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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番外:利维的育儿日记

  1978年6月20日
  他终于离开英国,我才有机会仔细看看阿莉娅。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和塞德斯莫家的孩子不太像,反而更接近他。
  1978年7月6日
  拉斐尔的两岁生日。他的病总算好了,但他也忘记了一切,包括路易斯和母亲。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的父亲。
  1978年8月16日
  因为喂奶,这两个月几乎没睡过一夜整觉,养孩子比想象中的要辛苦些。拉斐尔似乎很依赖她,常常抱着她睡觉,即使头发被扯疼了也不吭声,只是任她拽。
  1978年9月28日
  阿莉娅长得很快,力气也越来越大。她最近喜欢抓握东西,衣服、手指、头发之类的......已经在喂奶的时候扯破了我好几件衣服。特意用魔咒加固过的月蛾丝衬衣,她也能照样撕出裂口。
  这力气大概是不寻常的。
  1978年10月3日
  没有办法再拖延,正式接手路易斯的家族工作。
  在书房睡着,忘记喂奶。被拉斐尔敲门叫醒,竟不知他脾气也如此大。阿莉娅似乎饿极了,刚抱起就直接被啃住胸口,被她咬破皮。
  1978年11月13日
  又一次忘记喂奶,拉斐尔似乎对于我的疏忽很不满,甚至想自己来给阿莉娅喂奶。但他不会使用魔法奶瓶,只是抱着阿莉娅往自己胸口挤,还好阿莉娅没咬他。
  那上一次她是不是故意的?
  1978年12月24日
  平安夜,准备好了餐食。
  他来了。没说什么话,只是将阿莉娅抱走,我阻止失败。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挣扎,反而一直盯着他看,也肯让他抱......我必须采取措施......
  她为什么肯让他抱?
  1979年1月14日
  阿莉娅被他带走了两天,回家后便经常感到不安,很粘人,似乎很怕我离开。
  前几天偶尔会见她哭,很不舒服的样子。她从不大声哭,哭狠了才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嗝声。
  今天知道原因了,才刚满7个月,她就出现了第一次魔力暴动,屋子里的所有瓷具都碎了。一般孩子要六、七岁才会出现第一次魔力暴动。我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或许是又进行了什么实验,我只能抱着哄她。
  1979年2月22日
  又一次魔力暴动。书桌上的墨水瓶全部炸开,文件全损,只因我要去书房工作,无法陪她。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知道工作要用到墨水瓶。无法,只能让她和拉斐尔待在书房里。
  她已经爬得很熟练了。
  1979年3月18日
  昔日的斯莱特林同学来信,劝我离开英国。我曾经确有此意,虽然并不是因为局势,只是那时路易斯还在,如今已不可能。
  晚上阿莉娅在爬行时,忽然自己站了起来,走向拉斐尔,像小鸭子一样。我没有立刻过去扶她,只是默默看着。她扑在拉斐尔身上,拉斐尔很高兴,她却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脸上,像是在读我的反应。
  1979年4月9日
  白天依旧抱着阿莉娅工作,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容易焦虑和粘人,也已学会控制自己的力气,我也得以能偶尔离开庄园一会儿。
  然而晚上他又来了,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想带阿莉娅离开。阿莉娅终于不肯,但他用一条小蛇就将她勾走了......她没见过蛇吗......?
  ......似乎庄园里的东西确实太少了些。
  1979年5月27日
  时局动荡加剧,幸而暂时未波及塞德斯莫庄园。
  在他将阿莉娅送回之后,阿莉娅的魔力暴动比以往更加频繁。我怀疑他想获得阿莉娅的某种力量,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这几乎是肯定的,但她才不满一岁。
  1979年6月13日
  阿莉娅的一岁生日,也是路易斯的忌日。
  她第一次清晰地叫我“Papa”,而不是以前那种无意识叫唤发出的声音。大概是我的表情吓到她了,她一边哭一边小心地看着我。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想起在拉斐尔刚出生时,路易斯还问过我。我说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结婚,也不想有孩子。他那时还笑话我幼稚,让我不用对家族诅咒如此忌惮......
