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多事之夜
图灵找到了一个山洞,看起来像熊冬眠的卧室,只不过现在空荡荡的,在这时候狗鼻子的灵敏就成了非常突出的优点,他在周围没嗅到什么被标记的气味。
虽然有活动的痕迹,但这的确是个无主的洞窟。
他简单打扫了一下才回去将其余人带过来,泰特领头踏进去,犬类的视线使他即使在黑暗里也看得十分清晰,相比下柏诗面对漆黑的入口就有些胆怯,图灵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支很小的探照灯,虽然光源不强,但足够她用来照亮片地视野,柏诗拉着他的手,也不是怕黑,她害怕的其实是未知,“你不进去吗?”
图灵停在入口,说:“你先进去,我得把大家的气味遮一下。”
柏诗后悔没跟紧前面人的步子,她拿着那盏小灯,抬起胳膊只照亮了方圆一米的范围,大概怕引来其他怪物,先进了山洞的人没生火,也没点灯,反正哨兵的五感使他们夜视如正昼,进了山洞随便找了地方坐着修整,叁叁两两散得很不均匀,泰特这时候也不要求大家把神经绷得那么紧,米迦放了枪就想去找柏诗说话,结果环视一周,发现人还没进来。
“人呢?”米迦朝入口走去,有图灵殿后,他倒不担心柏诗的安全,只是一会没看见人总觉得不开心,就像之前一直希望柏诗多看看他,结果发现她总容易被其他人吸引目光时一样难过,“他们在玩什么?又不带我!”
走了两步,停在入口拐弯处,柏诗带着灯缓缓从石壁后冒出来,昏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鼻子和刘海的阴影使那张脸分成明暗两色,她的眉头蹙着,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但一看见被灯光吞进照明范围显行在眼前的米迦,相挤的眉头又缓缓松开,“你怎么站在这?”
米迦朝她伸手,“你看不见吗?”
说话好直,如果换个小心眼的人可能觉得冒犯,但柏诗的脾气很好,因为这是事实,所以没什么可生气的,“对呀,因为我没有哨兵那么厉害的五感嘛。”她握住他的手,在米迦的带领下不用走得那么小心翼翼了,这傻孩子这次没不管不顾拉着她跑,反而开窍了似得配合她的脚步,柏诗新奇地看了他一眼,米迦眨了眨眼睛:“可是,白塔其他向导一点也不比我们弱啊?”
柏诗:“……那大概只有我这么菜吧。”
如何呢,又能怎?
没心没肺的狗中天使想了想,一脸严肃正经地说:“你果然很特别。”
“特别弱是吗?”
“不是,”他立即摇头否认,补充道:“特别漂亮,特别小,特别香,特别好……”
“别特别特别了,说个没完”他们已经走到最里面,其余人坐在四周,轻易就能听见两人的对话,托兰心里腻的慌,直接出声打断,“小柏向导,饿了吗?过来吃点东西吧?”
逗小狗的确好玩,但被人一提起柏诗才察觉到饥饿,“啊,好,”她循着声音走过去,松开了米迦的手,他在她的指尖脱离瞬间又握回去:“我也要!”
柏诗没因他停下脚步,于是拖着他一起来到托兰身前,她蹲下米迦也蹲下,托兰看见他就烦:“你凑什么热闹?滚回去吃你自己的干粮。”
米迦握着柏诗的手,明明自己戴着手套,却感觉她身上的温度透过布料沁入自己的皮肤,如果他身后有尾巴,那么此刻一定会不受控制地摇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他自动忽略托兰恶劣的态度,只跟柏诗讲话,也只听柏诗的话:“你饿啦?那吃我的吧,大家的干粮都一样,吃谁的都没有关系。”
托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双眼微睁,他以前只知道米迦天真到傻气的地步,没想到突然又变得这么不要脸,公然在他面前撬墙角,他的音调都因为不可置信和急切而提高一个度:“你说什么!?”
米迦没理他,可能没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太过外向的人有时候也容易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并不在意外人的声音,起冲突的声音引来洞内其他人的不满,欧伦律原本擦着枪,检查保险栓是否安全,被托兰走调的嗓音吓到,差点把子弹上膛,他微微侧头瞥了那边叁个窝在一起的人,不爽极了,嗤笑一声:“叽里咕噜吵什么吵,就跟你们手里有东西似得,有本事别来找队长拿吃的。”
米迦挠挠头:“对哦,都被队长收着呢。”他凑到柏诗耳边,在托兰眼前偷摸说他坏话:“他骗你!”
