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符珍见他唇上溢出血,强硬的用拇指抵开他的唇,然后用虎口掐住,一边控制着他的呼吸,一边阻止他在咬自己。
等他呼吸稍微平复一些,符珍摸出药喂进他嘴里,见他咽下终于松了口气。
祁蘅的双手开始在地上急切的摸索着什么,直到抓到一块玻璃,符珍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猛地往小臂上扎,符珍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把手挡在祁蘅身上,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玻璃碎片离她只有一指距离的位置停下。
祁蘅喘息,身体颤抖的厉害,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眼神看向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入梦魇里,眼泪从他失神又绝望眼里不断滚落。
符珍知道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失控了,祁蘅再次发病,人也迷糊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恍惚的不停念叨着:“我错了,姐姐,别不要我!求你.........别不要我!别走!阿蘅错了,我把自己关起来,不惹你烦,求求你,别不要我!”
他像是被疼的终于撑不住,捂着心口的位置,跪着蜷缩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喘息里带着抽噎。
“我不敢了!秀姨!是我偷得!我认!都是我做的!是我错了!”
“我不跑了,我不会再跑了,言哥求求你别卖掉我的小狗!”
“秀姨,求求你把钱给文叔。我砸!这些遗物我自己砸!”
符珍一把抱住他,祁蘅跪俯在地上一阵阵剧烈的咳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角难以遏制的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不断落在地面上。
姜淮推门而入,看着祁蘅的样子立刻冲上来,将一根针管递到符珍手里。
“珍珍姐,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符珍抓住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温柔的轻声唤他。
“阿蘅,我是姐姐。你乖,把手给我好不好?”
见他没有挣扎,符珍快速的给他扎下一针,不到片刻,祁蘅身体软了下来,侧身倒进了她怀里。
“文叔,快来把人接出去!”
符珍立刻打开祁蘅手腕的镣铐,让文叔带着人把祁蘅背回了卧室。
姜淮给他挂上吊瓶,转头去问管家:“出了什么事?!这少爷怎么又把自己关进地下室了!”
文管家叹了口气,看向符珍。
“从上午回来以后,到符珍小姐赶回来,已经在里面待了5个小时了。”
姜淮气的咬牙切齿:“5个小时!!!他怎么不直接给自己一刀,还来的痛快些!就他这个情况,躯体化症状发作后,通过自虐来唤醒一丝理智。在里面待五个小时,至少反复失控了四五次,身上不知道又搞出多少伤!这老板是拿自己给我冲业绩是吧!”
符珍挽起他的裤腿,发现膝盖上果然青紫红肿,估计从进去就一直跪着。
姜淮骂骂咧咧的处理好了祁蘅身上外露的伤口,见符珍拿着毛巾给祁蘅敷着膝盖,叮嘱道:“他不让人碰,衣服更不给脱,身上其他位置的伤,只能珍珍姐,你想办法检查一下了。”
符珍:“好。”
——
祁蘅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卧室,坐起身看见房内空无一人,神色一默,正准备拔掉针头下床。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符珍的声音响起“阿蘅,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祁蘅有些心虚的躲开符珍的目光,乖顺的坐在床边。
“手上的伤,姜淮给你处理了。身上的他不敢碰你,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符珍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他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绷紧的腹肌和人鱼线泄露了他的紧张。
“阿蘅的身材真好”
“很丑,有很多伤痕。”祁蘅默然开口,撇过头闭上眼睛,他心跳有些慌乱,这次直接从耳廓红到锁骨,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符珍伸手碰到他锁骨下方一个很小的伤疤,不是很大,像一颗‘痣’,但是这样的‘痣’在祁蘅左侧的胸口和侧面有很多,颜色也深浅不一。
因为她指尖的触碰,祁蘅的身体微微后仰,乖顺的配合着她的动作。
“怎么伤的?”
祁蘅平静的回答,像是在聊别人的事“家祠里供奉香火的檀香烫的。”
符珍一把将他推倒,顺势压了上去,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带着一丝愠怒“谁干的?”
“祁柏。”
符珍握住他的左手,十指紧扣,压在他耳边。
她俯身轻柔的吻上祁蘅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她看着祁蘅开口:“我记住了。”
符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输液瓶,笑着起身拉过被子给祁蘅盖上。
“我去叫姜淮进来给你换药。”
祁蘅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眼神微暗,舌尖顶了一下腮帮,低声烦闷的嘀咕了一句。
“给他发卖去非洲算了。”
姜淮进门就听到这一句,顿时气急败坏过去给祁蘅换了药瓶。
“祁蘅!我不把你当人,你就真的不做人了是吧!”
祁蘅懒得搭理他,偏过头蹙眉闭上眼装睡。
第16章 弟弟都这么乖吗?
姜淮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祁蘅和符珍,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
祁蘅给符珍倒了一杯豆浆,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吃不下,我可以让人端走。”