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班主任在群里@了全体成员,说晚上有一个讲座,让大家带讲座本盖章。
贺谦下午没课,去做了家教,是周徐映安排的。对方是个体育生,受伤在家做康复,居住地离京政大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
贺谦平时没课直接过去就行,但晚课不上。
贺谦傍晚才看见群里的消息,他拿着讲座本抵达时,已经临近开场了。讲座的报告厅里坐的奇满,他进去时陈然朝他招手。
贺谦实在难以从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位置,走过去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就听见旁边的女生与另一个女生交头接耳。
“今天的讲座的内容是金融犯罪案例,我听班主任说,演讲者京城知名企业家。”
“那他所接触的金融犯罪,岂不是红圈律师所才能碰的案子?妥妥的教科书啊!”
台上传来主持老师的声音,“各位同学请安静。”
“今天,京城政法大学,十分荣幸能邀请到知名企业家——周徐映先生!”
“……”
后续的话,在贺谦的耳中化为一阵刺耳的耳鸣声。
他浑身的血液如凝固住一般,僵硬抬头。
目光穿过人群、掌声,与灯光一同落在了西装革履的周徐映身上。
第13章 接吻
陈然看着贺谦唇色惨白,眼神呆滞,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贺谦,你怎么了?”
“没、没事。”
贺谦低下头,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安静的报告厅里,咕咚声格外清晰。
周徐映眼神掠过人群,与贺谦惊讶的瞳孔对视上,凌厉的目光一点点的从贺谦身上剥离,移到旁边的陈然身上。
周徐映眉心一凉,唇角勾笑。
贺谦瞬间毛骨悚然。
周徐映单手插兜,从善如流的开始演讲。三十岁阅历所赋予他的成熟稳重,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周围隐有称赞声,其中不乏仰慕。
只有贺谦是个例外。
他在发抖,抖得越来越厉害。
最后,他只能将手压在腿下,强行保持镇定。
整场讲座,贺谦都处于一个发懵的状态。直到讲座结束,贺谦这才松了口气。
他猛的起身,迫切的想要离开,身体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恍惚的要栽倒。
陈然扶住了他的胳膊,“没事吧?”
“没事。”
贺谦摇摇头,他抬眸正要继续走时,远处,一道薄寒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与与陈然手的交界处。
“你发烧是不是还没好?身上怎么烫烫的?”陈然关心道。
“闷的。”贺谦抽回了手。
他快步往外走,陈然紧随其后,二人走到门口时被班主任喊住,“贺谦,陈然!”
班主任说:“今晚的周总抽签抽到我们班了,请全班同学去酒店吃饭,现在要统计人数,你们要去吗?”
陈然看向贺谦,“贺谦,你去吗?”
贺谦吸了口气,点头。
贺谦快步离开,陈然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唇角含笑。
班长拍了拍陈然的肩膀,“你和贺谦怎么走这么近?”
班里人与贺谦都不熟络,唯一与贺谦说的上两句话的人,只有陈然。外界传贺谦是个
豪门公子哥,陈然家里没钱,同学私下说他巴结。
班长收集个人资料表的时候,发现陈然的家属栏上是空白的。
他对陈然更多的是同情,他也并不觉得陈然想借贺谦的身份获得更好的发展有什么错。
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班长拍拍他的肩,凑近说:“他被包养了。”
“什、什么?!”
“我进了大二一个学长的社团,那学长和贺谦有些交集。贺谦被包养了,对方据说是个男人。”
陈然眉头微蹙,“不会的。”
他健步如飞地走了,嘴里不停地在说不会的。他在否认前者的同时,又在期待后者。
-
贺谦急匆匆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贺谦拉开车门上车,周徐映正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在贺谦合上车门时,他缓慢地掀开眼皮,微弓的眉宇下藏着戾气。
周徐映目光往驾驶座抬,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识趣下车。
黑色窗膜外,贺谦依稀能听见人经过时的谈论声。宁静的车内,贺谦呼吸格外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窒息。
“贺谦。”
贺谦抬头盯着周徐映的鼻尖,英挺流畅的线条,呼出白烟在暖黄色的车灯内散开。
周徐映抬手展臂,滚烫的手指落在贺谦肩头,用力地将人往怀里搂进。
衬衣的纽扣脆弱,“啪嗒啪嗒”的砸在车垫上。
周徐映低头,抬起贺谦的手,在被陈然碰过的地方亲吻着……
他不喜欢他的东西被别人碰。
热浪的吻,灼烧着贺谦的唇瓣。
周徐映蛮横,强势,不讲理。
他发狠地咬了一口贺谦的唇角,眼神阴沉可怖。
“我说过,别让别人碰你!”
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贺谦的唇颤抖着,最后用力的将人推开。
周徐映的身体撞在车座上,眼神阴鸷。
贺谦擦着唇上的血:“疯狗吗你是!”
如贺谦骂的那样,周徐映像只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