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还要继续任务吗?”
  “当然了。”
  青向反将一军,反而惊奇地望着玄弥看。
  “上弦之五没死,屠村之仇没报,炭治郎还在相手等着,留下一整个烂摊子没处理,你认为任务结束了吗?”
  “……”
  玄弥的心情有些复杂。
  经历昨晚那一番风波,他潜意识认为事态该结束了,清晨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内心那时的确充满了轻松。
  他小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这就是……柱吗?”
  青向斜眼瞥他一眼。
  这孩子对成柱是不是有某种朝思暮想的执念。
  不过他也一样。
  “……对了,隐柱,我来的时候,有人要我给你转交一封信。”
  玄弥想起来刚刚路上那文质彬彬的人,提起精神,把怀里的信封递给青向。
  “说是希望一定要转交给你,但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把你叫成了有一郎。”
  递来的信封顶端被妥善的粘好,底色为月牙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识。
  ‘有一郎’恐怕是从医院得到的名字,昨夜时透一直扯着青向叫‘有一郎’,兵荒马乱里有人问青向名字,他不想留本名,也不想留炼狱的姓——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干脆默许叫有一郎,玄弥则一直‘隐柱’、‘隐柱’的叫他。
  青向翻来覆去地检查信封,谨慎打量。
  “他留名字了吗?”
  “他自称宫前,只有姓。”
  青向差点把信封扔了,他抬头凝视玄弥茫然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青向的异样让玄弥也紧张起来了,他终于想起鬼杀队在泽口处处受制的传言,想去够信封仔细检查,被前者抬手躲过。
  “怎么了,是不是和鬼杀队不对付的人,他想怎么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难道是个混账?!
  “目前还没有定论。”
  的确和鬼杀队有关,但不是青向在乎的重点,或许该视内容交给产屋敷当主处理。
  “总之,放我这里吧,之后会解决的。”
  假如医生那里的‘花’真的是‘青色彼岸花’。
  那么鬼杀队的一切都不再是青向在乎的范围了。
  /
  时透醒的很晚。
  朦朦胧胧张开眼的少年犹带大病初愈的病气,视线先是慢吞吞地在病房扫视一圈,看到隔床的青向(和凑上来的玄弥)后,又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
  “时透桑,你醒——”
  “早上好……”
  病号服袖子从时透手腕耷拉下来,他用白皙的手腕搓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头黑毛乱糟糟的稚嫩少年摇摇晃晃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那嘟哝尚带鼻音,不说和原本青玉样无机质的平淡嗓音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了。”
  青向硬生生挤出了最后一个字。
  玄弥强行止住了凑过去的脚步。
  第62章
  病房里一时只余‘了’的尾音。
  打过哈欠后,时透才使劲眨眨眼,用病服袖子蹭去眼角的泪光,看清旁边那只目怔口呆的莫西干头。他眉心一簇,凭空看上去很不高兴。
  “你怎么在这?”
  “抱歉、我……”
  玄弥一时没转过弯,居然真的顺下去要道歉。
  青向适时咳了一声打断玄弥。
  “时透桑,既然你醒了,我们讨论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时透仰头,黑色长发顺背垂在床头,看见被玄弥遮挡的青向身影,心情很好地展露一个大大的笑颜。
  “嗯!”
  青向霎的闭了嘴。
  ……?
  他沉默而凝重的收好信封,一个翻身下床,光脚踩地撑在时透病床檐,伸手去摸后者的额头。
  难道他刚寻到的好苗子就这么烧傻了。
  后者茫然地看他动作,被温热的掌心抚上额头时,幼兽撒娇一样地蹭了蹭掌心,柔软额发蹭上掌心的酥麻感让后者火烧般瞬间收手。
  “……时透桑?”
  “嗯?”
  时透用一声鼻音作答。
  “为什么、要蹭我的手?”
  这话从自己嘴里问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为什么?”
  时透歪头,不经思索。
  “因为喜欢你?”
  病房里第三人一个尽力压抑仍清晰可闻的倒吸气。
  病床上的少年明明长着张‘时透无一郎’一模一样的脸,却硬生生像是被夺舍一般,不仅举动比过去灵动许多、更加外露,那张笑脸,那句直球,根本是青向概念里和‘时透无一郎’绝缘的四次元之壁。
  青向沉默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谢谢喜欢?”
  时透又向青向扬起一个笑脸。
  “不客气!”
  他向床那边挪了挪,在青向的注视下拍拍空出的床沿,大抵是示意‘坐’。
  “要讨论任务接下来的行程吗?”
  时透貌似从没跟另一个剑士如此亲近过,甚至两天前的火车上,青向和时透还是对面而坐,中间隔了一个桌板,行动间的前后距离疏淡又默契。
  此时两张床垫的软硬度分明如出一辙,当坐上时透病床的柔软触感传来,青向还是头皮发麻,凭自古以来的功力维持住了面色不变。
  “嗯,你有什么考虑吗,我先前和玄弥短暂讨论了一阵,打算由他护送你回鬼杀队本部,将青色彼岸花的重要情报亲口转交给主公大人,再由我和炭治郎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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