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元首
严密监视并阻止其任何行动,介时一旦异动,巴黎会直接和柏林抗议,这毕竟是第三帝国的地盘,任何跨过帝国警察的执法都足以构成严肃外交事件。
毕竟被那群不速之客催促胁迫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
安静,君舍只想让这些东方来的聒噪乌鸦彻底闭嘴,让巴黎重归他所掌控的、那种秩序井然的“安静”。
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上司所追求的,或许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彻头彻尾的安静——某种需要炸碎整个战争机器的心脏才能换来的、震耳欲聋的终极寂静。
斯派达尔关上刑讯记录簿,起身走向入口处,他并没回头,只是用一种近乎疲惫的语调,丢下最后一句指令:“注意后续细节处理,柏林…最近风声很紧,任何不必要的噪音都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关注。”
话说得平淡,却让君舍挑了挑眉。不必要的噪音?这不像是指日本人或者特高课,更像是一种…更广泛的警告。
直觉告诉他,柏林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他的老板总是这样,说话有时像加了密,表面一层意思,背后却藏着一千种意思,棕发男人跟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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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刻,柏林郊外的一栋别墅内,窗帘被严丝合缝地拉上,灯光勾勒出几个将领红色领章上的矢车菊。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连呼吸都显得粗重些。
陆军元帅维茨莱突然站起身,指尖重重叩击着地图上那个红色坐标“狼穴”——那是元首位于东普鲁士的军事指挥部,也是现今的栖身之所。
“诸位,时间不多了。‘女武神’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角落的阴影里,贝克上将缓缓抬起头,眉头依旧紧锁。
“人我联系了一些,是的。但你们要知道,国防军里更多的人,仍在犹豫。”
他微微后靠,“他们不是在问对错……而是在计算代价。”
毕竟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
“犹豫只会错失良机!”霍普纳大将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玻璃杯里的酒液晃出涟漪。
“看看他的疯狂把帝国变成了什么?一个燃烧着的,正要倒塌的废墟!我们还在等什么,等葬礼钟声吗?”
东线,苏联人的钢铁洪流已冲破波兰边境,强渡尼斯河;西线,盟军上周刚刚在诺曼底海滩登陆。帝国的版图正被东西两线的巨钳挤压,几乎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
所有人都知道,一战后的《凡尔赛条约》已经让德意志成了一头被剥皮放血的狼,割地赔款、尊严扫地,这样的屈辱绝不能再次降临到帝国头上,绝不能。
只有和谈,必须和谈。争取一个“有条件的和平”,哪怕只是一个体面的屈服,也远胜于被按在无条件投降书上签字。
施陶芬贝格上校也打破了沉默,这位新任的内陆驻防军参谋长,虽然在北非战场失去了左眼,他右眼依然锐利如鹰。“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每拖延一刻,前线就会多葬送无数生命。”
那些回忆像潮水漫上来。
战地医院里,担架上到处都是空荡的裤管和袖管,还有被纱布裹住,只露出茫然双眼的男孩…这些还算幸运的,更多人永远被埋在了黄沙里。他们大多才十七八岁,见到他时会用尽力气喊一声“指挥官”,眼睛还清澈得像巴伐利亚森林间的湖水。
“我会寻找机会接近元首,并引爆炸弹,但后续控制柏林就要仰仗各位了。”
维茨莱本站起身来。“行动时必须保持通讯线路绝对畅通,柏林的关键部门,我们实际能控制多少?”
“卫戍司令哈斯将军已是我们的人。”霍普纳在地图上画出几个红色圆圈,“通信总局、政府街区、还有党卫军大本营外围,这些要地都安插了可靠力量。”
只要狼穴那一声“雷鸣”炸响,他们将即刻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以国防军接管一切权力。
贝克点了点地图上另两处标记:“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话交换局也得抓在手里,绝不能落入纳粹党徒手里。”
“巴黎方面呢?”阴影里不知谁问了句。
“斯派达尔会封锁西线驻军和希姆莱、戈培尔及其党羽的通讯路线,隆美尔…”特雷斯克少将顿了顿。“虽然没有明确承诺,但不会反对,至于法肯豪森和其他人…他还在做最后努力。”
*把历史上刺杀希特勒的女武神计划稍微提前了一点,关于隆美尔的态度参考的是后世大部分学者认可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