刚从刚才的后怕里缓过神，见她出现，连忙打起精神打招呼，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宋月岚颔首，只对白清玉道：“走吧？”
白清玉轻轻应了声“好”，重新拉紧了宋月华的胳膊。
“内个……”宋月华忍不住追问，“露营的东西都带齐了吧？帐篷、睡袋什么的？”
宋月岚斜睨她一眼，语气淡淡：“齐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白清玉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露营是宋月岚提议的，从帐篷到炊具，所有用具都由她准备。宋月华和白清玉跟着她上了车，发现这车和宋月岚平时开的轿车截然不同，更适合露营。
车子平稳驶离街道，宋月华没敢问目的地。
她以为白清玉总会好奇发问，便靠在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等着身边人开口。
可等了好久，身边的人也没有发出声音。
于是宋月华疑惑地扭过头，想看看白清玉到底在琢磨什么，却冷不丁对上了她的目光。
白清玉的面部线条其实不算柔和，下颌角带着点利落的弧度，如果单看眉眼以下的轮廓，甚至会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少了平日的温软。
可她那双眼睛又大又圆，瞳仁黑亮得像浸在水里的墨石，平时总盛着笑意和暖意，再配上轻柔的语气，才把那份锋锐悄悄藏了起来。
宋月华回头的时候，白清玉的眼里没了往日的温软，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平静却透着股莫名的寒意。
宋月华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白清玉在她转过来的瞬间，眼底的冰意瞬间融化，嘴角弯起熟悉的浅笑，那点锋锐感又被温柔彻底冲淡了。
“怎么了？还在想刚刚那个男生？”宋月华把那丝异样归结为自己的错觉，关心地问道，以为她是被刚才的事搅得没心思说话。
“没有呀。”白清玉笑着摇头，“就是在想露营会不会很有趣。”
这时，前排的宋月岚突然插了句：“什么男人？”
“唔……”宋月华愣了下，才想起没跟她说刚才的插曲，正犹豫怎么开口，白清玉已经主动解释：“刚刚等你的时候，有个男生来搭讪，我没同意他还纠缠，是月华挡在我身前护着我，后来还有三个女生帮忙，把人赶走了。”
她说完，还俏皮地对宋月华眨了眨眼。
好吧。
宋月华感动，白清玉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修复她和宋月岚之间的关系。
宋月岚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瞥了宋月华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做得不错。”
宋月华干笑两声。
宋月岚问：“你们在等我的时候遇到的？”
宋月华：“是啊。”
宋月岚：“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宋月华不解，觉得现在应该要关心关心白清玉才是。
宋月华想将宋月岚的注意力拉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心疼：“学姐，你平常是不是也总遇到这种人啊？”
一想到白清玉这性子，连拒绝都带着温软，不知道私下里默默受了多少委屈，她心里就揪了一下。
“还好啦。”白清玉侧过头对她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大多数人都挺有礼貌的，我说了‘不方便’，她们就会点点头离开啦。”
“那也是你人太好了。”宋月华忍不住皱起眉，语气认真起来，“你总想着别让别人不舒服，自己却憋着，这样多辛苦啊。偶尔‘自私’一点嘛，把自己的感受放第一位。要是遇到还纠缠的，语气重一点也没关系，不用总委屈自己。”
她顿了顿，拍着胸脯补充，“你要是学不来怎么说重话，我教你啊！我最会怼人了！”
白清玉听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想起刚才宋月华梗着脖子护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以为声音大就是说话重了么？
白清玉不由得笑了笑。
怎么说也是后面三个女生的话更有杀伤力。
但她还是乖乖点头，眼里盛着笑意：“好啊，以后就拜托你教我怎么‘厉害’一点啦。”
宋月华这才松了口气，偷偷抬眼去看宋月岚，想听听她怎么说。
谁知道宋月岚握着方向盘，淡淡瞥了眼后视镜，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高傲：“拒绝个人而已，需要这么纠结？” 她话锋一转，直接看向白清玉，“你就是太软弱，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难怪总让自己受委屈。”
她高傲地说：“不如明天起我让司机每天接送你，省得某些人有机可乘。”
“不用不用！”白清玉道：“真的不用麻烦宋总，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宋月华听了宋月岚顾不得白清玉在旁边，心塞地扶额。
不敢相信这是宋月岚说的话。
“怎么了？头疼？”白清玉。
宋月华赶紧放下手，胡乱找了个借口：“没、没有，就是有点晕车，可能刚才车窗开太大吹着了。”
“要我给你按按太阳穴吗？我学过一点按摩手法。”白清玉道。
“不用不用！”宋月华连忙摆手，“我自己靠一会儿就好，不碍事的。”
车内的沉寂一直延续到宋月岚踩下刹车，她侧头看向窗外：“到了，下车。”
“到了，下车。”宋月岚说道。
她们来的是片专门规划的户外露营地。车门刚打开，带着草木清香的风就涌了进来，宋月华深吸一口，瞬间被这久违的自然气息裹住。
这几十天一直闷在家里学习，除了上课的时候，都在房间里，很少能接触到大自然。
秋日的天空蓝湛蓝一片，万里无云。午后的阳光斜斜铺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
她们站在一处开阔的平台上，往远处望能看见连绵起伏的山脊线，往下看则是漫无边际的绿，绿树与青草织成一张柔软的毯子，风一吹就轻轻晃动。
路过时宋月华瞥见不远处有几间木屋，应该是露营地的应急求助点。
“哇。”她几步跑到平台边缘，望着脚下那片铺到天边的绿，忍不住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满是雀跃，“好舒服啊！”
身后却没传来回应。宋月华回头，才发现刚才跟在身后的不是白清玉，而是宋月岚，她双手插在冲锋衣兜里。
宋月华连忙收回目光，四处寻找白清玉，发现她还站在车边没动。
她立刻小跑过去，“学姐你快过去看看呀，风景真的超漂亮！站在边上能看到好远的山呢！”
白清玉顺着她的视线望了眼远处的宋月岚，又收回目光落在宋月华兴奋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