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所以这个副本里有两枚金钉喽?
  五条公主一边想着一边在屋子里慢吞吞打转,适应着新装备。
  至于什么游戏规则,除了第三条有点意思,其他的他根本不放心上。
  进来时他亲眼看见夏油杰用咒灵把那些普通人有一个算一个丢了出去,普通人的收尾工作就是窗的事情了。
  现在没了掣肘,他也懒得循规蹈矩遵守那么多,现在还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收回那两只看起来不简单的钉子。
  五条公主庞大的裙摆卡在了小屋不算宽敞的木门口,他挨挨蹭蹭挤了一半出去,最后干脆放下提着裙摆的手,按在门框上,不经意用力,将整个门框卸了下来。
  “哎、呀——!”
  他吹着哨子左看右看将门框歪扭地锲了回去,那木门拍在斜支的门柱上发出“哐哐”的声音,拍倒了原本挂在门柱上,写着“屠夫肉铺委托服务”的牌子。
  看来虽说标明的是屠夫,本质上却干着代猎的买卖。
  话说回来,女孩子的腰力这么好吗?
  当他再一次踩到裙摆,稳住时又踩到,在巨大的裙撑下走了一套太空漫步时这么想。
  “算了,以后还是不办性转婚礼了,穿大裙子好累哦。”
  五条悟颇为失落地将一项计划从心愿单上划去,默默用苍修着周身布料,直把它修成了一件缀到腿弯的短裙。
  其实他还挺想穿着这身去和杰耍耍宝逗逗人的,但裙子太妨碍他找杰的速度了,所以只能勉勉强强穿着短裙去了。
  千面镜国里的咒力涟漪干净,至少在如今的六眼视野里只剩下明显的四股,所以去找夏油杰只需要找暗紫色涟漪扩散最密集的区域就能缩小范围。
  “杰,老子来找你要真爱之吻喽~”五条悟摘下墨镜,锚准一座哥特式尖塔、罗马式半圆拱的混和风童话城堡,心里稍稍计算了一下瞬移路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夏油杰现在穿着一身锦缎短袍、紧身长裤和尖头鞋,与顶着他熟悉的石田辉的脸的管家面面相觑。
  那管家动不动用复杂到九曲十八弯的调子大呼小叫,动不动就是仪态有失、不够优雅、不合身份。
  这算什么?王子轮流做,今晚到我家?
  夏油杰敲着二郎腿嚣张挠背:“不好意思我背痒,其实您看不惯帮我挠也是可以的。”
  那青年大惊小怪又在混在叫着“上帝、安拉、老天爷”,甚至混杂着几声“梅林”,几乎想把世界上所有神明都呼唤一遍。
  嘿,玉藻前的信仰还挺杂!
  夏油杰慢慢打量着这张石田辉这张脸,这一次幻境中的人物仍旧ooc,却明显更生动了一些,忽而他想到了什么,心脏停跳了一瞬。
  等等!如果推测是对的,石田辉是东京高专的学生,曾经对上玉藻前,那么这里出现的应该是少年时期的石田辉才对!
  自1998年后玉藻前被严密封印于地牢禁库,以石门隔绝,石田辉绝无可能再见过它。而镜子若映出的是他自己的记忆,也当与清水二一样,有一个迅速但确实存在的变化过程。
  基于以上,夏油杰迅速得出三个可能:
  第一、进入幻境的普通人中有人认识他,但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无异于你在人群里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他自己叫什么名字,而那个人恰好知道。
  第二、一开始的判断就是错的,石田辉没有参与围剿,他只是单纯为某人复仇或是以这种极端方式向高层挑衅。出现在这里的石田辉从一开始便倒映的是自己的记忆。
  后者没必要,而前者以夜蛾正道对石田的复杂态度,夏油杰认为可能性不大。
  第三、石田辉来到了这里。可刚刚幻境破碎,下坠时他们没有看到他,这意味着生死未卜的石田辉大可能已经出事。
  夏油杰踏着尖头鞋站起来,开始搜寻身旁有什么用的上的线索。
  “王子、王子!”石田管家在身后唉声叫着:“后天就是舞会了,以您如今的礼仪如何面见市民呐!”
  舞会?
  夏油杰耳尖动了动,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中心事件,于是不动声色打探:“请柬上的举办理由、地点和参与要求都写好了吗?”
  “当然!届时,全镇人都会来广场参加这场为秋收而举办的舞会!只要求服装得体,哦,对了,以及拿着自己的请柬进来。当然,我们镇里也没有会偷别人请柬来参加的蠢蛋!毕竟这是人人都有的东西。”
  “人人都有?”夏油杰转了下眼睛:“如果有人将请柬弄丢了,伪造或拿着别人的请柬来,下场会怎样?”
