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传,传,别传我,太恶心了!球门在哪?”
“别玩了,干正事!”
队长直接和老巴特抢起拖布,
“我近视弱视闪光远视,我来擦地……这是不是有个指纹?不管了,都是不小心擦掉的。”
“不用劳烦你,我专业清洁工二十年!”
老巴特不甘示弱:
“我来擦!我眼神好!保证擦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为执律庭的兄弟们减轻负担!”
[????不是,你们?]
梅因库恩彻底懵了,他缩在帷幕的阴影里,金色的竖瞳瞪得溜圆。
他精心布置的、充满恐怖气氛的凶杀现场…
他那用来收割负面情绪的血字签名……
一点效用都没有了,还在被努力破坏,这一切都是因为——
[娜维娅,你干什么这么急啊!?但凡这报纸晚一天发售——]
梅因库恩欲哭无泪。
[我就能收获海量的憎恨恐惧了,呜呜!]
第89章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瑪塞勒疑被猞猁杀死, 抛尸圣洁歌剧院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入娜維婭耳中。
娜維婭高兴坏了。
“我就知道,那个垂耳混蛋肯定不会安安静静地送瑪塞勒上路,一定要做些破坏些自己形象的事情才舒坦!”
幸好我连夜抄了瑪塞勒的家, 把一些重要证据交给了出稿速度最快的蒸汽鸟报社,撕破了玛塞勒的善人伪装,要不就真讓那家伙得逞了, 不愧是我!
娜維婭又庆幸又自得, 只是刺玫会的其他人明显都跟不上她的思維, 头脑大混乱。
“猞猁?绑架老板的是猞猁?那个大名鼎鼎的猞猁?嘶——就算是不谈这个,大小姐,我还是想不明白。”
西尔弗一头雾水:
“他想杀玛塞勒就杀呗,真相查明后刺玫会只会为他呐喊助威,可是他跑歌剧院杀是图什么啊?图那里离梅洛彼得堡入口近?”
百害无一利啊!
“可能他想用玛塞勒的尸体表示对司法的失望与嘲弄。”
迈勒斯也搞不明白, 试图用理性分析:
“毕竟无论是少女连环失踪案,还是乐斯起源之谜, 都是执律庭无能为力的悬案。”
“而光伟的正义没有中止罪惡,结束牺牲的却是野兽受唾弃的爪牙,確实是一出上好的讽刺剧, 猞猁对法律感到愤怒……”
他忽然回想起瘦弱的少年颤抖着身体,向自己逼问懷特情报的那一天。
而懷特在不久后就死了。
紧接着,贩卖给怀特乐斯的商人也死了。
复核猞猁杀死的人时,又发现了伤害丢弃怀特的买家。
枉死的親人, 横行的惡徒,缺席的正义, 以及猛烈的复仇,这一切讓迈勒斯无法不浮想联翩,他长吁短叹起来, 以为找到杀手的灵魂:
“……也是情理之中,唉。”
“这样想来,他会不会突然披上黑披风,练成双开门,甩着飞镖和钩爪对犯罪分子大喊‘滚出我的枫丹’呢。”
迈勒斯正在畅想,却见娜维婭在用一种极难以言喻的表情看自己。
“怎么了,大小姐?我分析的哪里不对嗎,这可都是经典剧情啊。”
“哪里都不对!全是刻板印象和误解,别再和西尔弗看映影了!迈勒斯!”
娜维娅受不了地叫出声。
貓耳混蛋他可能確实有些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但是凭他一吓就乖,一骗就信,畏畏缩缩,碰人时连爪子都不敢伸的性格——
“别把他想得太聪明了,那个笨蛋完全不可能有什么高大上的目的!”
“他只是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正热衷于讓所有人都討厌他的笨蛋胆小鬼罢了!”
娜维娅凭着自己的认知和親身体验,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明显没人接受。
“噗。”
西尔弗没憋住,轻笑出声。
“抱歉,大小姐,但你是说,猞猁抛尸歌剧院,其实是为了让大家討厌他嗎。”
“没错!”小娜维娅笃定点头。
“如果不是我聪明,他现在就已经得逞了!”
