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那个家,要我说啊,都不是待的地方,破烂事破烂人,狗待了都要郁闷死。进了赵家摆脱了就是好,唉,我就没你那么好命了,我们家纺织厂以前也是开在那块风生水起,前两年……”她一拍手,“倒闭了。”
陈裳看她半刻,眼神逐渐微凉,前半段话让她不爽到炸:“所以呢缺钱了来找我我们认识多久,有什么关系你要不说我怕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算那个旮旯里钻出来的东西!”
付小棠被她劈头盖脸骂一顿,脸色变了,这下连伪善的面子都不想摆,她一开始就看不惯陈裳,有什么好高傲的出身还不是卑贱胚子,现在攀上高枝了,洗涤过去,以为自己变高高在上了
“陈勇,你肯定还记得吧。”付小棠厌恶地说,“他前年来我爸厂里上班,偷了样本品泄露出去,导致大单子最后被搞,人家公司直接拉黑我们。”
“我不认识。”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有了赵家,你连你爸都不记———”
陈裳直接打断她:“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指望我赔给你们,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付小棠被气得说不话,哑然半刻,发笑:“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那边那点事发在网上你现在做的这行,身份不体面应该不好吧。”
“有本事我给你手机现在发。”陈裳点点头,哼笑出声,“你看看你的消息能不能撑得住五分钟。”
赵家背后是多厉害的角,这种露丑的疯言疯语绝不可能显露在社交大众上。
付小棠这下气得真像一个疯子,一脸涨红,陈裳仿佛在笑她愚蠢。而自己确实怎么可能敢跟她背后的人斗。嘴唇发抖,气血一下冲昏了头脑,手端着面前的杯子极快泼了过去。
来不及闪躲,黑色大衣连带里面的白色羊毛衫无一幸免,咖色液体顺着胸前往下滑,打湿了一大块儿,有几滴溅到脖子和发尾上。
陈裳眼神如刀冷冷望着她,付小棠一愣,也没想到自己会意气用事,顿时觉得心虚,但泼得好啊,她早就看不惯她了,就算是杯滚烫的又怎么了泼她脸上!一脸狐媚子样!
“覃泓英,覃泓英你是想知道她吧!”付小棠一下从她脸色中看出端倪,知道精准抓住了重点。
“她在哪!”
“我怎么知道”付小棠笑着,“我以为你连她都不在乎。看看,也不是撇得很干净嘛,你也没高贵到哪去。”
“我只问你一遍。”陈裳从椅子上坐起来,“她在哪!”
“那你求我。”
陈裳没有说话,她是个疯子,付小棠被她盯得心里发怵,顷刻间,嘴唇发抖说话也跟着弱了几分,逐渐没了气势:“……十几年了谁……谁知道她在哪啊,人家早有安稳日子了,要找,早让你找到了!”她原本只是想气气她,但看她这个样子,看到她身上的咖啡液,是真有点怕她做出什么事。
陈裳看她半分钟,眸里寒光戚戚,半晌,拉开椅子扬身走人,迈了半道,又转身回来。
“你、你、你想干嘛!”
陈裳耸一耸肩:“记住了,这杯是我还你的。”
她自己的一杯饮品完全没有动过,一杯毫不客气端起来直接泼在付小棠脸上,粘了满脸,哗哗啦滑到衣服还有裤子上。
“啊啊啊,你简直就是个疯……”付小棠连忙叫着跳起来。
最后两个字音还没发出来。
乓一声杯子重重砸放在桌面上。楼下店员听到动静,赶紧上来查看情况,楼梯里碰到正好下来的陈裳,她视线不移,周身一派冷冽。
出了店,外面又恢复一片生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陈裳站在原地看着擦身而过的行人,忽感觉一时呼吸沉痛。身边有女士见她脸色不对,担忧问是否需要帮忙,陈裳摆了摆手,深吸了口气,身姿挺拔,脚步稳重。
这个世界好大,每天都在遇到人,相熟的,陌生的,想找的人可始终没有踪迹。
一别至此十几年,陈裳不相信覃泓英不知道自己的下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她只是……真的,从来没想过她,从来她都是一个累赘而已。
或许在某个小地方,她已经有了一个温暖的家,疼爱她的丈夫,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儿子或女儿。心里顿生了一股莫大的悲凉。
她只是缺一句话来点醒她,她是局中人,被困在局中十几年。一语道破。
就这样吧。陈裳突然在心里对自己说。何必这样呢,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祝愿。
那么今天,和过去彻底告别。这次是真的。
陈裳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有那么一点悲伤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想哭。她找了个地方停车,去店里买了一包烟和一枚火机,中途收银台结账时,排在旁边是来店里买日用品的一家三口,小女孩摞高抱了三四盒小花仙娃娃。父亲宠溺玩笑说这些买回去又要摆在柜子上吃灰了。
母亲说:“你懂什么,这都是不同名字的,就准你们男孩子小时候收集奥特曼,我女儿想收集套娃娃怎么了,小孩能有几个童年!”
“哎呦,我又不是说不买嘛,嘿嘿买买买,咱们家女成员都是小仙女儿哦!”
陈裳结账出了店。她不喜欢烟味,那包烟拆到半截,装进了口袋。
回家换了衣服冲澡,一个人孤寂地坐在房间里,没开灯。
李隅是在这个时间回来的,他携着外面冷风,带了一束白色郁金香,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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