托兰被他气笑了。
柏诗:“……”
她站起来,推掉米迦的手,远离了这两个突然争吵的人,图灵还没回来,第二个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只有泰特,正好他也从空间胶囊里拿出食物喊了她的名字,“这是饼干,还有水。”
柏诗接过来,没有离开,坐在他身边拆了慢慢吃起来,期间托兰过来拿补给,想跟她说话,被泰特一个眼神挡回去,米迦分食物的时候还想把饼干塞给她,柏诗拒绝,小狗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眨巴着眼睛看她,饼干是能量饼干,加水后饱腹感很强,柏诗只吃了一半就饱了,“我真不要,这半块我都吃不了。”
米迦:“吃的好少啊……怪不得你这么瘦,再多吃一点吧?”他把袋子拆了递到柏诗嘴边想让她咬一口,她往后躲闪的动作慢一步,坚硬的棱角碰到嘴唇,留下轻微的触感,看见米迦留在这耽误很长时间又返回来的托兰扯着他的领子往后拽,“听不见吗?她不想吃了。”
泰特也伸手护在柏诗身前,“……别得寸尽尺。”
“好吧,”米迦一口咬掉被碰过的地方,大口嚼了一会,“味道有点怪。”
他又自顾自走掉了。
柏诗喝完了水,另半块实在吃不下去,拿着去问泰特:“泰特队长,这个能再放回去吗?”
泰特已经分完了食物,自己也拆了一袋坐在地上进食,能量饼干的味道算不上好,但物如其名,是行军专用干粮,他听见柏诗的话,愣了一下,偏头的时候正好把最后一块也塞进嘴里,机械咀嚼几口就咽下,然后伸出手,“给我吧。”
柏诗递过去,看见他把只开了小口的袋子完全撕碎,剩余半块被他两口分食,柏诗:“?”
泰特喝了口水才向她解释,“开封后不好保存,”似乎察觉这样说没什么说服力,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不能浪费。”
柏诗:“哦。”
很正经的理由。
那也不用避着她的视线像被审讯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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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的夜晚没那么冷,柏诗窝在洞穴深处,因为地面坚硬睡得不是很好,迷迷糊糊中感觉有点热,过一会又有点冷,身体不由自主朝周围最近的热源挪动,冰凉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去摸人家温暖的身体,还想从腰带间隙钻进去贴着人家的皮肤。
不出意料被人握住,她听见有人在耳边发出疑问:“你怎么了?”
非常迷人的低音炮,又像贴着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情人一样,心跳还没加快,下面倒先流出一两股黏糊糊的清液。
一双手贴上她的额头,那人没收到她的回答,开始自言自语:“有点烫,是着凉了吗?”
什么着凉,柏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握住那双打算收回去的手,把脸贴上去,舒服地叹了口气,但他还戴着手套,挡在中间的布料实在恼人,她颤抖着手指去解,因为对方手腕扣着固定手套的皮带,费多大劲去扯都无济于事,她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期期艾艾地呜咽,一边觉得不对劲,一边又忍不住收紧小腹。
她听见头上的人又说了什么,被抓住的手突然消失不见,过一会再递回来已经脱了手套,这只手并不光洁,指腹布满坚硬的老茧,虎口还有道年代久远的伤痕,摸起来粗糙又舒服,她翻了个身,夹住腿把脸埋进那只手里,一开始只是用唇瓣浅浅磨蹭,后来牙痒得忍不住,张嘴毫无预告地咬上去。
她再怎么闹力气也就那点,咬得并不痛,只是自己觉得用尽了力气,还想着为什么没见血,后来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把对方的手当磨牙棒咬得咯吱咯吱,两条腿挪来挪去,碰到对方盘起来的膝盖,毫不犹豫地跨上去,把脚埋进他空出来的中间,无师自通地抵住他的裆部,踢了两脚,立即被人捉住脚腕。
她闹得像只发情的猫,只是并不叫,于是对方试着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揉搓,但每次到了小腹就不再往下,柏诗期待着期待着,没会愿望都落了空,原本享受地眯着眼,现在又重新睁开,看见挡在上面的男人的脸,攀着他的胳膊蛇一样缠上去,“你怎么不往下再摸摸啊?”
她这回并不客气,伸手将他的冗杂的衣领完全撕下来,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露出泰特坚毅的五官,和并不认同的神情,“你发情了,”他宣判,“所以才会这样做。”
柏诗皱眉,打量四周,环境没变,还是之前那个洞穴,只是她突然能在黑暗里看清远处了,米迦小狗饼干一样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欧伦律抱着枪靠着墙,托兰没他那么紧张,图灵睡在洞口,凯撒正正经经地平躺在地上,所有人都在休息,只有她和泰特醒着。
她偷偷拧了把自己的胳膊,不痛,于是恍然大悟。
她在泰特的精神图景里。
没写完,h拖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