  石田辉一向温和怯懦的脸上露出狞笑:“当然是去您的花园侍候蔷薇,蔷薇失去鲜血的灌溉太久,连花瓣都惨败了不少呢。”
  “但您不必担心,我的王子。”管家恭敬地说:“除了森林边上受诅咒的疯癫屠夫,没有人会这么做。”
  夏油杰继续问:“今年也没有给他发请柬?”
  “当然,夜晚会变成野兽的疯癫之人,没有资格参加我们的舞会。”管家微笑着,说得斩钉截铁。
  第84章 红舞鞋与野兽(二)
  找人这种技术活, 算是某只眼眸奇异的猫擅长的领域。夏油杰毫无心理负担地在城堡里撒开咒灵,自己撅着屁股在房间里地毯式搜索,但里里外外翻遍了,连疑似金钉的影子都没见着。
  石田管家像只嗡嗡嗡的苍蝇, 夏油杰把男人“啪”一下推出房门。
  世界终于清净下来了, 他手背抵腰叹了口气, 正回头时, 余光忽而瞄到了桌上的一叠白纸。
  那些纸堆在打十字的绳结上, 剩得不多, 最上面一张浮着几行金色文字。
  夏油杰一目十行, 跳过那些啰嗦的前情提要, 直接落到游戏提示上:
  「……
  游戏提示:
  1、秋收舞会上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如果发现混入者,请行驶您的权利呼唤守卫。
  2、请远离疯子屠夫, 捍卫您的清白之身。
  3、舞会之前, 请保护您的‘舞伴’不要阵亡。
  4、共有四名玩家三封请柬,若所有玩家阵亡则游戏失败, 若有一份真实请柬被毁, 则随机抹杀一人。」
  “嘿,杰~”
  骚包又熟悉的调子从几步外随风飘来, 惊讶的夏油杰还没从最后一点提示里回过神,下意识抬头望去。
  夏油杰两只眉毛一压一挑:……
  只见五条悟白衣黑裤, 外面居然套着一条裙摆碎成拖把条的亮黄色抹胸公主裙,正蹲在拱窗的铁艺阳台上朝他热情挥手。
  夏油杰眼皮抽了抽,默默别开脸,用力闭眼,企图用意念切换出男朋友的第二人格。
  “杰——杰——杰——杰!”
  五条悟从阳台一跃而下, 双手在胸前矫揉造作地摆动,中途甚至不忘扭正歪掉的抹胸,而后一个虎扑抱上来,自然地用脸蛋蹭蹭夏油杰的脸颊。
  夏油杰一脸麻木,扒下身上的恒温挂件,围着他顺时针逆时针各绕了两圈,时不时扯扯破布裙摆,一言难尽地说:“……悟,其实你要是有这个爱好,我觉得我们可以买点正常的裙子。”
  “谢谢杰!杰最好啦!”五条悟来者不拒,甜甜地继续抱住他,得意地摆了摆脑袋:“不过老子现在是为了配夏油王子才穿的裙子哦!”
  “你怎么知道我的角色是‘王子’?”
  五条悟两手一摊:“半是提示半是老子的天才推理,老子刚才还在琢磨屠夫贝儿的事,一看到杰就明白了。原来是老子这个‘王子爱慕者’求而不得,于是把自己扮演成公主,演了场荒诞独角戏。”
  “不过这家伙得感谢老子,因为他追求不到的人,老子从一开始就替他追到了。”五条悟笑得灿烂嚣张。
  夏油杰被这记直球击中,红到一半的脸,在敏锐捕捉到关键词后又唰地白回来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刚说你的角色是什么?”
  “唉?老子吐字不清楚吗?”白色脑袋一歪:“屠夫啦!老子扮演的是追求王子的帅气屠夫哟!”
  空气突然安静,夏油杰和他大眼瞪小眼。
  五条悟察觉到不对,还没来得及开口,卧室左侧的梳妆镜忽然扭曲,一阵刺眼强光后,夏油杰瞬间被吸了进去。
  镜子里的夏油杰和他面面相觑:“……”
  “哇哦~”五条悟微微睁圆了眼,无意义惊叹了声。他好奇地敲了敲夏油杰鼻子位置的镜面:“杰,你不会闷死在里面吧?”
  夏油杰面无表情,抡起拳架势,拳背狠厉地砸到镜面上。
  连重物砸中的声音都没有,五条悟眨巴眼睛,心灾乐祸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张嘴说了句什么,但外面了然无闻。笑成虾米的五条悟慢慢直起腰,在手臂上一横一竖地戳划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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