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谢封余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是啊，是很脏。”
  谢封余视线一转，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能力者们，扬起唇，他五官昳丽，笑起来却像是带毒的花，让人脊背发凉。
  “既然很脏，那就都杀了，这样就干净了。”
  谢封余慢慢抬起手，冷漠扫过地上所有人。
  赵乾定虽然看不到谢封余，却在此刻意识到了什么，“沈确，别杀他们！”
  沈确也不顾不得被赵乾定发现的危险，一把抓住了谢封余的手，在谢封余看过来视线中，努力让自己保持语气平静，“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谢封余轻轻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可眉眼间的嗜血让他更像是一头失去控制的只留下杀意的野兽。
  “好，听你的。”谢封余勾起唇，指尖轻轻扫过沈确的眼尾，语气很轻，“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一阵黑雾缠绕而来，下一秒，沈确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赵乾定看着空空荡荡的巷子，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来，腿一软，扶着墙才没有直接跌坐下来。
  ……
  郊区的别墅内。
  沈确看着站在洗手间，正在冲洗手臂上的血迹的谢封余，半晌没开口。
  就算他想要忽视，但是现在的谢封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对劲的气息，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能碰到东西了。”沈确看着谢封余，“这是你真正的身体？”
  “嗯？是啊，我拥有自己的身体了。”谢封余关上水龙头，扭头看向沈确，猩红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你喜欢吗？”
  谢封余经常笑，但沈确第一次发现，原来谢封余的笑容当中居然也能拥有那么强烈的恶意。
  这样的谢封余，危险又陌生。
  “我现在拥有身体了，你不开心吗？”谢封余靠近沈确，红色的眼眸当中倒映出沈确的样子，将他逼到了角落。
  沈确感受到后背已经靠在了门上，而谢封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盯着已经落入了圈套的猎物。
  “看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收获颇多。”沈确说道，也不避开谢封余的视线，就这样抬眸看着他。
  “收获……”谢封余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突然笑出声来，“是啊，是收获了不少东西。”
  沈确沉默片刻，微微下蹲从谢封余的包围圈中溜了出去，拉开距离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既然你已经拥有自由了，为什么还回来？”
  “自由？”谢封余歪歪头。
  “你既然已经可以离开我，现在也拥有了身体，那就代表你根本没有必要回来。”沈确说道，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余光却一直落在谢封余身上，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警惕。
  谢封余眸色微深。
  脑海里嘈杂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起来，污染物们似乎在放肆的嘲笑。
  “……我就知道，沈确根本就不需要你！他根本就不想让你回来！”
  “……他早就想要摆脱你了，他现在应该很失望，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找回来吧！”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没有人要的怪物！怪物！！！”
  谢封余身侧的手微微握拳，朝着沈确走去，“你不希望我回来？”
  沈确看向谢封余，透过窗帘的光，谢封余的五官有一半藏在阴影之中，让人有些看不太真切。
  沈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随着距离的拉进，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
  谢封余紧盯着沈确，突然勾了勾唇，“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里面有很多食物，就是味道不太好，我吃了很多。”
  沈确哦了一声。
  谢封余看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希望我回来吗？”
  沈确动了动唇，深吸一口气，“你都已经回来了，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你希望吗？”谢封余又问。
  沈确顿了顿，总觉得今天如果不回答谢封余这个问题，他会不停的追问，微微偏过头，“希望。”
  于是谢封余笑了，只是这笑容当中却包含了太多其他的意味。
  “就算你是骗我的，但我也很高兴。”谢封余轻声说道。
  沈确看见谢封余抬起手，朝着他探了过来，谢封余的手修长漂亮，可是沈确却骤然冒出了一种不适的感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谢封余的手顿住，目光晦暗，“你在躲我。”
  沈确皱皱眉，“我没有。”
  “你一直在躲我。”谢封余盯着沈确，语气冷了下来，“你在害怕我，沈确，你在怕我。”
  沈确已经察觉到谢封余的不对劲了，“你真的是谢封余吗？”
  谢封余听到这个问题，在一愣过后，突然笑了起来，“我当然是谢封余，这才是真正的我”
  “……”沈确沉默。
  “……他怕你！他当然怕你，你这种怪物，他怎么可能不怕你！”
  “……你还以为这里真的能成为你的家？你做梦吧！没有人会接纳你！没有人！”
  谢封余眼中的猩红更深了几分，突然不管沈确的躲避，往前跨了一步，不管不顾伸手抓住了沈确的手臂，力度极大。
  沈确感觉到疼痛，皱起眉，冷冷看向谢封余，“你疯了？”
  “是啊。”谢封余伸手轻轻拂过沈确的脸，“我一直都是个疯子，我只是装成了普通人的样子，沈确，你现在是不是很希望我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