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秀姑又不知从何处变戏法儿般的变出一个风筝,拉着小郡主到另一头去放风筝去了。
望着被褚玉姜紧紧握住的风筝线,宋朝月的思绪随着那尽头的风筝逐渐飘远。
“怎么?月妹妹可是有心事?”
周兰溪将宋朝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宋朝月转头看她,摇摇头,“并未,只是羡慕小郡主这般无忧无虑罢了。”
二人中间放着一个红泥小炉,炉子上正咕噜噜煮着茶,周兰溪掀开茶壶盖朝里看了一眼,拎起壶把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宋朝月。
宋朝月浅笑着道了声谢,便见周兰溪抿着热茶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现在,咱们是回不去啦!”
她说得洒脱,然宋朝月还是从她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哀伤与忧愁。他们一家人的命运,与这世道一起沉浮着。
说完后,周兰溪扭头看向身边的宋朝月,压低声音同她说:“最近啊,有人托我办一件大事?”
大事?宋朝月蹙眉不解。
见宋朝月还没有朝那方面想,周兰溪又继续道:“是孟祈,他托我呀,帮忙准备些东西,准备要娶新妇啦!”
他要娶自己了,一想到这个,宋朝月的耳朵尖便红起来。
她期盼了已久之事,终于是要来了吗?
宋朝月握着有些烫的茶杯不语,周兰溪继续道:“你这般喜欢玉姜,往后你二人生的孩子不知该多好看呢,你定然更是喜欢得不行。”
两人俱是望着另一边小跑着在放风筝的褚玉姜,她听见孩童的嬉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会吗?会的吧,她与孟祈,也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哎呦,小郡主!”
这一不留神,褚玉姜摔了,尘土飞溅到她的脸上。
小丫头哇一声哭出来,丢下风筝就来向母亲寻求安慰。
躲在母亲怀里,哭着哭着,褚玉姜就睡着了。
透过这张脸,周兰溪也在思念着她远在笙歌城的儿子,也不知她的儿子,在笙歌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
想着想着,周兰溪的一滴泪砸倒了怀里褚玉姜那红扑扑的脸上,她连忙拭去,恐打扰了女儿安眠,亦恐扰了宋朝月出门踏青的兴致。
周兰溪抱着正睡觉褚玉姜不便乱走,宋朝月起身,去到前头看了看。
山涧里果真有一条小溪,春日来临,化了冻的溪水正潺潺向山下流去,水声哗啦啦,听起来直叫人心安。
然突然有一人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北苍王府的侍卫突然走到周兰溪身边,道:“王妃,世子回来了!”
宋朝月猛地回头,便见抱着褚玉姜的周兰溪猛地站起,将褚玉姜丢给了在一旁听得眼泪都出来了的秀姑,不管不顾地朝山下奔去。
她跑得像一阵风,宋朝月领着阿罗和秀姑下山之际,周兰溪早已经离开。
宋朝月她们几人也急急忙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紧往城中赶,去到了北苍王府。
秀姑抱着被惊醒的小郡主走在后面,宋朝月提着裙摆就朝府里奔去。
在厅堂里,她看到了孟祈、宋明泽、褚长陵,还有在一旁焦急不安的周兰溪。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脸上,默默无言。
直觉告诉宋朝月不对,世子若真平安无事回来了,大家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凝重。
到最后,周兰溪甚至不敢看她。
宋朝月不明所以,问道:“这是怎么了?”
褚长陵眉头紧锁,却终究还是开口了:“宋姑娘,玉珩回来了,就在城外。”
他说完这句,便又说不下去了。
宋朝月只得再追问:“那为何还没有进来?”
褚长陵双手搓得像个麻花,他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孟祈,又看了眼对面的宋朝月,终于一闭眼,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褚临让如今的广闻司主司谷禄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玉珩、一个是傅重华,他说、他说,要用这两人,来换你!”
此话一出,宋朝月感觉眼前白了一下,她差点儿朝后倒去,幸而孟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宋朝月攀着孟祈扶住她的手,不可置信地再问:“王爷是说,褚临用这两个孩子,来换我是吗?”
褚长陵点点头。
宋朝月向侧后方仰头,看向一脸凝重的孟祈,再看向对面的宋明泽。
“我不同意!”宋明泽先走了出来,他说话带刺,毫不留情,“我阿姐若是落到了褚临手中,便再难逃出来……”
他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最后还出言冒犯了北苍王夫妇二人,总而言之,宋朝月绝对不能作为人质交换出去。
宋朝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到褚临身边,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万一,万一她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宋朝月望向孟祈,希望能从他眼中读出答案。
对方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一行人登上了谷禄所临的城楼之上。
一见到谷禄,孟祈便恨不得将这人挫骨扬灰,前世是他,今世也是他。
见到孟祈,底下抓着褚玉衡和傅重华谷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令人生厌的笑。
他朝城楼上喊:“怎么样,用两人换一人,我们陛下如此有诚意,不知你们可否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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