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坦白?!
  冬青脊背冒凉风,僵在那不敢转身,她这张脸不太会演戏,转过去就得暴露。
  “桑榆,救救我啊。”冬青内心哀嚎, 叶桑榆似乎听见了, 走到冰箱旁边又去拿东西, 挡在两人中间, “向总,人家不是你的下属了, 你语气这么吓人干嘛?”
  “吓人么?”向非晚淡声道:“冬青?”
  “不吓人。”冬青慢慢转过身,冲叶桑榆使眼色,意思:是不是露馅儿了?说好的匿名举报,向总的手段想知道肯定不难。
  “没话说?”向非晚甩了甩手上的水,她垂着头,跟做错事了一样,“我不知道向总具体说的什么,要不然您明示一下?”
  “还跟我装。”向非晚眺了一眼叶桑榆,叶桑榆推了一把冬青,“别站在这,怪碍事的。”
  冬青麻溜跑了,向非晚冷哼一声:“果然是听你的了。”
  谁都可能怕向非晚,叶桑榆断然不会怕,批评她作风语气太有领导范儿,让冬青压力太大了。
  “我怎么不见你有压力?”向非晚开始切黄瓜丝,刀工利落,丝丝似翡翠。
  最漂亮的自然还是手,修长骨感,以前她不知道女女之间那些事,最喜欢玩向非晚的手指,尤其喜欢玩中指……
  “好看么?”向非晚笑着问的,叶桑榆回过神,脸一红,嗤了一声:“谁看你的手了?”
  “呵。”向非晚笑意横生,“我可没说你看我的手。”
  她又输了一局,手上的水朝向非晚脸上甩:“少在那自作多情,谁还没个手!”
  她的手也是顶漂亮的,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平整,每根手指头都跟葱白似的。
  以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遇见向非晚,小小年纪发愤图强非要学习做饭。
  理由是: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手艺不算好,亏得是向非晚很欣赏,多难吃都会吃下去,回家吐了个精光那是另外一码事。
  最搞笑的,莫过于那时冬青傻愣愣,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一脸耿直地跟医生说:“叶桑榆可能给我们老大下毒了,每次去她那吃饭,都会吐。”
  那时候向非晚还不是向总,冬青称呼她为老大。
  向非晚吐得快昏迷,愣是撑着一口气坐起身澄清:“胡说八道,小叶没有给我下毒,是我自己吃别的吃不对了。”
  反正横竖不能是她们家小叶的问题,冬青一度以为向非晚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孩伢子手上了。
  向非晚眼里,叶桑榆哪哪都好。
  半夏告诉冬青: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后知后觉,终于明白那个意思了。
  如今的向非晚,眼里的叶桑榆依旧是最好的。
  她夸赞叶桑榆手:“真是漂亮,你可得好好保护。”
  “那是,我的手我当然……”
  “那可是我的幸福。”至于是幸福,还是□□,叶桑榆哪有那个脸跟她细讨论,骂了句不要脸,“切你妹的胡萝卜。”
  “你骂秋水。”
  “这就是秋水买来的胡萝卜。”
  “我还没给她打电话呢,”向非晚淡淡的语气,带着长姐的威严,“跟你们一起胡闹。”
  叶桑榆往锅里下面条,转头看她:“她也是担心你,你别说她了。”
  “冬青不让辞,秋水不让说,”向非晚低头切着胡萝卜丝,醋意浓浓地说:“就是不管我。”
  叶桑榆抽出一根挂面条,戳她的脸:“良心被狗吃了?这面有没有你的?”
  “壮壮可不吃我的心。”向非晚切好胡萝卜,洗上了香菜,“我的心早就保存在你那,你可不能给狗吃。”
  每当向非晚脸不红心不跳说情话,她都纳闷,以前那个高冷端庄的家伙去哪了?那时她想听句情话,又得撒娇又得磨人,有时候还得被向非晚“欺负”,当然她也喜欢那种欺负。
  “你又没给保管费,我可不管。”叶桑榆搅动锅里的面条,挑出来一根夹了夹,有点硬,“再者你现在说某些话章口就来,在哪练习的?”
  向非晚切香菜,叶桑榆瞟见,诶诶两声:“你少切点香菜。”
  任何菜类她都不喜欢,嗔道:“你把卖香菜的打死了,切这么多。”
  “给你少放点。”向非晚继续剥蒜去了,接着她刚才的话茬,“保管费会给的,你放心。”
  “嘁。”
  “说情话,我没练习过,”向非晚没指甲,蒜皮剥半天都剥不掉,看得叶桑榆着急,她倒是稳稳的,“我现在都是怎么想怎么说。”
  “那就是以前不这么想。”叶桑榆夺过她手里的蒜,菜刀平放啪的一声拍得蒜汁飞溅,蒜碎裂,皮自然脱落。
  向非晚噢噢两声:“剥蒜小叶果然厉害。”
  她捞出面条过凉水,向非晚边拍蒜边说:“以前也是这么想,但头次谈恋爱,还跟个孩子谈的,我不好意思说,总想着等你再大点,别被我带坏了。”
  她们头次聊得如此和谐,也是第一次聊关于情话,叶桑榆给面条过第二遍凉水,听向非晚叹气,低落道:“可是人生如白驹过隙,禁不起等待。”
  叶桑榆很少听她剖析内心,听得心口酸麻,故意怼了一句:“禁不起等待就别等。”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向非晚语气温润,“我对你的爱,就是可以穿越千山万水的风。”
  叶桑榆的心,比本人的理智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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