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月点点头,第一次坐上了褚临的马车。
褚临率先一跃而上站上车辕,宋朝月踩着马车放下的马凳,提裙而上。
褚临朝她伸出手想要扶她,宋朝月礼貌而又疏离地笑笑,拒绝了褚临朝她伸出的手。
一进帐,宋朝月便闻到那股她再熟悉不过的香气,她钻进马车的动作有一瞬迟疑,而后还是坐进了车帐之中。
褚临坐于正中,宋朝月坐在他的左手边。
从始至终,宋朝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褚临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微颤的眼睫,发问:“你怕我?”
“殿下观察并未伤害过我,谈何怕字。”
“你厌我?”
“我与殿下并不熟识,谈何厌字。”
褚临听罢,不怒反笑。
“桑桑,你还当真是有趣。”
宋朝月面不改色,继续道:“还请殿下莫唤臣女小字,恐引起别人非议。”
“非议?”褚临手中握着那并蒂莲香囊,“我褚临从不怕人非议!”
宋朝月不再说话,她只觉面前这人固执得紧。
马车停下,宋朝月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帐就要离开,可入目却是一个完全陌生之地。
褚临紧跟在她身后走出,对着宋朝月说:“笙歌虽为都城,却也鱼龙混杂,你们住在客栈多有不便,这是我在城中的一处小宅院,你与你朋友阿弟住于此地,绰绰有余。”
宋朝月想也没想便开口回绝:“殿下盛情,臣女感激在心,可臣女实在不愿劳烦殿下,便先行告辞了。”
对于褚临如此冒失之举,她气鼓鼓地就要走,谁料褚临又在身后叫住了她,“可是,你的朋友与你阿弟已经在宅子里住下了。”
宋朝月回头,惊愕地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先进去一看究竟。
不幸中的万幸,褚临根本没有跟着宋朝月进府,只是将她送到后便转身离开,这叫一直紧绷着的宋朝月松了口气。
她一进门,就见到了华清和宋明泽二人,两人正于院中对弈,好不自在。
见她回来,俱是高兴地伸手唤她过去。
宋朝月走上前去,颇为烦躁地弄乱了两人正战得焦灼的棋面。
这下,两人的注意力总算是落到了宋朝月身上。
华清轻轻抓起宋朝月的右手腕,问她,“我的天哪,朝月,你出门一趟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宋明泽在一旁看着姐姐的手,心疼却又不敢吭气。
“阿清,我等会儿同你说。”
然后,宋朝月就扯起宋明泽的衣服往附近的一假山石里走去。
走到这假山石洞中,宋朝月先是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后,踮起脚伸出右掌狠狠拍了一下宋明泽的脑袋。
“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为何要跟着三殿下的人住到此处来?”
宋明泽很显然被打懵了,对阿姐说:“他说他与阿姐你是故交,我想着阿姐在客栈已经许多天没有睡好觉了,所以便想着,来这儿也无事。”
宋朝月咬着下唇,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撒不出,说起来阿弟也是为了她好。
也罢,往后只能见机行事,过两天宋明泽要入禁军营,她与华清赶紧处理完华家酒楼之事就离开,想必便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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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裕殿内,嘉和帝正闭目听着宫中乐人弹奏乐曲,也不是他是不是睡着了,呼吸平稳而又绵长。
一直站在旁侧的余公公见状,示意乐人们小声退下。
而后,这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余公公从柜中小心拿出一块羊毛薄毯,准备给嘉和帝盖上。正将这毯子搭到嘉和帝身上之际,他却一下睁开眼,将余公公给吓了一跳。
“余松,你以为,褚临如何?”
余松一下跪到地上,那头低得都快迈进了地里,“老奴不敢妄评殿下。”
嘉和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羊毛薄毯,道:“已然入夏,还是用真丝薄毯更为适宜。”
余公公恭敬答是。
这时,殿外有一宫人入内禀告嘉和帝,说益阳公主求见。
嘉和帝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顿感头疼,道:“宣!”
益阳公主虽与嘉和帝一母同胞,却算不得亲厚。她总觉自己这位皇兄心思深沉,难以琢磨。
每每进宫,也皆是看望母后为多,这是她今年第一次单独前来拜见嘉和帝。
益阳公主头顶金冠,跪下同嘉和帝行礼。
嘉和帝淡淡扫她一眼,为她赐座。
余公公走上前去为益阳公主斟了一杯茶,便后退着出了内殿,只留兄妹二人在内。
“映枝,你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益阳公主遂开口将心中不满一吐为快。
她得知孟祈成了禁军统领,不满至极。他的出身仅为孟晋年在外私生子,如何能匹配得上这三十万禁军统领要职。
更何况,孟祈树敌众多,他才将二十四便成了卫戍皇城的禁军统领,惹得朝中多少人不满。
嘉和帝一直没有插话,待到益阳公主一吐为快后,问了她一个问题:“妹妹,孟祈在外的出身为何?”
“孟家长子孟习年遗孤。”
“那他这出身,如何不堪任禁军统领?”
“可是……”
“益阳!母后骄纵于你,然朕不会。孟祈任禁军统领一事,乃为国事,休得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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