  1979年7月11日
  他越来越强大。许多家族开始表态,我没有动。塞德斯莫家族隐匿已久,从不因一时局势而改道。虽然因为路易斯和阿莉娅,塞得斯莫家族已经无可避免的与他扯上关系,但这终究牵扯不多,且还只是暗地里。
  阿莉娅学会叫“拉斐尔”,拉斐尔竟然哭了。
  1979年8月19日
  阿莉娅的牙齿逐渐长齐,开始磨牙期。拉斐尔的脸、肩膀和手臂总是被她咬出牙印。我尝试给她咬我的衣服,她抱着啃了一会,又丢掉,似乎对此感到不满,所有人的衣服一瞬间变成碎布条,还好是在家里。
  最后把手指递过去给她咬才高兴。
  1979年9月5日
  又一次魔力暴动,庄园差点被她烧了。
  尝试喂她稀释后的抑制魔药,开始发高烧,哭声低哑,但她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对我生气。
  拉斐尔哄她睡觉,结果把自己哄睡着。
  1979年10月21日
  尝试喂了不同的抑制魔药,但还是高烧。即使知道喝了会不舒服,她也还是愿意喝。
  午睡醒来,发现她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金色,眼睛变成一只蓝眸和一只黑眸,对着我笑。
  1979年11月1日
  她已经学会叫我“父亲”,跟拉斐尔一样。
  晚上雷古勒斯·布莱克来访,没有预约,并不愿接待。他来询问与那一位有关的事情,在接待室门口意外碰到阿莉娅,我原以为她早已入睡。
  阿莉娅盯着他,不仅要他抱,还想玩他的手和戒指。布莱克还算客气,把戒指摘下来给她玩。
  庄园里的玩具或许还是太少了......
  1979年12月30日
  拉斐尔问我,他和阿莉娅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我回答说,她因生病难产去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知晓真相,总之不是现在。
  或许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拉斐尔不会在长大后再碰到一位从未谋面的母亲,也不会重复他父亲的悲剧。
  至于阿莉娅......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做一个父亲,我只是一直被迫扮演这个角色。
  但无论是从家族诅咒的角度,还是从那一位造成的角度,阿莉娅与我的关系都不宜太过亲密。
  1980年1月8日
  让阿莉娅单独睡她的卧室已有一周,可能是因为心情不佳,早上又一次出现魔力暴动,所有房间的天花板都没了。
  听到她在哄自己“冷静、冷静”,似乎知道自己每次有情绪波动的时候都会给周围造成破坏。
  尝试给她讲故事书,竟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听说雷古勒斯·布莱克失踪了。
  1980年2月26日
  越来越多的麻瓜种巫师失踪,霍格沃茨中的学生也渐少,校董事会在讨论是否要暂时关闭学校。战火逐渐逼近,塞得斯莫家或许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1980年3月15日
  他大约隔几个月会来看一次阿莉娅,虽然他自诩父亲,但看待阿莉娅的目光更像是看一件作品......或一件宝物......
  并不希望阿莉娅过早的展现天赋,这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1980年4月4日
  阿莉娅把自己变成了拉斐尔。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有意识、自主的、且在没有使用魔杖的情况下“使用”变形术。虽然她可能都还不理解什么是变形术,她只是想变成拉斐尔,就变成了。
  拉斐尔很高兴。
  即使这并不算魔力暴动,我还是给她喂了新品种的魔力抑制剂。果然,她又开始发烧。她小小的身体蜷在怀里,脸颊滚烫。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喝,但她还是喝了,一如既往。
  1980年5月23日
  魔法部要设立新的限制令,声称是为了保护大家。那些加入的家族或许得到短暂庇护,但代价也一目了然。我不想让孩子卷入这些。
  傍晚,我带他们去花园,拉斐尔喜欢种各种花卉和草药。阿莉娅在试图像小鸟一样飞起来,没有成功。
  还好没有成功。
  1980年6月13日
  阿莉娅的两岁生日。昨天她就开始不高兴,一直粘着我,说“他”要来了。
  他果然来了。
  阿莉娅不愿意跟他走,我也不愿意。他使用了钻心剜骨咒......还好不是对孩子.......她吓坏了,魔力暴动,让他吐了血,大厅也几乎成为废墟。
  她想跑来抱我,但还是被他带走了。
  幸运的是,拉斐尔安全,不幸的是,他在旁边看到了一切。我不得已,对他施了一忘皆空。
  希望她平安归来。
  1980年7月1日
  付出了些许代价,阿莉娅回来了。
  马尔福私底下透露,那个人想让阿莉娅作出某些预言。
  她回来后一直发低烧,流冷汗,偶尔做梦,会说些呓语,醒来后便要摸我的心脏,问我疼不疼。
  我不得已,对她施了一忘皆空。
