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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曙色狮子滚雪球织锦缎袍,戴一顶束发小金冠,冠上缀红光欲流的一大颗珊瑚珠,通身的装饰华贵明艳,越发是个风流明俊的傅粉何郎、偷香韩寿,一身天赋与的轻狂意态。
“哟,兄长和嫂嫂好兴致,果然挑了个好地方过神仙日子。”
阿元在弘微坊中淫浸日久,打量他一身织锦光华灿烂,识得是坊中贵品,心中不喜他奢靡气盛,冷脸道:“你来做什么?”
“搅扰了嫂嫂的美梦是不是?”他说话间脸带笑意,眼眸中有彤彤盛气,似顽似傲,“若不是母亲大人有殃,我也不会……”
江客与阿元惊闻此讯,脸色俱是一变。
阿元口快,叫道:“母亲好端端的,怎就突然病了,你……你究竟耍什么花样?”
江决笑意彤彤,燃若榴花:“嫂嫂倒疑心,是我对母亲不敬,惹她老人家生气么?我已催请了锁阳谷主,母亲的病况究竟如何,嫂嫂与兄长,要不要听上一听?”
江客撮唇一呼,那匹相伴多日的白马便从泉后的林间跃出。江客正欲携阿元上马,却听江决一声哨音,自江决身后又奔来另一头红鬃烈马。这匹红马同江决之坐骑似是旧识,耳鬓厮磨,十分亲热。
“你们两人一骑实在太慢,嫂嫂,这小红马儿,便供你驱使吧。”
阿元闻言不顾,身子轻跃,已经跨上小白马的马背,回头朝江客挥手道:“你们骑红马快行,不必看顾我。母亲要紧。”
第134章 主客之辨(一)
圆水园离仙架山,快马只半日不到的脚程,江决与江客两人骑红鬃烈马先到,阿元在半个时辰后也赶来。小谈在府门迎她,她落马便问江王氏病情如何,小谈絮絮说着……
阿元一边疾步往绎心堂,一边细问:“所以锁阳谷主说,是过于劳乏了?”
“是。先头干娘只以为是初秋吹了风,得了风寒,找大夫开了一剂药,服下刚好,干娘又熬夜看账,这才又病倒了。决少爷看了,说她并不是普通的风寒,即刻就催马往仙架山去了。”
阿元缓了步子,悄声问道:“这些天,你瞧着他对母亲如何?”
“你说决少爷?虽然我不知他怎么突然成了江府的亲戚,但……”小谈鬼灵灵地将眼珠子一溜,“我替你们偷偷瞧着呢。我看干娘对他不赖,他对干娘嘛,也挺殷勤的。”
进了绎心堂的内堂,江王氏靠着半新不旧的一方软枕,斜倚在床榻上,江决正半跪于榻前,小心地侍奉汤药,江客侧立一旁,空举着一个漆木方盘。
阿元趋近,跪低行礼:“给母亲请安。”
江王氏笑道:“孩子,快起来。”
阿元起身,黠黠一笑,从江客手中将漆木方盘抢到自己怀中。
江决回头扫了阿元一眼,阿元玉臂一抬,将方盘举到他鼻尖。隔着一方红漆木,江决分分明明地将目光定了片刻,才把空了的药碗搁在方盘上。
“既然你也请过安了,便让母亲先睡下。”
江王氏微微攒眉:“可我刚服了药,精神还好,正想同儿媳妇儿说说话……”
“娘亲不可任性。谷主吩咐再三,定要好好休息。反正哥哥嫂嫂已回了家,自可晨昏定省,随时可侍奉说话。”
江决笑影一出,软语一劝,江王氏立刻服膺:“好吧,便听我儿的。好乖媳,等你休整了,吃过晚茶,再来陪我说话。客儿决儿,我还有两句话要交代你们……”
阿元闻言,悄悄起身走出卧房,将方盘递交给外间的丫鬟。
绎心堂的小庭,花木葱茏,不知何处得来的数十菊花,依着深浅颜色,凑成了福、禄、寿、禧的字样,另有数盆菊花独置一隅,远观花型花色便知,绝非凡品。
阿元爱花,自是按耐不住立在花侧细看,见其中一株花头青绿,花丝如瀑垂下,卷须由青转白,尾端又晕染出淡淡胭脂色,煞是好看,她不觉伸手捻起一根落在土中的游丝花瓣。
阿元声带笑气:“定是那决少爷的手笔。专挑些名贵花种,倒不知他从哪里花大价钱买来。”
“要请这些花中仙子,不单要费得钱银,还要大大地费一番精神。”江决鲜衣锐步行了出来,春风满面凑近阿元,“嫂嫂好眼光,这一株青绿菊花,最费我的精神,名字唤作‘盘龙见天’。瞧,游丝无数,是不是便像青龙盘绕,直通霄汉?”
阿元摇头道:“模样清雅,何必叫这么一个名儿。龙呀天呀的,煞风景。”
江决轻笑道:“是起俗了,那请嫂嫂改一个?”
阿元摆摆手:“我改不来。”
阿元说着便朝内堂去望:“江客还在楼上?”
“大约正说体己话。”
“如今,真有体己话,母亲也留与你说了。”阿元眉眼一肃,“照此情形,日后你欲寻借口逐我们出去,也不是难事。”
“哦?母亲会对你们这样心狠么?我看她对你们倒是很上心。”
“血浓于水。母与子,这是天生的羁绊。旁人无论如今日久情深,终究及不上……只是,”阿元凝眸花间,似与花语,“你对母亲,果真无怨恨了么?”
“若心中有情,又岂会无恨呢?”江决忽地伸手拧过阿元的肩膀,阿元正撞上他一双燃火似的双瞳,“天知道,你本就该是江帮的少夫人,你本该属于我!”
阿元毫不客气朝他脸上呼了一巴掌:“你又在发疯了!”</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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