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若是能让郁郎也脱了衣服,堆在火堆旁烤烤火,就更好了。
  陆长郁劝了几句,听他说了一句男男授受不亲他得避嫌,也就不劝了。
  他们两人看着都不太担心会生病的样子,倒是一阵冷风吹来,陆长郁身子一抖,打了个喷嚏,让两人变了脸色。
  “郁郎身子一向不好,还是到里头吧,别在门口吹了风。”
  两个人衣衫都有些湿了,甚至还有个柔弱哥儿,却都担忧他们那浑身清爽的郁郎会不会被风吹着了。
  闻人征是实干派,不顾他的反驳,直接推着轮椅到了那尊泥塑像下。
  到了晚上,雨势渐小,但天色已晚,又因为山路湿滑不便行走,陆长郁就提议在庙中歇一晚。
  另两人并没有意见,由他做主。
  霖儿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面,又从角落里搜罗出干草铺上去,勉强弄出个床垫子来。
  闻人征就将他抱上去,把自己还算干燥的外袍盖在他身上,充当被子。
  大约半夜的时候,陆长郁睁开眼睛,他娇贵惯了,平日里都是用丝绸制的被子,有时候还要嫌品质不好磨得皮肤发红。
  如今躺在这又冷又硬的地板上,再加上也确实冷得要命,实在睡不着。
  一抬眼就看到高台上的泥塑,眉眼弯弯,似是在笑。
  难不成是笑话他这样矫情吗?陆长郁更烦躁了,有点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和朋友打赌。
  干什么想不开想撮合闻人征和霖儿,就让闻人征安安生生地去当皇帝的妹夫多好。
  他当时真是昏了头脑了。
  正想着闻人征,忽然觉得有人把手搭上了他的腰。
  他扭头一望,原本靠在墙角的闻人征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他那一双漆黑的眸子格外明亮。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是光着上身的。
  这是嫌弃穿着湿衣服睡觉不舒服吗?方才怎么都不愿意脱,现在脱得利索。
  陆长郁本来以为他觉得冷了,要拿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却不想竟然直接躺在身侧,抱住他的腰。
  原本他是离霖儿更近一点的,现在被他这样搂着腰,往怀里一按,就离霖儿远了。
  反倒是他们两人紧密相贴,如同一对夫妻。
  “将军这是做什么,白天时不是说男男授受不亲?”白天要和霖儿避嫌,怎么现在就“亲”他了?
  “郁郎又不是哥儿,夜深湿气重,我怕你冻着了。”
  说着他就抱得越发紧,恨不得把陆长郁揉进骨子里似的。
  闻人征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极为高大,张开手臂就把他罩得严严实实。
  背后就是一片赤热的胸膛,阵阵暖意袭来,激得他胸口也开始发烫。
  陆长郁试着挣了挣,实在挣不开他的手,只能作罢。
  此时外面大雨早已停歇,只是山上风大,又刚刚下过雨,就是躲在小庙深处,也仍然觉得冷到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郁渐渐也有了睡意,他原本是别过头冲着霖儿那面,缩着身子尽量远离身后的闻人征。意识模糊后,不自觉就朝着身后的热源凑去。
  身子往后一缩,主动贴上他的胸膛。
  背部紧贴他赤热的胸口,被闻人征揽着腰往后一带,紧紧锁在怀里。
  闻人征抱着他,体温很高,像个火炉,就是隔着几层布料都觉得发烫,暖得人也不冷了。
  一股热流吹在他白润的耳尖儿,原来是闻人征把他凑到了他脖颈处,嗅着他发间幽香。
  “郁郎身上也染了桃花香。”
  气息微微往下,喷在他雪色的后颈上,那处就也染上一片桃花粉。
  薄唇略微靠近了,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咬住他,在这片雪白上画下一副梅花图。
  陆长郁觉得有些痒,反手推了推他的腰,想让他往后稍稍。
  手一滑摸到个奇怪的东西。
  似是某种硬质的金属,包着一层布,有些硌手。
  竟然是他的佩剑!什么疯子会在睡觉时都不解开佩剑的?
  他吓得缩回手,闻人征也发现了,薄唇凑近他耳边,低声解释道:“郁郎可是怕了?从军多年,我的佩剑从不离身,今日也忘了取了,郁郎见谅。”
  闻人征无意吓他,只是他贵为大将军,朝廷、沙场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他的性命,不得不警惕。
  许是被风吹着了,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气流钻进耳朵里,令陆长郁不太舒服。
  偏过头躲开,又被他追上来,薄唇与莹白的耳垂相触,一擦而过,并未停留。
  陆长郁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起先还以为是错觉,等到衣襟被解开时,当即变了脸色。
  玉面漫上一片桃色,他又羞又恼。
  这几天来陆长郁费尽心思撮合他和霖儿,不想他一点兴致都没有,本以为是个不行的,或者真如传言中那样不近美色。
  陆长郁都快放弃了,结果他现在放着一旁的貌美哥儿不要,倒是抱上他了!
  一把抓住他伸到衣襟里的手。
  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将军这是做什么?此非君子所为!”
  “我却不是君子,一介莽夫而已。”
  闻人征和他在月光下耳语,说罢就一口咬上肖想已久的白嫩耳垂,细细密密的疼痛,惹得陆长郁险些叫出来。
  “将军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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