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屯拿出背篓里的水给她简单冲洗一下,“掰的时候集中注意力,不要开小差,这玩意儿还会划伤脸的,在你脸上划个口子你都不知道。”
洛舒闻言大惊失色,伸手摸摸自己白净的脸蛋,没摸到什么伤口。
清水冲洗下,伤口不再那么疼痛难忍,纪屯给她处理干净了,不甚在意地拧紧瓶盖。
大家带的水都有限,纪屯半瓶都给她冲伤口了。
洛舒背篓里的水还是满的,她抿唇低声道:“我跟你换水。”
纪屯侧目:“我喝过的。”
洛舒又想起那有两个整齐牙印的梨来,几度欲言又止。
纪屯看她犹豫,斟酌道:“你要是想喝我喝过的,也不是不可……”
“纪屯!”洛舒红着脸打断她的话,“谁要喝你的水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我还不是,还不是……”还不是怕这个呆子没水喝!
洛舒恨恨道:“你个呆子。”
纪屯挠挠头,不懂为什么她又生气了。
“嗯。”
“嗯什么嗯?”
“我骂你你都不知道回嘴的吗?就你这还叫坏脾气,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吭声!”
洛舒连珠炮一样轰炸着,实在没法把豪门密辛里恶毒自私的女人和眼前这个呆呆的人对上号。
不是说脾气差自私吗?为什么不回嘴?
搞的…搞的好像我欺负她似的。
洛舒把背篓里没开过的水换给她,抢走她手里的半瓶水。
纪屯还在温吞制止:“我真的喝过的。”
“听到了听到了,两个耳朵都听到了。”洛舒挥挥手:“我好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
纪屯看她真的没有换回来的意思,才迟疑着往回走,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烈日当空,太阳逐渐升起,玉米地里却阴凉潮湿,纪屯掰的飞快。
往常在山里时,她的师父完全是饭来张口,纪屯修成人形后两个人的饭都是她来做。
师父又是浑身上下掏不出一个钢镚儿的,纯靠她在后山里种地自给自足勉强生存,做这种农活纪屯信手拈来,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在太阳飘向正中的时候,已经堆了一地的玉米。
江予淮往地上倒了最后一筐玉米,擦着汗看向其他俩人:“怎么给它弄回去?”
少年撑着腿,胸前背后都湿了一片。
这边纪屯已经撑开了蛇皮袋,往里搬玉米。
蛇皮袋细细长长,纪屯一股脑往里装,把大半玉米装了进去,还往里塞着。
江予淮擦汗的功夫,袋子已经满了,连忙哭笑不得道:“别装那么多啊,我搬不起。”
这样的蛇皮袋子只有一个,江予淮默认了最重地袋子是由他来拿的。
纪屯却疑惑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扎紧了袋口。
眼看着纪屯要给它抱起来,江予淮连忙迎上去:“我俩一起来也行,不过你……”
“让让。”纪屯说。
于是江予淮和洛舒两人眼睁睁看着她抱着比她还要高的蛇皮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
纪屯蹲在地上背好背篓,试了两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站了起来。
江予淮眼睛都瞪大了。
纪屯歪着脑袋想了想,“地上还有一些,装不下了,你们背篓里应该放得下。”
江予淮和洛舒全程目睹,纪屯背着比她还高出一大截的玉米,慢悠悠往回走。
“不是,她,啊?”洛舒震惊,洛舒下巴都快到地上了。
这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第3章 吃花生
八月份的太阳依旧毒辣,临近正午,阳光扑撒大地,晒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收花生地的嘉宾没有阴影遮挡,为防中暑早早收工,三个人围在院子里把根上的花生掰下来。
赵芝玉没有一点前辈派头,哪怕旁边两个小辈不住劝解,还是加入了拔花生的队伍。
湿润的泥土糊了满手,腾不出手来擦汗,赵芝玉甩甩头,把头发甩到后面去。
抬头的时候,看见院门有个黑乎乎t的东西,蠕动着,越长越高。
赵芝玉眯起昏花的眼睛,那黑影越发高大了,定睛一看——
“嗯?”赵芝玉吸了口气。
莫文瑶齐遇闻声看过去。
纪屯背篓里背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玉米,晃晃悠悠过门槛,差点卡在院门里。
她弯了下腰,慢慢跨了进来,随后动作麻溜地卸货。
齐遇丢了花生,满手泥就跑过来帮她扶着,嘴里啧啧称奇,“哎你怎么做到的,他俩呢?”
“不知道,后面吧?”纪屯说,三两下抱着把蛇皮袋靠在了墙上,拍拍手叉腰休息。
院门外珊珊来迟的两人喘着气进来了。
“你怎么走的那么快?!”洛舒扶着腰,气都喘不上来。
“我们装玉米的功夫,回头一见你影儿都没了,跟都跟不上。”江予淮怀疑人生。
齐遇还在围着那袋子玉米,试图照葫芦画瓢给它抱起来,憋着吃奶的劲儿都纹丝不动。
“纪屯,你大力水手啊?”齐遇拍拍手,干掉的泥扑簌簌落了一地。
纪屯挠头,“我力气是比较大。”
“先别倒出来,我们一会儿挑着去镇上卖吧。”纪屯说。
临近饭点,有善良的村民邀请他们去他家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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