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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谁还恋爱脑 第40节

  有女朋友,不跟女朋友打招呼自己去选双人舞课,这绝对属于不守男德。
  赵婧嗫嚅:“还不是我发现他名字造假,跟他吵了一架。他以为我跟他分手了,就去……”
  肖婷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差戳她脑门了:“就这种男的,还不分!”
  说到分手,赵婧又有些犹豫,宋梁真的对她挺好的。
  江芃芃缩在棉被里,幽幽道:“上回那个给我们寝室放歌的男生,其实是我在央美念书的同学。他画画比我好,长得也帅,我才知道他对我有好感……”
  郭丽娜听到这酸了:“你们一个个都有人追,我就没有。”
  许青菱打趣道:“谁说你没有?那个无桨之船,你每天跟他在q-q上聊得火热,我以为你们正在谈呢。”
  无浆之船是郭丽娜交的网友,俩人几乎每天都在网上聊天。那人还有她们寝室的电话,许青菱有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声音很好听。
  郭丽娜惆怅了:“我是挺喜欢他的,感觉他没那么喜欢我,找我聊天不过是打发下时间而已。”
  说到感情问题,大家都沉默了,各人有各人的烦恼。肖婷婷和叶思文当然也有,只是她们平时比较少在室友面前提而已。
  打从开学,曹思清就很忙,除了上课、跟老师写生,做点兼职,其它所有时间都忙着跟何景辉谈恋爱了。
  两个人光电话卡都不知道打掉多少张。曹思清还去京市看过何景辉一次,顺便在男朋友的学校晃了一圈,对外宣示了一下主权。
  此刻看着成双成对来这约会情侣,曹思清也觉得很没意思:“上次去京体大,才发现我男朋友在学校混得挺开的。什么师姐、师妹,就没他不认识的。”
  何景辉还找到一份薪水很高的私教工作,每周末陪一个国际学校的小男生打羽毛球。200块一个小时,这对曹思清来说简直是天价。他每个月光这份兼职就能赚一千多块,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去了一趟男朋友的学校,她才知道自己在他的生活中占的比例有多小。
  这场33年才能见到一回的狮子座流星雨,等得姑娘们昏昏欲睡,互相之间的底掏得干干净净。
  许青菱听到有人问她中学谈恋爱没有,她实在太困了,困得嘴巴像涂了强力胶,怎么也张不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菱听到一阵欢呼声,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一睁眼看到曹思清那张放大的脸。
  “快起来!流星雨来了!”
  许青菱揉了揉眼睛,从帐篷里钻出来了,清冷的空气将她包裹住,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整个体育场都在欢呼。巨大的流星在天空拖曳出一道道光,漆黑的夜空被照得亮如白昼,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流星尾焰燃烧的滚滚浓烟。
  曹思清和202的姑娘们看傻了。一颗颗流星从头顶经过,朝目力所及的天地相接处俯冲下去,像一颗颗巨大的火球投入地球的怀抱。
  这哪里是流星雨,这是流星暴雨,完全不用担心眨眼会错过。天空像是放起了一场巨大的流星烟火。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天空,操场上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惊呼声。原来二十多前的流星雨是这个样子,许青菱站在那儿,哆嗦着被初冬寒意浸透的身体,震憾得说不出话来。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可以拍照的手机,没能留下这场浩大流星雨的影像。
  “快许愿!快许愿!”不知道谁说了句。
  “希望期末考试不要挂科!”
  “希望明年四级能过!”
  “瞧你们一个个出息的!”
  许青菱还没来得及许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看了一眼,沈安吾发来一条信息。
  沈安吾:你是不是也在学校体育场看流星雨?
  许青菱:???您怎么知道?
  沈安吾:刚出差回来,车子经过你们学校,听到体育场里全是尖叫声。
  许青菱想象了一下他说这话的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回了一句:年轻人太激动了,让您见笑了。
  沈安吾目光落在“年轻人”那三个字上,唇线一点点抿紧。
  张野正在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老板这个点竟然在发短信,可能是什么要紧事。起初还眉目轻松,没多久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趟出差,老板感冒了,烧才退就赶着回浔城。今天远星精装房项目启动仪式,请了很多媒体来采访,老板必须赶回来。
  车子刚经过浔大,这个点学校里头似乎在搞什么活动,里头热闹得很。
  张野随口道:“昨天半夜流星雨,这帮学生估计闹腾一整晚,小年轻就是身体好啊……”
  话还没说完,发现老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张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第43章
  杨栩开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富康汽车,带着许青菱和张达一起到丽湖花苑。
  自打画完那两幅墙绘,许青菱就没再来过了。
  一踏进门,她忍不住“哇”的一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香闺啊!
  钴蓝、明黄、艳粉,浓艳到极致,纯粹到令人窒息的色彩,瞬间牢牢侵占人的感官,随处可见的藏式家具,把整个空间装得满满当当。再加上幽暗的灯光和曲折的通道,简直是一套女性化到极致的房子。
  要说整个屋子最不和谐的东西,大概就是杵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活像两个闯进香闺的登徒子。
  说实话,看到这房子,许青菱真的难以想象是杨栩设计出来的。太秾艳,太女性化了,看来这次他完完全全是按照业主的审美取向来的。
  屋主朱荔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新房,听到门口的动静,赶紧迎了出来。
  “哎呀!杨老师!太感谢了!”
