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爷商量过了,你仍旧住回二所,与宋氏作伴。”姜舒月单刀直入,还算和气地通知她。
李氏哪里肯信,仗着自己是贵妾,又年长王妃几岁,竟然与姜舒月当面锣对面鼓地讲起来:“奴婢知道王妃不喜欢奴婢,可王爷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不可能总守着王妃一人。奴婢是经过小选,由皇上赏给王爷的贵妾,王妃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处置奴婢。”
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让奴婢今日搬过来的,是王爷。不是奴婢不相信王妃,奴婢的去留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最后不忘教育加威胁:“女子出嫁从夫,王妃再不喜王爷纳妾,也要克制。被外头传不容人是小,万一传入皇上耳中,就不好了。”
四爷不在场,李氏好像变了一个人,从昨夜的嘤嘤怪摇身一变成了白莲花。
好大一朵。
“贵妾也是妾,怎么敢在王妃面前放肆!”姜舒月没来得及说什么,站在她旁边伺候的左小丫听不下去了。
冯巧儿早已火冒三丈:“王妃,合该掌嘴!”
到底是皇上赏的,人昨日才到,今日就闹起来不好看。
姜舒月沉着气,对李氏说:“你先回去,等王爷下衙再来对质。”
佟嬷嬷全程冷眼旁观,并没给出任何建议,此时暗暗点头,认为王妃的处置非常得当。
李氏出言顶撞,明显是豁出去想要闹一场的意思。
把事情大闹,对王妃没有好处。
所以李氏想闹,王妃偏不给她机会,先将人安抚住,等风头过了再慢慢收拾,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一回合,王妃胜。
本以为王妃忍气,李氏应该被安抚住了,谁知她还能借题发挥闹起来。
只见她眼圈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冷不丁抬手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王爷让奴婢今日搬来,奴婢不敢不从。若王妃觉得被冒犯了,奴婢给王妃赔礼!”
说着发狠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响亮。
佟嬷嬷眯眼,知道王妃怕是遇上狠角色了。有条件要闹,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闹,若让李氏红肿着一张脸哭着离开,事情就算闹出来了。
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郡王府,人多眼杂。
三阿哥、五阿哥和大阿哥夫妇全都住在这一片。
大福晋人品贵重,又与王妃交好,知道了也不会往外传。
五阿哥老实,很怕沾事,应该不会掺和。
三阿哥就不一样了,只比王爷大一岁,事事都要与王爷比,比不过就用阴招。
王爷从小养在承乾宫,佟嬷嬷在承乾宫当差,又是孝懿皇后的心腹,什么事不知道。
一年多前,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是平头阿哥,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转过年四阿哥成亲,爵位连升,把人甩出好几条街,三阿哥不恨才怪。
没事都要想办法搞出点事来,对王爷不利,现在有事找上门,三阿哥可要乐坏了。
“王妃,李格格出言无状,以下犯上,不能放她走。”佟嬷嬷提醒姜舒月。
王爷请佟嬷嬷进宫是来给王妃调理身体的,佟嬷嬷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并没打算管王爷后宅之事。
可王爷和王妃待她不薄,事赶事赶到这里,佟嬷嬷怕王妃年纪轻,经事少,着了李氏的道儿,被有人利用。
姜舒月也是这么想的,吩咐立夏和小满:“堵了她的嘴,捆上押去厢房,等王爷回来定夺。”
佟嬷嬷放下心,索性好人做到底:“煮了鸡蛋给李格格敷脸。”
李氏看上去气势汹汹,好像对自己下了狠手,其实只是把脸打红了,配上哭肿的眼睛有些骇人。细看脸颊红肿得并不厉害,尽快用鸡蛋滚脸,应该能恢复。
姜舒月感激地看了一眼佟嬷嬷,冷冷对李氏道:“奴婢自残,祸及家人,你若不怕,我倒是可以成全。”
你敢毁我名声,我就毁你全家。
与姜舒月和佟嬷嬷所料差不多,李氏自己抽自己耳光,确实是想把事情闹开,却没想闹大。
她只想让王爷撞见王妃磋磨她,从而看清王妃的真面目,疏远王妃,转而可怜她亲近她。
毕竟每个后宅主母都有两副面孔,对着男人一套,对着妾室又是另外一套。
在家时,母亲便是这样对付屋子里的小妾。而小妾最成功的还击,便是在父亲面前拆穿母亲的两副面孔,想办法得到父亲的怜惜。
然后凭着这一点点怜惜,生下孩子,在后宅站稳脚跟。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那些没什么心思的小妾,早被父亲抛到脑后,任由母亲处置。
大多数被转卖了。
有本事在后院吃香喝辣的,一个个全都手段了得。
李氏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很看不上小妾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现在能用的,好用的,恰恰是那些手段。
但使用手段的前提是,不能毁了自己惹人怜爱的资本,比如脸。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妾室从出身到教养都没办法与正室相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皮相。
她可以自己打自己的脸,但不能毁了这张脸。
用鸡蛋紧急抢救,她没意见。
可没想到王妃比她年轻,比她漂亮也就罢了,居然比她还豁得出去,李氏顿时心凉半截。
正当她想服软,往回找补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口响起了不一样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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