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交领被蹭得有些散开了,便浅浅露了一点红痕,搭着他发间幽香和眉目间的情意,即使正人君子如闻人修诚,也不禁心神荡漾,生出些心思。
  他的二弟,似乎格外疼爱郁郎。
  想到闻人征,他才恍惚记起来,面前这人是什么身份,郁郎是他弟弟的夫人,不是他可以起心念的人。
  握着他的那双柔软白皙的手,似乎忽然变得滚烫,闻人修诚默默松开手,让他把那盒茶叶拿去。
  只是又不禁想着,郁郎的孕痣会生在哪里?他那样漂亮,孕痣定然也艳丽非凡。
  目光下意识望向郁郎的领子处,会是那里吗?或是在胸膛上,雪白的肌肤一点红梅,在夜里被他的二弟眷顾着。又或许是在肚皮、纤细的臂弯腿窝等等私密的地方。
  只有褪下衣物才能看见那副美景。如此想来,他二弟倒是有福了。
  闻人修诚一直到回了自己那屋,还想着这事儿,到了晚上入睡时,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脑子里全是那个念头。
  若是可以看一看郁郎的孕痣就好了,大约是藏在身上某一处吧。
  第63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陆长郁平时都躲在屋子里,并不怎么出来,今儿眼看着天气不错,便由仆人推着轮椅在府上透透风。
  闻人府上有一座小花园,如今才三月多,并没有开什么花,只有些光秃秃的树和假山。
  京中不比江南,三月还是有些冷的,仆人体贴的把一件薄毯盖在他身上。
  陆长郁才在小凉亭里喝了口茶,远远的就看见有个红色的身影逐渐走来。
  是当时那位在他换衣时闯入的登徒子,闻人极。
  他还以为这人又要找自己麻烦,拧着眉头,叫仆人推他离开。
  “等等。”
  闻人极几步上前,一只手抓住轮子,让他半分不能动弹。
  “我…上次擅闯你的房间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在你换衣服时闯进去的……”
  “我不是说你不好看,你很好看,我从未见过生得这么白的人,而且郁郎身上还有香味,非常好闻……”
  闻人极有些语无伦次,尴尬地挠了挠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奇怪,听着像是对他嫂子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似的。
  “郁郎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只是觉得郁郎浑身都美极了,肩头珠玉似的圆润,胸膛也薄软……”
  这一番话和调戏无异,陆长郁听的眉头越皱越深,面颊上也沾染了一片恼怒的桃色。
  “咳咳咳,三公子还是把礼物拿出来吧?”一旁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厮都听不下去了,连忙提醒他办正事。
  闻人极闻言,掏出个红艳艳的东西。
  竟然是一张风筝,似乎只是普通的纸鸢,不过颜色极为艳丽,以竹条为骨架、宣纸糊面儿,制作的很精巧,可见做纸鸢的人颇为用心。
  “这是我亲自做的。”
  闻人极似乎有些脸红,耳根子有些发烫。
  他惯爱舞刀弄枪,要么就是玩些孩子的玩意儿,纸鸢就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因此平时没少做。
  只是给别人做,还是第一次。
  “三公子昨晚熬了一宿,才做出来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和颜料,一连做了十来个才选出最好的这一张纸鸢。”
  听到小厮的话,闻人极的耳根子更红了,发现郁郎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后,不自觉就挺直了脊背。
  可陆长郁却只觉得烦,“我半步都走不得,要纸鸢何用?”
  在他眼中,闻人极刚刚还把他当哥儿调戏,这会儿又送他纸鸢,难道是想嘲讽他娇弱又残废吗?
  和闻人征一样,都是莽夫,这对兄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不成府上就只有闻人修诚会说人话、做人事吗?
  果然还是哥儿好。
  陆长郁抿着唇,心中颇为不快。
  闻人极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他平日最讨厌别人这样话说半截,还要别人猜心思。不过同样的话,由郁郎说出口,就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是我顾虑不周,郁郎放不了纸鸢,那就让我放给你看,我的技术可好了,一定能让纸鸢飞得又高又远。”
  说着他拿起纸鸢,助跑了几步就开始放线。
  今儿风不算大,他却稳稳地把红色的纸鸢放到天上,一袭猎猎红衣如一团地上的火,与天上的两团火相映成趣。
  闻人极年纪最小,才刚满十八,加上有父兄庇护,因此性子最为赤忱,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真如一团烈火般,要将自己乃至家人燃烧殆尽。
  很快那张纸鸢就飞得看不见了,原本写在背面的“闻人”二字也逐渐消失。
  陆长郁才不稀罕这种小孩玩意儿,因此懒得多看一眼,中间听到闻人极的呼喊,说风筝飞的多高多高了,也没有仰头看一眼。
  直到听见身旁仆人惊呼“线断了”,才有些惊讶地仰头望去。
  就看见那张红色的纸鸢从天上掉下来,闻人极狼狈地去追,一会儿跑这一会儿跑那,颇为滑稽。
  发现纸鸢卡在树上了,还打算爬树去捡风筝,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得灰头土脸。
  陆长郁没忍住笑出声,细长的眉眼弯弯。
  他本就生得艳丽,只是平时总是端着副姿态,待人有些距离,并不怎么亲热,穿着也清淡,显得清俊温润,如今莞尔一笑,骨子里那份明艳就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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