  许青菱之前还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位女歌手。听说年过四十,还是单身。真人比电视上显年轻,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身材丰腴,很有女人味。
  看得出来朱荔对装修很满意,对杨栩赞不绝口:“杨老师,您真是太懂我了!这套房子完完全全就是我的风格!那两幅莲花的手绘墙面,我特别喜欢。还有卧室的床幔太美了,站在阳台看卧室就像个舞台一样。”
  朱荔是滇市人,少数民族,性情奔放,看向杨栩的眸子里全是欣赏和仰慕。
  杨栩赶紧将许青菱推出来:“那两幅画是我这个学生画的。倒底还是女人更懂女人,画出了活色生香的感觉。”
  朱荔笑颜如花:“那也是杨老师您培养得好。”
  许青菱来的路上已经准备了几套说辞,那两幅画的寓意审美,balabala,没想到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朱荔全部注意力都在杨栩身上,遭遇了前面两家装修公司不愉快的经历,总算让她遇到了懂她的设计师。
  结案过程比他们想象的都要顺利,朱荔很爽快地签了字,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把尾款都付了。
  临走时,朱荔有话单独要跟杨栩说,张达和许青菱便到屋外等老师。
  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杨栩出来,许青菱伸长脖子往院子里张望,冷不丁听到张达在一旁道:“别看了,十有八九是问杨老师结没结婚,有没有对象。”
  “蛤?”许青菱惊诧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张达咧嘴笑了:“装修嘛,业主和设计师就像谈了一场恋爱。好多业主装完房子发现,设计师才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许青菱听完白了他一眼。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细一想全是问题。
  又过了几分钟,杨栩终于出来了,俊脸崩得紧紧的,眉头拧得老高,耳朵泛着可疑的红。
  张达朝许青菱眨了眨眼睛,脸上就四个字:我就说吧。
  许青菱也回了四个字:你闭嘴吧。
  杨栩没注意到两位徒儿在背后的小动作,“我下午还要去个地方,等会你们自己去学校。”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给许青菱,“这是墙绘的工钱。”
  许青菱想说她总共来了四天,给四百块钱就行,杨栩看她一眼:“多出来的算你的交通补贴。”
  他又给了几百块钱给张达:“中午你带许青菱出去吃一顿,我报销。”
  张达眉开眼笑地收下:“谢谢老师。”
  杨栩摆摆手:“不用谢我。剩下一个来月你们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寒假还得帮我干活。”
  杨栩看上去是真的有急事,说完就急匆匆地开着车走了。
  张达看着手里几张蓝绿色的钞票,老板收了二十万块的尾款,他俩就拿了几百钱的工钱。
  什么叫打工?这就是打工!
  张达和许青菱俩搭公交车回学校。上公交车的时候,许青菱刚要从口袋里掏硬币,被张达给拦住了,他豪爽地甩出一张月票:“我多出来一张月票,用我的。”
  许青菱刚好硬币不够,便借用他的月票。这年头的月票卡,上车的时候出示一下,司机看一眼就行了。大部分时候司机并不会看得那么仔细。
  上车坐下来,许青菱才发现不对劲,将手里的月票正面反面看了好几遍,气得狠狠拧了张达一把,压低嗓门骂道:“你胆子也太太了!自制月票是犯法的!”
  张达刚才给她的月票,是一张如假包换的手绘月票,逼真度达到90%以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肯定是美院学生画的。
  张达满不在乎道:“又不是我画的!我也是别人给的。咱们学院谁掏钱买票谁是蠢蛋,什么月票啊、公园门票啊,应有尽有。”
  许青菱气得脸都白了,将月票还给他:“今天能造月票,明天就能造人民币,你们等着进局子吧!”
  张达看她真的生气了,忙道:“瞧你说的。我也是今天出门发现硬币不够,找人借月票,隔壁寝室人给我的。下回我不用行了吧。”
  许青菱压下火气,把这事危害跟张达说了好几遍。因为这种事进局子,到时候档案记一笔,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说实话,张达先前没把这个当回事,这会许青菱念叨得他脑壳疼,只好诅咒发誓以后绝不用这种月票。许青菱这才罢休。
  *
  沈安吾回到市中心的公寓,才早晨六点半。
  这套公寓是他大学毕业回浔城那年买的,在市中心一座精品住宅大厦的顶楼。
  五十八楼,对很多人来说太高,对他来说刚好,他不喜欢被人踩在头顶上的感觉。
  三百多平,连次卧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私人领地。整个家唯一的活物是阳台养的几盆花。阿姨一周来三次,打扫屋子,给花浇水。
  沈安吾进门洗了个热水澡,赤脚从淋浴间出来。
  抹开镜子上白茫茫的雾气,看着镜子里那个眼里蓄满红血丝的男人,这样子确实看着不年轻了。
  他伸长脖子摸了摸下颌冒出的胡茬,拿起刮胡刀,慢条斯理地刮了起来。
  ……
  算一算,今年是他进入远星的第九个年头。在坐上总经理的位子之前,他已经在远星干了五年。
  很长一段时间,年龄都是他在远星必须直面的一大问题,如何让下面的人和合作伙伴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管好这么大的公司。他尽量在衣着装扮上扮“成熟”,在下属面前保持情绪稳定。
  所有的情绪风暴都留着独处时。也因此,他不喜欢家里有人,任何活着喘着的生物都让他感觉不自在。
  从进门到刮完胡子,花了半小时。将脏衣服扔进篮子里,转身进了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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