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生对完话,黎雅博鬼使神差地去了趟普通妇科。
不少孕妇正在等待检查,身边大都陪同着父母或丈夫。
等待的间隙,一家人聊着天,说说笑笑,可见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孩子是期待且高兴的。
黎雅博忽然好奇,他的父母当初是否也曾是这样期待他的出生。
大概也是期待的,只是这种期待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他从那个被父母期待的孩子,变成了父母的弃子。
被眼前这些平凡而幸福的人们刺痛了眼,黎雅博只是很短暂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管家陈叔的电话恰好打来,说英国学校那边的春假已经结束,雅学少爷该返程了。
而且雅学少爷已经住了很久的院,就算手还没好,这时候也应该可以回家静养了。
黎雅学是陈叔看着长大的,陈叔并不清楚一个多月前在港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即使雅学少爷做了再过分的事,这种程度的惩罚也够了。
黎雅博在电话里回复:先帮他请长假。
至于出院的事,他没回答。答案不言而喻,陈叔也不好再问,只能作罢。
挂断电话,黎雅博打电话叫司机来接。
等待的空隙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在医院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晒日光。
听了一会儿的树叶扑簌声,黎雅博疲倦地闭上眼。
医生说方咛这段时间一直在失眠,可这段时间,他又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他不是没想象过某种可能。
方咛恨他,她不想让他好过,所以才会用雅学来刺激他。
想到这里,黎雅博的心口又开始苦涩作痛。
她宁愿用混账气话去伤害他、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为自己那晚的背叛开脱哪怕一个字。
明明只要她肯辩解一句,他都会想办法替她圆掉剩下的漏洞。他一定会想办法原谅她。
可她不要,她倔得连一句软都不肯服,巴不得死在他手上,求一个解脱,好彻底离开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往绝路上逼。
他很希望那是自己的孩子,但方咛与他相反。比起怀上他的孩子,她或许真的宁愿这个孩子是黎雅学的。
如果真是黎雅学的,或许她还会高兴一些。
黎雅博苦笑。
倘若这个孩子真是黎雅学的,怎么办。
他不可能忍受其他人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把黎雅学赶到更远的地方,然后捆着她、绑着她,一辈子关着她,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她爱上自己?
无利不往的男人第一次胆怯了,他不敢赌。
不敢赌她是不是在说谎,只为了让他厌恶这个孩子,也不敢赌那晚二分之一的可能。
也不知一个人呆坐了多久,司机打来电话说到了。
可能他真的呆了很久,因为司机一直在道歉,解释说路上太堵车。
黎雅博好似没有听见,当司机问他是要先回家吗,他回过神来,摇头,说了另一家医院地址。
事情已经发生,他拿方咛没有办法,但他和黎雅学之间,需要一个说法。
作者有话说:
抵你死啊痴线恋爱脑
久等!有个挺重要的剧情点没写到,没写爽,心痒痒的
感谢各位bt的投喂!
chapter 55
◎ waltz in sorrow(3)◎
英国的春假早已结束,本应赶去学校报道的黎雅学依旧滞留在国内。
医生特别嘱咐,至少一年内,他不能再接触像篮球、曲棍球一类的体育活动。
伤的是左手,他也不能再继续拉大提琴。
医生的语气很是遗憾,可黎雅学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就算治好了又怎样,几个保镖已经把他的这间病房变成了牢房。
黎雅学对黎雅博的突然到访并不惊讶。
只是他没料到男人一进来,就朝他脸上招呼了一拳。
被关了这么长时间,黎雅学也急需要一个发泄的端口。
黎雅学毫不留情地回击了过去。
他确实长高了,也长结实了。漂亮英俊的五官显得狰狞,年轻的身体发起狠来就连受伤的左手都顾不上,短拳生出冷促的风,将男人的眼镜打落在地。
带着戾气的无声打斗并没有持续很久,两个男人身上各添狼狈,黎雅学闷哼一声,被反剪住剧痛的手臂摁倒在墙边。
嘴中腥甜,被汗打湿的卷发狼狈地黏在额前,他紧抿着泛血的嘴角,深蓝眼眸里盛满怒火,大口呼吸着,像极了一头落败却不肯服输的野兽。
可黎雅博放开了他,转身去捡地上的眼镜。
脸上也同样挂了彩,却还有闲心掏出眼镜布擦拭镜片。
从前有多崇拜的哥哥的绅士做派,如今就有多厌恶。
黎雅学说: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否则只要我在,你和方咛就别想安心过日子。
黎雅博目光一沉。
他上前掐住黎雅学的脖子,削瘦修长的手背凸起劲厉的青筋。
呼吸逐渐困难,即使黎雅学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狼狈和虚弱,他仍是倔强地看向哥哥,没有求饶、没有认输。
沙哑的声音依旧在挑衅男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黎雅博冷漠扯唇,竟真的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苍白的面色逐渐开始发红,这一刻,黎雅学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哥哥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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