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只见秦扬从地上拿起一根烧火棍子打在她手臂上。
  “啊啊!”
  力度不大,但是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亏你还是老夫的徒弟,怎么这么笨!老夫当日用了面具,再涂抹了脂粉,代替你去河边饮马,这才帮你渡过难关。”
  “哦,啊!”
  徒弟、面具、饮马?!
  “对不起师父,我,我都给忘了,所以,我真的是沈自清!不是替身?”
  秦扬又给了她一棍子,这下使足了力气。
  “感情和姓裴的闹了几天才找我,你若是不来,你要做什么?”
  沈时溪委屈巴巴地说:
  “继续跑。”
  “你这臭丫头,可真有你的啊。”
  秦扬扔下棍子将人拉到边上,心疼地问,“刚才师父有没有打疼你?”
  她摇头,眼眶中有蓄满了眼泪。
  “没有。”
  “那还哭,你真是水做的,得了,别和姓裴的闹了,师父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上心了,人也是不错的。”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
  沈时溪哽咽着说:
  “那我之前那么伤心,怎么办?我还制定了逃跑计划。”
  “笨蛋徒弟,别哭了,那小子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哭了,掀了我这儿怎么办,你们小两口的事儿自己解决,你找个时间告诉他。”
  她止住泪意,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裴玄朗不记得婚约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也失忆了?
  “可是师父,我问他小时候,的事情,他矢口否认……”
  秦扬扔掉自己手里的棍子,拧着她的耳朵。
  “你不会打开天窗说亮话啊!问他去啊!”
  “哦哦,我知道了。”
  *
  次日早上,第一缕曙光打在她身上,只见两人隔了一段距离躺床上,她身上的束缚都还在,沈时溪拍拍自己的胸口,就在这时,裴玄朗醒了,疾速下床。
  “你今日与我走一趟。”
  “啊?走一趟?去哪儿啊?”
  沈时溪摸摸自己脑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一大早就要走?他平日里不是要练功和训练吗?还有士兵们的训练,因为她腿伤还没好全,他没让她去。
  她也跟着穿好衣物,然而裴玄朗却是换了便装。
  他回头一看,笑道:
  “你错了,不是这样的,昨日定王发了请柬,其实早几天就发了,我太忙就没去,现在得去一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啊?定王?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到此,很快就要进泉州,而定王久居此处,和泉州太守关系不错为何请你?这不会是个鸿门宴吧,你要不别去了?”
  他摇头,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说:
  “泉州太守并未明面上与朝廷作对,没有撕破脸皮,我也是要去的,这没办法,就算是鸿门宴我也非去不可了。”
  裴玄朗从自己衣柜中取了两件旧衣与她换上。
  “这两件,是我十年前的衣裳了,你穿着正合适。”
  “十年?那会儿你多少岁啊?”
  她顿时脸色大便,耷拉着脑袋发问。
  裴玄朗轻抚鬓角,道:
  “十岁。”
  说话间衣裳已经套在她身上了尺寸正好合适,沈时溪更加不高兴了。
  “我看你衣服有些洞,我帮你补一下。”
  她的动作极其迅速,掏出一根带线绣花针,一双手扶着他的腰在腹部上的衣料点点。
  裴玄朗并没有阻止她,嘴角噙着笑,直到看见她在自己身上绣了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
  沈时溪抬头,嘴角快咧到眼角了。
  裴玄朗轻轻翻了个白眼,手去够她的胳肢窝。
  “臭小子,你敢戏弄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向后仰着,手臂内侧夹不住他“作孽”的手指,她只得求饶了,“别,你,我错了,错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她个头不及他太多,根本躲不过他的“惩罚”。
  裴玄朗单手将其搂入怀中。
  “你今日胆大不少,敢在我身上绣花?”
  “这是我最爱的花,你真不知好歹!”
  她用头撞了一下他,裴玄朗眼神微动:“你是不是想起一些了?一般来说,男人不会喜欢牡丹,但是你最爱牡丹。”
  牡丹?她确实最爱牡丹。
  “呃,别说那么多了,你不是要去赴宴吗?晚了可不得了,我们走吧!”
  裴玄朗笑着不语,忽然捧着她的脸,吻重重地落下,唇上啄了几十下。
  “够了你,你是啄木鸟啊你,真讨厌!”
  沈时溪一把推开了他。
  他大力抱着她,拥着她出去。
  “你说是,我就是!”
  裴玄朗带着她前往军师的营帐,将事宜交代好之后,他们就出了军营。
  裴玄朗也不带着随从,就他们两人踏过崎岖山路,去往平江镇。
  此地其实不算富庶,但是定王竟然乐意在此定居养老,这是沈时溪不理解的,按照定王的身份,去哪里不好,非得在这里。
  “定王与你有无嫌隙?”
  裴玄朗笑道:
  “我才及冠,定王已经是花甲之年,我二人能有何误会?此行极有可能是做和事佬,不过我和宇文太守并无纠葛,从来不曾见过面,此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要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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