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天

  做完训练，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宣布这一命令的队长面无表情，倒是旁边的芬里尔笑着伸了伸懒腰：“呼——终于到休息时间了。喂，新人，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吗？”
  听见呼唤的林与安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芬里尔的笑脸，心中却还是对他轻佻的语气有点芥蒂，冷着脸没有说话。
  奥尔的金雕刚飞回来，他将金色长发用发带重新挽起，神色淡淡：“队长，他们要回来了。”
  程夜点点头，看向林与安：“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吗？”
  林与安看着队长俊逸稳重的脸，只觉得回到了当初还是新兵alpha的时候，尽管不喜欢另外两个人，还是点了点头。
  芬里尔看着前面两人说笑的模样，挑了挑眉，笑着揽上了奥尔的肩膀：“欸…好像被新人讨厌了呢，奥尔，怎么办啊？”
  奥尔默默拂开了芬里尔的手。
  芬里尔嗤笑一声，举起了双手：“好好好——你们这群无趣的家伙。”
  看着前面那个望向队长的少年，芬里尔轻轻舔过犬齿——
  这个家伙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
  从刚刚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如果运动、流汗，味道会更浓。
  这就是alpha吗？真让人讨厌。
  “食物可能和你在军校还有外面吃的有所差别，毕竟那所军校——说是贵族学校也不为过。”程夜看着面露好奇的林与安，忍不住提醒道。
  林与安笑眯眯地点头：“没事的队长，我在ABO军营也待过的，我能吃的。”
  林与安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林与安放下筷子。
  对不起，准备还是做少了。
  看着生无可恋的林与安，程夜微微勾了勾唇。
  林与安决定还是听点八卦下饭吧，她好奇地看向队长，继续刚才的话题：“那里不是被称作监狱吗？怎么会是贵族学校？”
  “关押穷凶极恶罪犯的地方，才足够当哨兵们的游乐场啊。那群少爷小姐，听说在里面玩的可爽了。”芬里尔在林与安右手边放下餐盘，一点不见外地坐下了，“新人，你不知道吧，哨兵除了被向导安抚，还有另一种发泄方式。”
  虽然很不想搭理他，但是林与安还真的有些好奇。所幸，芬里尔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卖关子。
  “暴力。不管是猎杀虫族、处理叛军，还是……杀死哨兵，都是不错的发泄方式哦。”
  程夜沉重的目光扫向芬里尔，暗含警告：“芬里尔。”
  芬里尔单手托腮，漂亮的翡翠色眼睛微微弯起，流转着充满玩味的笑意：“不过，那是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杀戮过后只能不断继续杀戮，直到精神暴乱，再被别人杀死。”
  “向导不能进行疏导吗？”
  芬里尔轻嗤一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向导的命可比哨兵金贵得多。我们这的向导总共都没有几个，上四休叁，还要功勋点兑换才能见。”
  “但我还是觉得，向导应该也很辛苦吧。”想到自己那边的omega，还有认识的安托万，林与安忍不住为他们辩驳，“精神力疏导是很精细疲惫的工作…”
  “呵呵，这家伙还没被向导疏导过就开始给向导当狗了。”芬里尔烦躁地啧了一声，笑着看向队友，然而这两人都并不接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唉——我真希望时阴时晴快点回来，和你们聊天真没意思。”
  林与安忍不住切了一声：“谁说我没有，我认识一个向导朋友，他早给我疏导过好几回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奥尔淡漠地食用着哨兵餐，家族习俗使然，餐具和餐盘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依旧不发一言。
  程夜也依然吃着饭，眉头皱了皱，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林与安：“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林与安一怔，神色有点尴尬。
  程夜就像体贴而周到的兄长一样，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平淡地说完了想说的话：“如果已经进行了精神上和肉体上……疏导的话，你记得定期请假，哨兵会对向导有心理依赖。”
  芬里尔笑眯眯地揽上了林与安的肩膀：“哎呀，队长你真会开玩笑——新人不都说了吗？是她的朋友，又不是她的情人，怎么可能做到最后一步呢？对吧新人？”
  林与安：“呃…”
  奥尔用餐完毕，破天荒地加入了这个无聊的话题，冷笑一声：“尔信哨兵向导之间有纯友谊还是信尔会喜欢上哨兵？尔会让朋友进尔的脑子里面吗？”
  芬里尔笑眯眯地止住了话头，声音也变得平淡：“欸。这类比就不对了啊。”
  林与安尴尬地推开了芬里尔的手，顶着众人沉默的目光，紧张得信息素都悄然冒出来了：“那个——我想你们都忘了一点。”
  “我是alpha啊？”
  本该最了解这一点，按道理不会忘记的队长，手中的筷子掉在了餐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