“噗。”
这下子连迈勒斯也忍不住了:
“大小姐,你是说,那个猞猁,纵横枫丹无敌手,将无数豺狼斩首的猞猁,是个希望自己被讨厌的胆小鬼嗎。”
“不许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娜维娅急了。
但没用。
当事实过于荒谬时,人类愿意相信虚假。
“没关系,大小姐。”
迈勒斯对她露出慈爱的笑:
“你还是个孩子呢,难免会看错人。”
“咳,迈勒斯前辈。”
西尔弗贴心地转移话题:
“既然猞猁只对恶徒出手,你觉得他又是为什么绑走了卡雷斯老板呢…”
“也许是刺玫会的敌人误导了他。”
迈勒斯跟着附和,好像一个在给小孩子留脸面的成熟人。
“你知道的,总有人污蔑卡雷斯老板的慈善都是伪装…”
“居然都不信我……哼!总有一天我会证实给你们看的。”
见二人固执己见,娜维娅气愤愤一会,也不再强求,她知道梅因库恩的性格与行为中有多处矛盾和疑点,真相如雾般看不清楚,现在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清醒。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调查清楚。’
想了想,她又在心里发誓。
‘猫耳的混蛋,你听好了,接下来的每一天,每一场案件,我都死死地,牢牢地盯着你,是恶,我就亲手将你诛杀,是善……’
“是刺玫会的娜维娅小姐吗?”
一位文质彬彬的记者先生适时敲响了门。
“是我,你是蒸汽鸟报的牧野记者,加拉諾普洛先生吧。”
小娜维娅扬起脖颈,如大人般向记者伸手,双手交握之前却瞧见对方的身后跟着一抹小小的粉色身影。
“你带了谁来?”
“我是未来的记者,夏洛蒂!”
那孩子率先上前一步,激动不已地抢过娜维娅的手疯狂摇摆:
“姐姐,好姐姐!听说你们和传说中的猞猁有过親密接触?请问他长什么样子?高的还是矮的?漂亮还是丑陋?或者像大人说的那样,青面獠牙,专吃不听话的小孩?”
“咦,咦?”
娜维娅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我记得和我预约的记者只有一个。”
“夏洛蒂,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加拉諾普洛先生赶紧训住她,又向娜维娅不住道歉:
“这是我的女儿夏洛蒂,我本无意带她来的,但她听说要采访的人和猞猁有关,就一路跟踪着我,硬是追到了灰河,唉,真是抱歉…”
“你们不能赶我走!灰河这么大,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夏洛蒂的脸上没有被批评的羞耻,只有对真相的渴求,她略过头疼不已的父親,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娜维娅:
“求求你了,姐姐,让我在旁边听听嘛~”
面对小孩子可怜可爱的祈求,娜维娅姐姐的反應是——
“不要。”
娜维娅不为所动。
“欸——”
“不要露出那么失落的表情,拒绝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叉起腰,鼓起脸,娜维娅坚定拒绝:
“你没有记者证,也没和我签协议,如果粗略地听了两句,就跑去和小伙伴炫耀造谣,那該怎么办呢?我得为刺玫会和猞猁負责,不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我才不会这样做!”
小夏洛蒂刚想为自己辩解,突然发现了盲点:
“为刺玫会和……猞猁負责?猞猁?杀人犯也要負责吗?”
这句稚嫩的反问让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可不是个有趣的问题。
“不,夏洛蒂小姐。”
但娜维娅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严肃:
“我负责的,不是‘猞猁’这个人,更不是他做过的事。我负责的,是‘真相’本身。”
“真相。”夏洛蒂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词。
“是的,真相。”
娜维娅微笑着看她,脸上没有拒绝她时的冷酷。
“你應該知道玛塞勒做了什么,对吧,他去世了,死得也不顺畅,你现在什么感觉?”
“没感觉,还有点高兴。”
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假如你不知道呢?时间回到昨日,你只知道玛塞勒是个慈善家,每年都会带给枫丹数以亿计的税收,资助孤儿院,修建喷泉,是人人稱颂的大善人,然后,你听说他死了,被一个叫做‘猞猁’的人杀了,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