  1980年8月17日
  似乎在那次生日之后,拉斐尔越来越依赖阿莉娅。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挤到她的房间再睡回笼觉。分房睡几乎如同虚设。
  她们已经长大了,或许不该这么亲密。
  1980年9月6日
  最近总有人突然来访,言辞委婉,都在打探差不多的事情。无论是跟从他的人,还是反对他的人,都想知道我站在谁那边。
  每当这时,都会想起路易斯,他总是做得比我更好,现在我大概只有家务魔法能超越他了。
  1980年10月24日
  阿莉娅已经会读几乎所有故事书了,她学得很快。现在她能自己吃饭、洗澡、玩玩具、穿衣服,自己给自己哄睡,几乎不需要我在旁边照顾。
  她和拉斐尔都长大了,需要注意男女之别了。
  1980年11月12日
  最近见到的人都说我长得越来越像兄长路易斯,戴着跟他差不多的眼镜,梳着跟他差不多的发型。
  晚上不让拉斐尔跟阿莉娅一起睡觉,没想到让他出现了第一次魔力暴动,卧室的墙壁全部碎裂。
  阿莉娅也懵了。不得已,三人睡一屋。
  1980年12月3日
  霍格莫德的巫师集市出现大规模袭击,紧急关闭。拉斐尔本想去挑圣诞礼物,我只得搪塞说延期。
  阿莉娅见他不高兴,自己也不高兴起来。本来还担心她再次魔力暴动,但她已学会深呼吸,小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
  我知道让这么小的孩子学会自己控制情绪实在太过残忍,但是......
  1981年1月19日
  终于找到了路易斯藏起来的手记。
  他被那个人欺骗了。
  路易斯并没有想投靠那人,他是受到蛊惑,以为那人会帮助自己完成复活的仪式——复活因自杀离世的爱人——但没想到那人篡改了咒语。
  ……我不能让他白白死去。
  1981年2月8日
  虽然抑制魔药总是会让阿莉娅发烧,但到底起了效果。
  最近魔法界几乎都是他的天下,我不得不怀疑,当阿莉娅三岁之后,会不会被他彻底接走,而自己和拉斐尔,又是否会被了结。
  我必须保护他们。
  1981年3月14日
  那人又来了,但这次他没有要带走阿莉娅,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最近似乎不在英国,来看阿莉娅的频率少很多。
  1981年4月27日
  邓布利多上门,答应了我的请求。
  阿莉娅大概还没见过这么老的巫师,一直想拔他的胡子。
  1981年5月9日
  阿莉娅快要三岁了。拉斐尔也即将五岁。
  今天她问起母亲,我照常说,她因生病难产而离世。
  但这还不够,她必须有一位母亲,一位“真实存在”的母亲。
  1981年6月13日
  阿莉娅的三岁生日,送了她一根儿童魔杖,还有一幅“母亲”的画像,她更喜欢那幅画像。
  原来的玩具房改成他们的小书房,挂上画像,摆上玩具和童话书。
  阿莉娅几乎天天待在里面。
  1981年7月6日
  拉斐尔的五岁生日,他的愿望是永远和阿莉娅、还有我,永远在一起。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这对于普通小孩而言是很平常且温馨的愿望,但他是塞德斯莫家的孩子,我不得不敏感。
  但......我不知道......
  有时候规避诅咒的行为,恰恰导致了诅咒结果的发生,路易斯就是这样。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将拉斐尔和阿莉娅分开抚养。
  他们必须知道,自己是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必须知道,哥哥的身份应该是怎样的,妹妹的身份是怎样。
  1981年8月5日
  那个人最近似乎有些大动作,将许多预言球带来,让阿莉娅触摸。还好一直在服用的抑制魔药有效,预言球没有任何反应。
  但他的底线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低,他对只有三岁的阿莉娅施了摄魂取念,幸好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被吓坏了,原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魔力暴动,今天又开始爆发。
  1981年9月18日
  曾经的抑制魔药逐渐不再管用,这可能跟阿莉娅逐渐成长的身体和能力有关。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那人想要来带走阿莉娅......
  1981年10月10日
  阿莉娅问我哪里还有其他小朋友。她和拉斐尔或许是应该多接触其他孩子,但现在局势动荡,在加上他们的特殊身份。
  还是再等一等。
  1981年11月1日
  今天有点冷,早上有细雨和薄雾。
  他死了,在试图杀害预言之子的途中。
  阿莉娅在用儿童坩锅做魔药,拉斐尔在给她切材料。
  我只希望他真的死了。
  希望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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