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文家倒台了。
  文佳磊毒瘾犯了,半夜偷溜出门,吸食过量毒品抽搐倒地。
  送到医院一检查发现成了傻子。
  文父文母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自己儿子和几个男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性交的照片。
  文佳磊还是被爆菊的那个。
  老两口惊惧交加,知道这是周蔚在警告他们。
  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文家连夜卸任搬离京城。
  文佳丽则被周蔚扣下,送进了精神病院。
  送进医院第二天惊惧而亡。
  萧逸打电话来告诉周蔚事情都办妥的时候,
  周蔚正开车驶入大院。
  “魏彪找到了吗?”
  “查到了,藏在俄国境内一处远东乡村。”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让纪涟平把他的情妇从西贡抓回来,悄悄的。”
  “是。”
  周蔚甫一进门,便看到在客厅看电视的周然。
  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姑娘好像瘦了。
  尖尖的下巴缩在高领羊绒衫里,遮住小半张脸。
  柔顺的长发扎成丸子头,耳朵上别着珍珠耳钉。
  兄妹俩视线交汇,空气温度陡然上升。
  仿佛回到了那天暧昧纠缠的夜晚。
  周然一错不错的盯着周蔚,眼里有惊讶、有欣喜。
  还有不甘心的怨怼、和直白的爱意。
  “小蔚,回来了?”
  谢眉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垂眸避开灼热的视线,“嗯,刚到。”
  “妈,爷爷呢?”
  “在书房里等你,快去吧。”
  周洪涛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文件,里面是周蔚给他的关于文家的资料。
  大部分都是文家这几年背后偷偷行贿受贿的证据。
  还有文佳磊仗着文家在外面兴风作浪,无所事事的恶行。
  文佳磊的事情如果没有闹得这么难看,周洪涛大概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
  让文佳丽嫁进周家。
  周蔚走过去,“爷爷。”
  “文家的事处理好了?”
  老人大马金刀坐在红木椅上,鹰眸看他。
  “是,文麟已经卸任,昨夜带全家离京。”
  “媒体那边递了消息,撤掉所有文家有关的新闻。”
  周洪涛面色沉沉,惋惜叹道。
  “文家小子太不成器,都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差的这么多。”
  “佳丽还好吧?”
  周蔚眼神一闪,“医生说受了打击身体不好,被带回老家休养。”
  老人抬眸,“小蔚啊,文家对我们周家有恩。”
  “是,孙儿明白!”
  “以后文家若有需要,孙儿也会竭尽帮衬。”
  周蔚回答的恭敬,滴水不漏。
  周洪涛满意点头。
  饭桌上两人离得远远的,谁也不和谁说话。
  静悄悄的默默夹菜。
  谢眉看出兄妹俩的怪异氛围,问女儿。
  “又和哥哥吵架了?”
  女儿最近的情绪不好,她有些担心。
  “哥哥现在工作很辛苦,和文家的婚事不成了,你要多体谅哥哥。”
  周然一瞬间的惊慌,又闭上嘴巴,乖乖点头。
  看着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谢眉心底隐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周然的表情太过奇怪,周蔚也反常地没有去哄她。
  兄妹俩的氛围不像生气,更像是小情侣在闹别扭一般。
  明明互相在意,却偏偏装作不关心的样子。
  谢眉似乎想到什么,慌忙挥去这些细碎的念头。
  不会的。
  这一切不会重蹈覆辙。
  *
  晚上,周蔚在房间里办公。
  窗台有动静。
  周然推门走进来。
  小姑娘目光不善,气鼓鼓的盯着他,像只露着獠牙的生气小豹猫。
  周蔚喉结一滚,该来的还是会来。
  “周蔚!”
  小姑娘气冲冲地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
  “囡囡,没有不理你。”
  “你明明就有!”
  “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二哥还不让我见你。”
  说着,小姑娘眼里闪过泪花,
  “周蔚,你讨厌我就直说,我肯定不缠着你!”
  眼泪噙在眼角,要掉不掉。
  一抹绯红爬上脸颊,世间所有的花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周蔚心底闷痛,苦涩在口中蔓延。
  如虫如蛊,反复啃食,痛不欲生。
  周然养得率性单纯,她的爱也如此直白简单。
  哪里会在乎兄妹乱伦这样离经叛道的阻隔。
  周蔚是她的哥哥,比她大了整整六岁。
  若是和小姑娘一般胡闹,任由这种背德的爱意泛滥。
  利用年长者的身份将小姑娘占为己有。
  那他就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了。
  摸着周然的脸颊,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然然,那天是哥哥不好,我们都忘了吧,好不好。”
  周然瞪着眼睛,生气的说,
  “周蔚,你凭什么说忘就忘,拿我当什么了?!”
  “我们那样是不对的,然然,爸妈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那我们悄悄的,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闻言,周蔚有些恍惚,转而似自嘲般低笑。
  “囡囡,你还小,只是太过依赖哥哥。”
  “等你以后长大了,会遇到更爱你的人,他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忍住心底的闷痛,周蔚艰难开口劝说周然。
  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一滴滴仿佛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周然脸上布满震惊,扑过去伸手一拳一拳捶着男人的胸膛。
  哭喊道,“周蔚,你混蛋!”
  “我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
  “周蔚,相爱是什么很难堪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我才不要和别人共度一生!”
  “我不要!!!”
  周蔚将人牢牢箍在怀里,感受怀中人失控的颤抖无助。
  紧抿着唇,凤眸半阖,似要咽下所有的不甘苦涩。
  开口却是沙哑低沉的哽咽。
  “囡囡,我们是兄妹。”
  “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
  血缘将他们牢牢捆绑在一起,成为这辈子最亲密的人,紧密相连。
  亦是血缘,成为他们的原罪,是他们相爱路上难以翻越的阻碍。
  血缘中的红线,注定他们只能以兄妹的身份活在世人的眼光下。
  红线缠绕起来的牵绊,在经年累月的陪伴中迟迟密密地将他们包裹、吞没。
  那些潜埋在红线里的背德之爱,和他们的身份一样。
  同样照不见日光。
  周然哭泣着将眼泪蹭在周蔚的毛衣上。
  她突然很讨厌周蔚这般近乎机器的冷静。
  那天晚上他有力的大手掐着她的腰,身体覆在她身上。
  那些近乎疯狂的喘息和亲密,明明那么渴望。
  周然突然上前,小手照着上次的记忆准确向下抓住周蔚的性器。
  那团硕大的软肉在周然毫无章法的揉弄中迅速长大勃起。
  周蔚脸色微变,用力将人拉开,低声警告:“周然!”
  小姑娘抬起明亮的狐狸眼,眼里是未散的水意,朝他得意的挑眉。
  “看吧,周蔚!你明明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她知道他爱她。
  却不敢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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